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趕緊捂住嘴巴,眼珠咕嚕嚕轉動著,再也不敢說話。
我笑著說道,“胡兄,你把人家給嚇到了,沒那麼嚴重的。”
聽了胡海山的話,小丁的話少了很多。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陰陽師整人的辦法多得是,他怕得罪呂星。
我們一起從旅館里出來,何楓苦著臉跟在我們身后。
王守業家就住在鎮子里,離這里不過十幾分鐘路程。
我們沒開車,跟著小丁往鎮子深處走。
最后,小丁在一戶人家院子外面停住腳步。
說道,“王守業就住在這。”
他搶先過去把大門推開,朝著院子里喊道,“嬸子,來客人了!”
他一連喊了好幾聲,房門才被推開。
一名中年女子從里面出來,她眼圈通紅,頭發蓬松,似乎剛哭過。
小丁朝著她喊道,“嬸子,奉陽城最有名的陰陽師洛先生來了!我叔的事情,肯定能解決了!”
“真的?”中年女子滿臉驚喜的看著我們,趕緊迎過來。
“這段時間,我都快要愁死了!各位如果能幫忙,真是我們全家天大的恩人!”
我笑著朝她擺手,說道,“我們盡力。”
小丁告訴我,中年女子姓金,名叫金玉枝。
她比我們大很多,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
我們都管她叫金姐,她領著我們進了屋。
房間里面很亂,最顯眼的是,一個男子正裹著被子坐在墻角處。
他眼珠很靈活的轉動著,臉色煞白,消瘦得臉皮貼在骨頭上。
胡子和頭發都很長。
見生人進來,趕緊縮成一團,一副很怕人的模樣。
金姐告訴我們。
她丈夫是個莊稼人,平時靠種地為生。
那天干活回來,坐在橋邊休息,結果遇到了那個老婆婆。
回來后整天發燒,一天到晚戰戰兢兢的,像只膽小的老鼠。
鎮子里的神漢說他撞客了,結果他們把所有辦法都試過,可仍舊一點效果也沒有。
“晨星熱三星寒,魯班上面安北斗,有位卦師住河口,卦術通神本姓洛。”
王守業哆哆嗦嗦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們,嘴里嘮嘮叨叨的,反復念叨著這幾句話。
剛開始時,我們聽得不是很清楚。可仔細聽了好幾遍,才隱約聽出來,是這麼幾句話。
胡海山說道,“很像我們五大仙家的切口。我們胡家在施法時,也會念幾句這種切口。”
胡海山的切口我倒是聽過。
我皺著眉頭尋思了一會。
他的切口里有河口,卦術,還有洛家。
難道指的是我們洛家?
王守業看著瘋瘋癲癲的,不知道他是從哪學來這幾句切口的。
難道是他們所說的那個老婆婆?
袁思凝歪著頭滿臉疑惑的看著王守業。
“洛洋,你們洛家就住在河口村,并且卦術很有名。難道這件事跟你們有關?”
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之前絕對沒到這來過,難道爺爺曾經到過這里?
可據我所知,爺爺很少離開村子,更不可能到這來。
胡海山說道,“洛少,先幫他驅邪。等他明白過來,你再問他,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答應著,仔細看了看他的臉。
他眼圈發黑,身體周圍,圍繞著一層淡淡的青色氣息。
很明顯他是沾染了陰氣,所以才會有這這種情況。
情況并不嚴重,這點小事,當然難不住我。
我跟金玉枝說道,“金姐,麻煩你們摁住他,等我驅除他體內的陰氣,就不會有事了。”
王守業中邪兩天,家里折騰得天翻地覆的。
誰都拿他沒辦法,金玉枝真是頭疼死了。
聽說我愿意幫忙,她當然非常高興。
她打算把王守業拉到我們跟前來。
可王守業就是不肯過來。
他身體縮成一團,恨不得把頭縮進脖子里去。
我跟胡海山和何楓說道,“大伙一起動手!”
他們答應著,七手八腳的,硬是把王守業給拉了過來。
王守業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像被嚇壞了。
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我拿出一枚五銖錢來,并把金錢術法加持在上面。
嘴里念動咒語,眼看著淺紅色光芒,從銅錢周圍閃爍而出。
這種強度的靈力,足夠驅除他體內的邪氣了。
我拿著銅錢,向他頭上摁去。
王守業拼命掙扎,躲避著。
可惜被他們給摁住,一動不能動的。
銅錢直接摁在他額頭上面。
感受到術法的力量,王守業的嘴咧得很大。
原本戰戰兢兢的臉上,忽的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表情異常夸張,說道,“我終于等到你了!”
之后他身體一震,陰氣已經被震散。
他頭一歪,一下子暈了過去。
金玉枝晃了他的頭幾下,王守業仍舊一動不動。
這下金玉枝有些慌了,用哭腔問道,“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暈了?”
我笑著說道,“沒事的,邪氣剛被驅除,過一會就好了。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弄些溫水,給他灌下去。”
金玉枝忙不迭的去弄溫水。
胡海山皺著眉頭,問道,“洛少,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也聽得清清楚楚的。他說的是,“我終于等到你了”。
“難道指的是我?”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王守業本人。
而是附著在他身上的陰靈,借著他嘴巴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