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發出來的恐怖叫聲也停住了。
我們三個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胡海山問我,“洛少,他應該聽不懂你的話吧?”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袁天河表情木訥,忽的仰起臉來,像在聞著什麼味道。
他鼻孔朝著我這邊想要過來,卻一直也沒敢邁步,似乎很怕我們。
難道他在嗅鱗片的味道?
當初灰仙陰靈就說過,我身上有青龍殿的味道。
胡海山手里緊緊握匕首。
一旦有什麼不妥,他就會立刻撲上去,在他身上,刺出個透明窟窿來。
過了一會,袁天河才低下頭。
原本五官分明的面孔,變得模糊起來,直到變成一副白板般的模樣。
“洛洋,他聽懂了你的話!他現在的樣子,可能就是當初跟我太爺爺一起進來的,那個人的模樣!”
我們都面面相覷的。什麼人會長成這幅模樣?
因為那張臉上,根本就沒有五官!
袁思凝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的神色來。
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既然他能聽懂我的話,又沒有陰氣和煞氣,就應該是某種活物。
我低聲說道,“別急,或許他還沒徹底變成那人的模樣。”
大伙盯著那張臉,看了足有一兩分鐘。
結果那張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變化。
很顯然,跟袁天河一起進來的人,就是這幅模樣。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
我忽然有些明白,或許那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所以特意戴了一副面具。
“對,有這種可能!”胡海山這才想起來。
他似乎對這個古怪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朝著我使了個眼色。
“不管他是個什麼東西,先制住他再說!”
我們做勢撲過去。
那個東西似乎能感受到危險。
忽的像一灘水一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之后飛快的向著墻角處滾去。
胡海山興奮起來,笑著說道,“果然沒看錯,正是我們在另一個房間里見到的東西。它真奇怪,居然沒有固定形狀!”
“是啊!”我也沒見過這樣古怪的生物。
我朝著胡海山喊道,“別讓它逃掉了!”
胡海山一個健步沖過去,打算攔住它去路。
可它油滑得像條蛇似的,從胡海山腳邊繞開,眨眼間又跑到墻角去了。
在每個墻角處,都有個拳頭大小的洞孔。
所有的房間,都通過這種洞孔連接在一起。
那個東西對鎮龍殿里的環境非常熟悉,倏然從洞孔里面爬出去。
胡海山撲了個空,腦袋差點撞到墻壁上面,好不容易才剎住車。
這個東西簡直令我們有些啼笑皆非的。
“難道袁思凝看到的那個身影,也是這個東西?”胡海山納悶的問道。
“有這種可能!”
因為自從我們進來之后,唯一看到的活物,就是這個東西。
它故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就是想要嚇跑我們。
他一直在裝神弄鬼的。
胡海山見多識廣。
我問他,“胡兄,你覺得這是個什麼玩意?”
胡海山低著頭尋思了一會。
“在這個世上,既沒有固定形體,又有生命的,只有一種東西。”
經過他的提醒,我也有些想了起來。
“難道是個太歲?”
“不錯!”胡海山笑著說道,“在鎮龍殿里吸收了很多生氣和龍氣,它已經有了靈性。能夠隨意變成它見過的人,或者事物的模樣。”
這麼說來,豈不是在袁天河進來之前,它就存在了?
難道是青烏派留下的?
“有這種可能!”
“先不要管它,”我跟胡海山說道,“趕緊把靈珠脈的事情弄清楚,等其他人進來,就來不及了!”
我們兩個轉身回來,卻發現袁思凝正直愣愣的盯著那個塑像。
那模樣,簡直比剛才見到袁天河時還要吃驚。
因為一進來,就見到了那個古怪的太歲,我們還沒仔細看過塑像。
胡海山笑著問道,“袁小姐,你見鬼了嗎?”
他邊說邊向袁思凝跟前走去。
袁思凝橫了他一眼,說道,“你才是鬼!”
等目光落到塑像的臉上時,我和胡海山都張大嘴巴,差點閉不上。
塑像是用上等美玉雕刻成的,做工十分精致,連每一根頭發絲都非常清楚。
我和胡海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一起望著袁思凝。
袁思凝被我們給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板著臉問道,“你們看什麼?不就是塑像和我長得很像嗎?”
“是啊!”胡海山說道,“袁小姐,你簡直像在照鏡子似的!”
“真是奇怪了。”
剛剛見到一個袁天河,如今又看到跟和袁思凝長得一樣的塑像。
奇事真是越來越多!
塑像姿勢很古怪,半蹲半坐,雙手向前伸出。
雙掌平伸,雙手中央像是托著什麼東西似的。
只是那個東西已經不見了。
在塑像周圍,繁花似錦,香氣撲面而來。
這些花草應該和我們在別的房間里見到的一樣,都是青烏派的人收集來的。
只是別的房間里的花草,已經變成了爛泥。
這里的仍舊欣欣向榮。
看到這一幕,連袁思凝也想到了。
低聲說道,“難道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靈珠脈形體?”
胡海山連連點頭,“不錯,那些花草能活下來,說明這里生氣很旺盛。這個塑像,就是珠脈的化身。”
胡海山抓耳撓腮看了好一會,卻有一種隔著靴子抓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