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污水井,常年沒人下來,所以在井壁上往往會有很多的菌膜,以及各種污穢的雜物。
但此時,一些地方,有著明顯的缺失,那是雜物的缺失,似乎是被人抓掉了,又像是被磨下去了。
而造成這種痕跡,我相信時間不會太久,應該就是近前的事情。
我看向了通往屠宰車間方向的管道,竟然發現,那管道內居然放著一根單獨的管子,我將手放進了管子里,伸手一抹,果然手掌上沾滿了紅色的物質。
“果然有人搞鬼,就是不知道,他們把血神圖中孕養的血子弄到了哪里。”
我從污水井爬了出來,渾身上下已經滿是臟污。
“大師,有沒有發現?嘔……”沈鈞一邊說,一邊干嘔。
“有人在里面放了一根直通屠宰車間的管子,血神圖中的血液應該是被偷偷的運走了。”
“大師,恕我直言,這些事情聽起來很離奇,真的跟我父親的死有關嗎?”
顯然,沈鈞并不能理解這些事情里的背后聯系。
我沉默了片刻,決定將一些事情告訴沈鈞:“你父親是被人害死的,他的身體被人鳩占鵲巢,如今看來,他的目的就是利用你家的屠宰場,制造血神圖,豢養血子,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父親在東林村租了幾間院子,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沈鈞吃驚的看著我:“大師,你怎麼知道的?這幾天警察來找我,大多都是因為那院子的事情,聽說下面挖了個地下室,造成了很大的事故,至于是什麼事故,警察又不說,我甚至在之前都不知道我父親租了那些院子。”
我道:“因為之前我差點就死在了地下室了。”
“這……”沈鈞滿臉愕然。
“你不要害怕,這件事調查到這里,基本上就跟你沒什麼關系了,至于你的殺父仇人,如果有機會,我會替天行道,除魔衛道的,多謝沈總的配合。”
事情到了這里,屠宰場就沒什麼來的必要了。
沈鈞看著我,神色異常:“大師,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但畢竟涉及家父的死因,我想知道,那害死我父親的人,到底什麼來頭?你有頭緒嗎?”
我沉默了片刻,有些事情是不好說的,說白了,話講多了,可能會造成一些因果,最后的麻煩事終究還是要落在我身上。
我說道:“你父親的死,和一個之前盛極一時的宗門有關,至于那宗門是什麼,我不能透露給你,知道的越多,危險越大,我相信沈總也不想跟你父親一樣暴斃吧?”
沈鈞渾身一震,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我明白,明白,是我多嘴了,大師這幾日為我父親的事忙碌,我感激不盡。”
我到沈鈞的辦公室洗了個澡,這大老板就是會享受,辦公室內居然有臥房,一應物品應有盡有,整的跟小別墅一樣。
洗完澡,換了身嶄新的屠宰場工裝,我和沈鈞正式告別。
在分開之前,我略作猶豫,將一個東西送給了他,那是一個我觀望古畫時,突發靈感制作的護身符,至于有沒有效果,效果多大,我也說不準,但可以肯定的是,對一些陰邪之物,肯定是有效果的。
沈鈞看起來很高興,拿著護身符對我一陣感謝。
此時天色大暗,我拒絕了沈鈞開車送我的請求,直接打了輛車,回到了居所。
我將調查到的事情跟龍剛電話里說了一番,龍剛道:“血神圖居然荒廢了?看來對方的意圖不是為了在屠宰場傷人,而是為了那血神圖內的血子。”
我道:“沒錯,只是那血子離開血神圖后,頂多就算是一個普通毒物,威力大降,對方此舉是何意呢?這件事我懷疑跟陰十九有關,他要血子做什麼?”
“這件事你問我沒用,倒不如問問何雨辰和郭子明。”
也是,龍剛不是陰山門的人,對這些事情大概了解的不多。
掛斷電話,我給何雨晨打了過去,將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何雨晨:“血子離開了血神圖,正常來講,的確就跟廢了沒什麼兩樣,但在陰山法笈中,卻有一個別名!”
“什麼別名?”我好奇問道。
“代魂。”
“代魂?什麼意思?”這個別名實在有點讓人難以理解。
“意思很簡單,就是代替魂魄的意思,這麼跟你說吧,我之前聽我師父說過一件事,在陰山門尚未走偏之前,曾經輔佐一位軍閥,那軍閥戰場之上暴斃,為了維穩,陰山門就煉制了血子,讓血子奪舍了軍閥的身體,繼續指揮部下,數年后才宣布了軍閥死訊,期間無人看出異樣。”
“這麼神奇?”我滿心的吃驚!
“恩,就是這麼神奇,據說血子可以游離在陰陽兩間,復制傀儡生前一切的性格特點,但因為血子上身需要的條件過于苛刻,至今有過的使用記錄,不過區區三次而已。”
“這幾乎等同于死人重生了,哪怕再苛刻,也會有人前仆后繼的使用吧?”我說道。
“錯!”何雨晨否定了我的說法,“我說了條件過于苛刻,就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因為想要使用這種代魂之術,死者生前必須是個有修為的人,并且要是宗師級別以上才行!不光如此,想要讓血子契合,此人死前就需要摘除心臟,擠出心血,用來培育血子,所以,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這種魄力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