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晨在醫院旁邊的一家高檔酒店開了兩個房間,奇怪的是,沒要身份證,她也沒給錢。
一問才知道,這家酒店,是她家開的……
這種事其實不復雜,連我都會,不過何雨晨的方法還是挺專業的,而且,我從來都沒見過。
她進行了一系列繁復卻又簡單的儀式,點了點頭,說:“不錯,魂魄沒走遠,還在附近,這就好辦了。初一凡,你去幫我把她的衣服脫了。”
“呃……脫衣服干嘛?”
“廢話,當然是給她收魂。”
“那你怎麼不去?”
“我要先默誦七七四十九遍收魂咒,沒時間。”
收個魂還這麼麻煩的?無奈之下,我只好來到上官愛身前,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心里卻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為啥救女人的時候,都得脫衣服呢?
但我從來沒有給女生解衣服的經驗,上官愛身上這衣服也奇怪,我解開扣子卻脫不下來,又找了半天才發現,那扣子原來就是裝飾用的,這衣服是特麼套頭的。
好不容易把這件衣服脫下來,我就犯難了,回頭看看何雨晨,她還盤膝坐在那念咒呢,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念到了第幾遍。
我蹲下來研究了一會,正要去幫她把手,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別添亂啊你!”
何雨晨白了我一眼,走過來把上官愛的外套又給她披上了,然后只露出她的小腹。
我有點尷尬地往后退了兩步,何雨晨也不理我,拿出筆在上官愛的小腹,還有額頭上面,分別寫了一個“敕”字。
做好這些,何雨晨把那三支香連著碗一起端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上官愛的頭頂上方。
“去把門打開,然后站在那,等我讓你走過來,你就馬上過來,但是從門邊到這里,你只能走七步,多一步就沒效果了啊。”
我依言而行,把房門打開,站在那里,然后何雨晨又手舞翻飛操作了一番,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這時候,上官愛頭頂的三支香,忽然動了。
確切的說,是香煙開始出現飄動,只一瞬之后,那煙竟同時往門口的方向飄來。
何雨晨一聲令下,我趕緊從門口走了回來,心里默算著距離,剛好七步,來到了上官愛身前。
這時候,我的背后一陣陣發冷,緊接著,何雨晨又讓我伸出手,分別在上官愛身上寫了敕令的地方,各拍了一掌。
我再次照做,最后一掌拍在小腹上的時候,上官愛口中忽然嚶嚀一聲,悠悠醒來。
這也……太快了吧?
“初一凡,你在干什麼?!”
醒來的上官愛第一眼看到我,先是吃了一驚,然后趕緊打量周圍,當她發現這竟是一個賓館酒店的時候,眼神就更驚惶了。
我沖她一笑:“放心,我這救你呢,來,把衣服穿好……”
我不說后面這句還好,上官愛一聽,再往身上一看,更是驚呼出聲,拼命伸手往身上四處捂。
“初一凡,我要告訴我爸!”
對這個大小姐,我真是有點無奈,“告訴吧,快點告訴吧,你好像也沒有別的本事,天天啥都告訴你爸,我就不信了,你爸現在能來救你?”
我故意對她不懷好意地笑著,上官愛驚呼一聲:“你要對我做什麼!”
不等她說完,何雨晨一個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上官愛眼睛一翻,哼都沒哼就又暈了過去。
我對著何雨晨豎起了大拇指,她也無奈地笑了下,搖頭道:“她太煩人了,天天就這麼咋咋呼呼的,有時候我都受不了,你千萬別告訴她,是我把她打暈的……”
我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表示我絕對是站在她這邊的。
房間里恢復了安靜,上官愛也已經沒事了,剩下何雨晨我們兩個,忽然有點尷尬。
“那個……你家挺有錢的哈。”
我沒話找話,指了指房間里的豪華擺設,“這裝修沒個三萬五萬的下不來吧?”
“整個裝修不知道,但你現在踩的這個地毯,估計三萬差不多。”
“啥,地毯就三萬?”
我嚇了一跳,剛才還覺得什麼,現在忽然就感覺到,這腳下的地毯好像有點扎腳。
見我窘迫的樣子,一直淡淡如水的何雨晨,忽然莞爾一笑。
“今天多虧你了,還有,再次謝謝你的護法。”
我沖她笑了下,說道:“那都是小事,不過我有點好奇,我想問問你……在樹林里,我被捆死竅的時候,嚇人麼?”
她點了點頭:“還好吧,你那位護法挺高冷的,我跟她說話都沒理我,而且我覺得,她跟你的關系似乎不一般,很護著你。如果剛才換成我被捆死竅,恐怕我現在都沒力氣坐在這跟你說話了,起碼得緩三天三夜。”
“是麼,我倒是沒注意,可能是我比較招人稀罕吧……”
我沒有對她說實話,畢竟我跟她的關系除了護法也還有結靈,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何雨晨并沒在意我的油嘴滑舌,她又是一笑,然后對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天賦很好,本來很適合修行,但你要是信我的,就聽我一句勸,最好不要走這條路。”
我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反問道:“為什麼?你不也是修行之人嗎?而且,咱們倆都是走的同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