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電了,我還能看到這些,是因為,小米的手上,拿著一根蠟燭,燭光搖曳。
其實沒了腰帶的束縛,小米的睡裙,就顯得很寬松。
小米又是背對著我的,彎腰的同時,相應的就讓她的上半身,大角度前傾了。
我低吼一聲,對著前低后高的小米,飛身撲了過去。
……
小米直不起來腰,但是很倔強的,始終不讓手里的蠟燭落地,蠟燭還在燃燒,燭蠟有節奏的往地上,一滴又一滴的滴下去,我不管不顧的,釋放身上的雷火。
后來,我竟然看到了,窗外的防盜欄上,趴著一黃一白,兩個碩大的虎頭。
原來是山彪和白虎冬雪,被我在關帝廟里的吼聲,給引來了。
它倆肯定以為我有危險,跑下山去過了關帝廟,沒有找到我之后,又聞著味,找到了這里,隔著玻璃,兩只老虎看的津津有味。
被我透過燭光發現之后,白虎冬雪竟然像女生一樣,做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然后冬雪前爪一松,放開了護欄,跳了下去,落地無聲。
而山彪這個不要臉的,兩只前爪用力的死死扒著防盜窗,一顆斗大的虎頭,跟著蠟燭的節奏,大腦袋在那里,前前后后的點著。
鋼筋防盜窗再結實,也經不住大老虎,長時間的攀爬。
叮叮叮……固定防盜窗的螺絲,一個個從墻里彈了出來,然后噗通一聲,又是當啷一聲悶響,肯定是山彪掉了下去,然后防盜窗,又砸到了山彪的大腦袋上。
這動靜從外面傳來之后,讓我渾身一激靈,接著虎軀一振。
面對羊羔,猛虎,始終是猛虎,羊羔哪里能抵擋的了,小米終于拿不住蠟燭,啪嗒一聲,蠟燭落地熄滅,客廳里陷入一片黑暗。
……
后來,我身子一歪,躺到了沙發上,睡著了。
再后來,我是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了的。
迷迷糊糊的,就聽到窗戶外亂哄哄的,我深呼吸一口,聚氣以后,豎耳傾聽。
原來是楊教授,察覺到老虎下山了,帶著一幫手下,追蹤過來勘察了。
我聽到楊教授說:“你們看,這里有不同的爪印,兩只老虎,竟然都下山了。”
又有人說,兩只老虎下山,咱們竟然沒有監控到,要不是在這里,發現了爪印,還有防盜窗上的老虎毛發,咱們都不知道兩只老虎來了老街,真是奇了怪了。
楊教授咳嗽一聲,那個人就不言語了。
“這次沒監控到,肯定是咱們的監控設備,布置的還有盲點,現在這些都不重要,盲點可以查找,但是這防盜窗,明顯是老虎扒掉的,假如老虎傷人了……”
楊教授這麼一說,外面的人就沉默了。
之前光頭被山彪咬死,跟生態小組無關,因為那會,生態小組還沒成立,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假如老虎下山咬死了人,生態小組監護不力,責任就大了去了。
所以,短暫的沉默,很快又被打破了。
幾個強光手電的光圈,在剛才山彪和白虎冬雪,趴過的那個窗戶上,晃來晃去的照,還有人在用小石子砸窗,輕聲問道:“樓上有人嗎?你們沒有受傷吧?”
又有人繞到網吧前面,去敲卷簾門。
由于怕老虎真咬死了人,楊教授一行人,根本不敢弄出大動靜。
我打開二樓的房門,豎著耳朵傾聽了一會兒,感覺一樓敲卷簾門的聲音,甚至都沒有,黑金剛在下面睡覺,打出來的呼嚕聲響。
我關上房門,摸黑坐到了沙發上,結果摸到了柔軟的小米。
我這才想起來,小米剛才承受了,怎樣的狂風驟雨,所以非常擔心,她現在已經被折騰死了。
我心說,小米,你可能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那就是一尸兩命。
黃老爺的罪過,可就要大于滔天了!
我試了試小米的鼻息,感覺很順暢,這才確定,她沒有死,只是吃飽了喝足了睡著了,這樣一來,黃老爺的罪過,就輕了很多。
我先是一個勁的感謝老天爺,又感謝小米的媽媽,讓她生的健康,活的堅強。
換做麥小英那個病弱的身體,早就被我折騰死了。
慶幸之余,我又開始擔心,小米肚子里的孩子了,伸手試了試,或許是黃老爺基因很強大,我竟然能感覺到,胎兒強勁的心跳。
母子平安!
這次我又念叨著,謝天謝地謝祖宗!
這個時候,我心里只有慶幸,竟然絲毫沒有懷疑,小米懷的是不是我的孩子。
我怕小米凍著,先把她的睡裙給她穿好,又摸著黑,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來到了臥室里,把她放到床上之后,又給蓋好了被子。
我本來就想坐在床邊,安靜守著沉睡的小米,結果我剛才,抱著小米往臥室來的時候,碰到了小米的梳妝凳,發出了響聲。
這動靜,被楊教授等人,在外面的田野上,聽到了。
他們還以為,山彪和冬雪,并沒有離開,還在二樓的房間里。
“楊教授,不會老虎吃了人,現在還躲在上面了吧?”
這個疑問一提出來,外面又陷入了沉默。
我都能感覺到,楊教授一幫人此刻,內心非常緊張。
“找個梯子來,就算被老虎咬死,我也要爬上去看看!”楊教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