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竟然是那根吊死鬼的舌頭!
米滿倉在前,老吊鬼在后,兩者距離有一丈多遠,沒想到,老吊鬼站在原地動都沒動,舌頭還能伸出一丈多長。
這玩意,竟然像齊天大圣的金箍棒一樣,可長可短可粗可細!
而且那條舌頭,簡直比當初的山精還要快,抽打過我縮回去之后,時間拿捏的正好,因為司馬小五剛剛到,那條舌頭一卷,就和墨斗的彈線,纏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我的屁股才落地。
幸好我摔到了山彪的肚皮上,厚實柔軟的老虎肚子,一屁股坐上去,感覺比彈簧沙發墊還要柔軟,所以我屁股沒摔疼,但是太陽穴和額頭,都是火辣辣的。
那邊司馬小五的形勢,也不容樂觀。
在彈線和舌頭纏在一起之后,司馬小五掏出一個木匠用的手鋸,迅速在那條舌頭上鋸了十幾下,結果只在那條血紅的舌頭上,留下十幾道白色的淺淺痕跡。
司馬小五又掏出一把砸木榫的木錘,念了什麼搬山咒。
我隔著三丈多遠,都能看到那個木錘,閃著山形的金光,壓下去的時候,地面都晃動了,結果這麼一座山的力道,砸上那根舌頭之后,竟然當啷一聲脆響。
那個勢大力沉的木錘,竟然被一條舌頭,彈得崩了起來。
司馬小五差點震裂了虎口。
他手上一時拿捏不住,木錘對我飛了過來。
現在我的腦袋疼的厲害,感覺就像頭皮里面空空的,腦子都被挖走了,想躲開卻不能動,幸好木錘失去了準頭,擦著我的臉飛過去,砸到了山彪的虎頭上。
然后那條舌頭使勁一卷,墨斗的彈線繃斷了,司馬小五也被舌頭抽到了肩膀。
噗通一聲,司馬小五落到了我身邊。
他那個半尺多長的小手鋸,掉下來之后,正好插到了我的腳上。
幸好黃老爺有主場優勢,跑虎嶺的運氣,都罩到了我的頭上,那把鋸齒獠牙的手鋸,沒有插到我的腳面,也沒有割斷我的腳趾,只是插到了我的腳趾縫里。
幾招打倒了我和司馬小五之后,老吊鬼嘴里滋溜一聲,把長舌頭收了回去。
米滿倉一招手,老吊鬼屈膝一跳。
這個借尸還魂的老吊鬼,速度是真快,我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他已經趴在了米滿倉的肩頭。
米滿倉人瘦,但是個頭不矮,有一米八。
那個老吊鬼弓著身子,看上去最多只有一米二三的樣子,趴在米滿倉肩頭,就像一只大猴子。
我現在頭疼欲裂,只能抬起一條胳膊了。
司馬小五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落地之后,哇啦吐出一口鮮血。
吐過血之后,司馬小五的胸口都是鮮血,他自己撫著胸口順順氣,還樂觀的對我說:“黃山兄,看來光有勇氣和決心還是不行的,想贏,還是要靠實力啊。”
我點點頭,說司馬兄總結的是,以后咱們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能頭腦一熱。
看米滿倉肩頭馱著吊鬼走過來,司馬小五突然對我出手了。
由于他剛剛用手撫過胸口,所以在油燈的燈光下,他的兩只手,都血淋淋的。
我相信司馬小五,不是為了要我的命。
所以我唯一能動的胳膊,并沒有抬起來阻擋他。
果然,司馬小五只是從我懷里,掏出了那兩顆亞龍珠。
“米老板,大家都是鄉里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次你讓我領教了,我這青年人和絕頂高手之間的差距,所以我服了,我投降了,我決定以后跟你混。”
司馬小五連聲的求饒,說完還把那兩顆亞龍珠,抬手對米滿倉拋了過去。
米滿倉一伸手,兩顆亞龍珠就被他抄在了手里。
米滿倉捏著兩顆亞龍珠,就像那些練武人盤鐵核桃一樣,在手里盤來盤去。
我心說,米滿倉一肚子鬼,之前還說亞龍珠表皮脆弱,從石頭上滾下來都會蹭破皮,尼瑪現在你盤的吱吱響,怎麼不怕磨破皮!
米滿倉笑納了亞龍珠,卻不打算接受司馬小五的投降。
“小五啊,其實你是塊好材料,假如剛才你不跟我,玩無間道那一套,以后我還真的打算,撬老梁那個死鬼的墻角,收你當個徒弟,可惜你不識抬舉啊!”
聽米滿倉這麼一說,司馬小五馬上痛哭流涕。
“米老板,之前你又沒有表露身份,我怎麼會知道,你是這樣看重我,不然我哪會,跟黃過山走到一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米滿倉哈哈一笑。
“小五,紫桓縣誰不知道,你的外號叫做笑面棺材板,反復無常的就是你!今天你就是把眼珠子哭出來,我也不會再相信你。”
米滿倉說著,人也走近了,抬腿一腳,踢到司馬小五的肚子上。
“司馬小五,背叛只能一次,從現在開始,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讓老吊先拔掉你的舌頭,再擰掉你的腦袋,當球踢到山下去。”
司馬小五還想耍詐,我對他擺擺手。
“司馬,你就別說話了,我都能看出來,你不是真心投降!”
司馬小五對我苦笑一聲,說道:“我只是想,給咱倆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