我把油燈藏起來,趴在一塊大石頭的后面,往那邊看。
寒星眨眼,泉聲叮咚,滿月撒輝,波光粼粼。
那眼山泉,只有三尺見方,以前我也在里面洗過澡,知道水面往下,有一個五尺多深的臺階,臺階只有五級,站在臺階上面,或者坐在臺階上面洗澡都行。
假如我站在最下面那個臺階上,水能沒過我的脖子,只能露出一顆腦袋,假如我再往上站兩個臺階,水就只能剛好沒過胸膛。
假如我坐在最上面的臺階上,那水連胸膛都沒不過。
大致就是這樣的高度吧。
現在泉眼里,就有一個女子,披散著長發在洗澡,長發烏黑,脖子就如月光一般的白,她是站在泉眼里的臺階上的,正低著頭,在梳洗自己的長發。
緊靠山泉的位置,還有一塊平整的石頭,就像天然形成的座椅,以前我在這里洗澡的時候,都會把衣服脫下來,扔在這石頭上。
現在那塊石頭上,光禿禿的空無一物。
女子背對著我,她應該是站在往上的第二個臺階上,只有脖子和腦袋露出水面,我感覺她就是水蛇精。
我還以為水蛇精受了重傷。
結果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事,而且還在悠閑的洗澡。
悠閑到了,我一個大活人到了附近,她都沒有半點警覺。
她沒有警覺,對我來說,卻是好事。
我把油燈提在左手上,一口吹滅了燈芯,從后腰摸出了斧頭,這時,感覺自己腳上的鞋子,鞋底沾了不少大沙粒,走起路來沙沙的響,我又把鞋子脫掉了。
然后我一手提著鞋子油燈,一手攥著斧頭,躡手躡腳的,悄無聲息的,向著泉眼那邊走過去。
離得越近,水蛇精的脖子,反光越嚴重,都有些晃眼了。
我感覺她的皮膚,未必又這麼好,那很可能是細密的白色蛇鱗。
鑒于徐老三的警告,說水蛇精很會迷惑人,雖然我很好奇她迷惑人的本領,到底有多高明,但是時間緊迫,我也不打算領教了。
畢竟那些蛇鱗,絕對引不起,我任何的興趣。
我決定一言不發,直接一斧頭,劈開水蛇精的腦袋。
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不過當我和水蛇精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才發現,她白的耀眼的脖子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麼白色蛇鱗,就是細嫩柔順的皮膚,上面掛著小水滴。
一條水蛇,竟然沒有蛇鱗。
當然,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水蛇精本來能變成美女。
要不然的話,水蛇精也沒有辦法,把那些登山的驢友,一個個都迷惑住,然后又吸光了陽氣。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那些驢友的口味,肯定各不相同。
但是水蛇精能把他們都拿下,就證明,她能把自己打扮的,非常漂亮動人,能讓所有男人看見了,都會認為,她是自己的菜。
哪怕我沒看到她的臉,但是光看她的皮膚,也能佐證自己的判斷。
水蛇精的皮膚,絕對和冰山美人有的一拼。
說不上更勝一籌,但是也絕對能達到,不相上下的地步。
離得越近,就越感覺那皮膚,嫩的能掐出水。
那皮膚,簡直就像,暴露在空氣中的酸奶,結了一層奶皮一般,已經細嫩到了極點,而且被她撩起的水一沖,水花四濺,竟然還散發出一陣陣牛奶的清香。
在距離泉眼一丈左右的時候,我突然產生一種,扔掉斧頭,用手撫一下那層奶皮,試試有多順滑的想法,這想法就像百爪撓心。
讓我心里,一會左邊癢癢,一會右邊癢癢。
幸好我還保留著理智。
我心里很清楚,水蛇精都沒跟我面對面,就有這麼大的誘惑力,假如我真的伸出手了,她再一回頭,萬一真的是那種驚世駭俗的美,那麼我就難以自拔了。
那樣的話,我估計自己,會跟那些登山的驢友一樣,墜入她的圈套,最后落得一個陽氣盡失的下場,留下一具皮包骨頭的尸體。
水蛇精這個時候的姿勢,還是背對著我的。
她彎腰站在水里,把一頭烏黑的長發,從面前放下去,浸到水里,用兩只小手輕輕的揉搓,我又靠近一點的時候,結果她突然一甩頭,頭發都甩到了腦后。
這個時候,我已經站到了泉眼三尺處。
那一頭長發帶起來的水花,很多都濺到了我臉上。
臉上的水滴,在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感覺有點刺眼。
我悄悄彎腰,把油燈放到草地上,騰出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一抹不要緊,有些水滴被我抹到了嘴里,突然我就有了,當初被黑木蝎蟄了之后的感覺。
我非常相信自己的毅力。
雖然光從皮膚上看,就能知道,泉眼里的水蛇精,面容肯定是絕色天嬌的那種美麗,但是,只要不是冰山美人,無論對方有多美,我都不會產生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我卻像又被,黑木蝎蟄到了。
突如其來的一團烈火,在肚子下部滾來滾去,快要燒死我了。
這水蛇精,簡直天生就是男人殺手。
狐貍精還要暗送秋波,結果現在我連水蛇精的臉都沒看到,只是被她頭發上皮膚上沾過的水,濺到了臉上,結果反應都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