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兇已經接近厲鬼級別,就算大白天,也一樣可以出來。
我們目不轉睛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果然,看到一道身影,正緩緩的向這邊飄來。
子母兇仍舊穿著那身紅色長裙,頭發披散下來,遮蓋住大半邊臉。
在她身體周圍,彌漫著淺紅色煞氣。
與那天不同的是,她后背上裙子微微鼓起,像背著個什麼東西似的。
她在離我們一丈多遠的地方停住腳步,低著頭,似乎沒有任何意識。
這個東西異常兇戾,并且出手如電,我們不敢有一絲大意。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不遠處走來。
他身材干瘦,簡直像個竹竿子似的,頭上戴著一頂黑色遮陽帽。
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楚上半邊臉。
看到他,胡海山的神經便緊繃起來。
“洛少,那天控制嬰兒,激發子母兇煞氣的人就是他!”
我們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走路時搖搖晃晃的,傷似乎還沒徹底好。
他在子母兇旁邊停住腳步。
他穿的黑袍子非常肥大,那副模樣,倒是和子母兇有幾分相似。
如果不注意,還會以為是個傀儡。
他低著頭,站在那一言不發的。
“這個家伙在搞什麼鬼?”胡海山皺著眉頭問道,“喂,你想怎樣?”
那人這才仰起臉來,他臉色煞白,就像好久沒見過陽光似的,白得有些嚇人。
“你們果然找到這里來了!那天你刺了我一刀,今天我要還你十刀!”
那人陰惻惻的說道。
胡海山怒道,“鬼鬼祟祟的,算什麼本事?我就在這里,有本事過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在等一個人,他說要親手滅掉你們!”
他聲音平淡,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在等一個人?什麼人?”我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他并沒急著動手,仍舊穩穩的站在原地。
我和胡海山互相看了一眼。
低聲說道,“沒時間陪著他玩,先制住他再說!”
只要制住他,那麼子母兇就不足為慮了!
我們兩個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雙腳一踏地面,就要沖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們總算送上門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就知道是誰來了。
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張測正滿臉怒氣的走過來。
他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我臉上。
“姓洛的,你以為我麼之間的事,就這樣完了嗎?絕對不會的!我要讓你給我孫子償命!”
我看了看竹竿子,又看了看張測。
怎麼都想不明白,張測居然跟柳仙堂的人勾結到一起!
竹竿子冷笑一聲。
“小子,你很有面子啊。為了找你報仇,張哥可是下了很大功夫。他告訴我,把他孫子煉成僵尸的地方。我用這種辦法,煉制成子母兇。就是因為如此,張哥才答應加入了我們柳仙堂。”
“張哥實力還不錯,柳仙堂簡直如虎添翼。很多東西,都是他教我的!”
我這才有些明白過來。
竹竿子繼續說道,“我們原本打算用子母兇除掉何家人,讓她殺氣更重,然后再滅掉你。結果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找上門來了!”
我盯著張測,他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我。
并且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他孫子。
我微微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懶得跟他辯解。
“張測,既然你們早就已經布好這個局。
我就在這里,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張測嘿嘿一笑,他笑得非常陰森。
“子母兇的成功,有我一半功勞。皮六,你就在一邊看熱鬧吧。反正你的傷還沒好,我用子母兇除掉這個小子。你看如何?”
“好吧!”
皮六晃了晃腦袋,漫不經心的說道,“老張,你小心一些,這個小子很狡猾,別讓他逃掉了!”
“他那點本事,根本不是我對手!”
張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對勁。
因為當初在何家,雖然借助了鎮龍派的力量,可我確實親手趕走了子母兇。
如今子母兇的實力跟那個時候相比,幾乎差了一大截。
他們想用她打發掉我?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我很了解張測的性格。
他老謀深算,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難道還有什麼底牌沒亮出來?
我仔細打量著子母兇。
她低著頭,跟一具行尸走肉沒什麼區別。
和那天相比,煞氣暗淡了很多。
這件事,有些令我想不明白。
皮六很舒服的靠在院墻上,并撿起一根草棍來叼在嘴里。
聲音有些含糊的說道,“那個姓胡的,也不是好東西。差點要了我的命,他們一個都別想逃掉!”
“好!”張測淡淡的說道,“他們兩個一丘之貉,這里就是他們葬身之地!”
“那就交給你了!”
他們兩個倒是很有默契。
在他們眼里,我們兩個更像是待宰的羔羊。
張測眼睛通紅,“浩軒,讓你久等了!我這就送他們過去見你!”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測,同時手里捏著四枚銅錢。
這個老家伙陰狠之極。
最主要的是,他的術法層出不窮。
不知道這次又在搞什麼鬼!
張測眼里迸射出一絲兇光來。
嘴唇微動,“頭上壓住三昧火,肩胛吹滅兩盞燈,半陰半陽可不中,有請柳仙來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