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王舜發神色一驚,立馬就將珠子放到了桌子上。
“這珠子,竟然這麼邪乎?”
我眉頭一挑:“老王,難道你真不知這些?”
“初大師說笑了,我這點微末道行,還沒有到一眼就看穿珠子虛實的地步,的確是沒有看見啊。”
我心中暗暗嘀咕,這王舜發連柳靈都能夠禁錮,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事情呢?
難道這貨,從一開始就沒有真話?
“老王,你這個人不實誠啊,那算了,我們就權當見面有緣,喝茶閑敘,喝完茶我就告辭了。”
說著,我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后起身便走。
“這……”
王舜發趕緊起身:“初大師,這是何故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卻在這跟我裝蒜,能夠布置聚財陣的人,難道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嗎?你既然無心與我結交,那就后會有期吧。”
王舜發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初大師,留步留步!”
他硬是抓著我坐下:“其實對于這些東西,我一知半解,遠遠沒有達到初窺門徑的地步,讓初大師見笑了。”
我看著他:“既然如此,這陣法如何解釋?”
王舜發眼神閃爍:“實不相瞞,這是家父所留。”
“難道令尊也是同道中人?”我好奇問道。
王舜發點頭:“算是吧,當年我父親在附近鄉鎮也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死的早,沒有來得及把真傳留給我,這屋子是我家祖宅,木板雖然重新鋪就,但我是按照父親之前鋪就的圖案仿照制作。”
好家伙,原來是繼承的。
怪不得這王舜發沒有發現那珠子里的怪異,看來還真是個二把刀。
我不動聲色的朝著旁邊看去,那里有一個門,顯然是連接著里間。
而胡小七所說的房間,就是那里。
此刻,我還不能完全相信王舜發的話,便問道:“看來你父親也是個高人,你說這里是你的祖宅,又是怎麼回事?這里明明就是正在經營的農家院嘛。”
這時,門口傳來聲音:“發爺,掌柜的有事找您。”
“初大師,你且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王舜發讓我千萬別走,然后自己離開了房間。
我眼神一動,讓胡小七暗暗跟隨。
沒一會,胡小七走了過來:“那王舜發鬼精鬼精的,剛才讓人去調查你的身份了,現在應該是信了九成。”
我心中暗笑,果然,我不信任王舜發,王舜發也不信任我,江湖各處都是爾虞我詐。
噠噠噠,王舜發走了回來,這次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不好意思,讓初大師久等了,罪過罪過!”
這態度,明顯比剛才要好了一個檔次。
“如果老王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我裝模作樣的說道。
“不不不,我沒事,沒事,不打擾!”
王舜發按住了我的手背:“初大師,實不相瞞,這農家院就是從我的祖宅為根基,拓展而來,當年家父意外身受重傷,臨死之前,告誡我,可以以祖宅為中心,發展勢力,但父親走的急,沒有留給我太多的信息,只給了一本書,說實話,我這些本事,頂多就是依樣畫葫蘆,完全是按照那本書按部就班的做罷了。”
書?我好奇的看著他:“那書可否給我一觀?”
“當然沒問題,我既然說了,就是要給初大師觀望的,您看后,可要好好的指點我一番。”
我點了點頭:“當然。”
就見王舜發從衣服內兜,摸出了一本只有巴掌大的書籍。
那書籍被一層手絹包裹著,顯然王舜發平時十分愛惜。
打開一看,書籍封面竟然寫著筆記本,打開一看,赫然是手抄冊。
“請初大師一觀。”
我將冊子接到手中,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里面零零總總記錄著很多的符咒和陣法圖譜,還有一些風水常識,以及所見所聞。
這王舜發的父親,也算是個奇人,從這筆記本上,可以看出,他并非出身正統,甚至連師門都沒有,這一切都是他從各處偷學而來。
其中尤以道家的法術居多,但可以看得出來,都是一些外門的功法,沒有道家特別正統純粹的法術。
特別吸引我的,是里面記載的一些離奇見聞。
就比如:‘東梁村,村北三十二里,有一風水寶穴,內有衣冠冢,一青花大蛇盤踞其中,頭生三角,眼仁發光,已經生了內丹,我一眾五十余人,與其搏斗,最后用鐵丸炸藥才將其擊殺,我方損失三十八人,余一十六人,風水寶穴內涌出黑煙,蛇魂遁走,又毒殺了十人,終余六人,那妖丹不知所蹤,但我在衣冠冢內發現了一個瓶子,可聚攏靈魄,小心帶回,養傷七月……’
‘武當山敬香,于真武大帝前偶得感悟,下山后遇到一道士,求了一枚五雷咒符,當場觀看,而后臨摹三個月整,終于初窺門路,以此符鎮殺了鬼魂不下二十只,揚名鄉里,此處為畫符時的要領……’
‘今日有人重金請我前去破煞,不想那人生前清譽盡是假的,竟然是一場滅門慘案的元兇,其癥狀正是厲鬼索命之相,我出手擊殺厲鬼,得罪一過路同行,我們理念不同,他竟對我出手,用一釘子隔空刺入我腦門,幸好有帽子阻隔,否則我當場便死,我奮力反擊,終將其反殺,事后才知,那釘子竟然是刺魂釘,隨那時起,我腦子每日劇痛,愈發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