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英扭動著跪立起身,我被她的動作甩摔出一米多,胡小蠻趁機連滾帶爬的離開江英身下。
她似乎被壓的很難受,站定之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提著木劍的胡小蠻,讓我更加忘記了害怕,她透露出俠氣的帥氣,我看的微微晃神,但此刻我應該緊張,不能走神。
我一直沒弄明白,剛才胡小蠻是怎麼對付江英的,只知道黃符能對付江英。
我從褲兜里摸出那張殘缺的黃符,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胡小蠻看到了,她的眸光清亮了一些。
“江英!受死!”
胡小蠻大喝一聲后,嘴里便不斷的念念有詞,同時朝江英義無反顧的沖刺而去。
江英似以為自己作為修煉已久的山夜叉魑魅,絲毫不將小小的胡小蠻放在眼里,她怪異吼叫一聲,腹部被洞穿的部位,登時汩汩溢出深綠色的液體。
液體溢浸于山坡地面后,就像毒液一般緩緩蔓延,不多時,這液體竟不再是液體,而是一粒粒什麼活物。
很快,這“活物”就粒粒長大,并在原地密密麻麻的涌動、亂爬。
我頓時頭皮發麻。
胡小蠻即刻收住沖向江英的腳步,并不斷的往后退,她盯著地面,眉頭皺起,好像也是被密密麻麻的惡心到了。
“是幼魑,快跑,不然要被活活啃噬。”
聞聲,我快步沖向胡小蠻身旁,拽著她瘋狂往下山的方向跑。
“她猜破了我要奪她的妖丹,所以自爆了妖丹,生成了幼魑,幼魑跟白蟻一樣喜歡啃噬,什麼都噬。”
“你們以為你們跑的了?哈哈哈!”江英詭異的奸笑著,山夜叉的目的本就是吃人,這樣吃無非是吃的形式不同。
我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蔓延滿地的綠色幼魑,移動的速度極快,我和胡小蠻早就沒什麼力氣了,兩相之間追趕的距離越發縮短。
“你還有黃符麼?”胡小蠻奔跑中對我問道。
“沒有了。”我知道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但仍舊摸了摸自己身上,希望自己帶了什麼能派的上用場的。
“啊,你的面粉呢?”胡小蠻忽然想起,我是拎著面粉一路上山來的。
“在、在我遇到你的地方。”我回答道。
胡小蠻不再理會我,她發育的比我早,她甩開我的手之后,跑的比剛才更快了些,我連她都追不上了。
待我再回頭時,江英的巨大身軀,也融化了般,化成地面的一灘綠色液體,并隨著密密麻麻的惡心幼魑一起,以蔓延的形式對我緊追不舍。
“你往右跑!”
我聽到胡小蠻對我說了這句話,抬眸,我拎來的面粉就在前面不遠處。
顛簸的山路跑的我踉踉蹌蹌,我卻必須跑的小心翼翼,不能讓自己摔倒,因為我要是摔倒了,會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幼魑蔓延淹沒。
我只能無條件聽從胡小蠻的話,調轉方向,跟她“分道揚鑣”。
胡小蠻一把撈起面粉袋子,口中一頓念念有詞的呢咪喃喃,下一剎,面粉如天女散花般,均勻彌漫于空中,就像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霧墻。
幼魑群蔓延向胡小蠻,就在胡小蠻即將被幼魑淹沒的剎那,白色的“霧墻”突兀爆燃,并掀起灼人的熱浪,還發出“轟”的聲音。
幼魑似乎怕火,面粉爆燃的剎那,幼魑群立刻原地凝固并不斷向后蔓延。
胡小蠻趁幼魑群自退的此刻,拔腿就朝我沖來,拽起我就是狂奔逃命。
我們幾乎把肺都給跑出來,才終于沿著面粉留下的記號,從山林里逃出來。
我跑回家時,我爸我媽都不在家,我們倆像癱了似的,也不管院子里是夯土地面,就這麼癱在地上,氣喘吁吁。
幾分鐘后,我才聽到外頭傳來摩托車的聲音,是我爸回來了。
我爸進院子后,拎著我的領口就對我的腚一頓上刑,臭罵我不聽話,又往外跑,他跟我媽找我都快找瘋了。
他氣急中把我打了一頓后,才看到我不是一個人回來。
胡小蠻撣了撣身上的臟污,用清冷的眸子看著我爸:
“我叫胡小蠻,狐仙堂胡三太爺的孫女,你兒子在山里,差點叫山夜叉給吃了,打的好,他體質招邪祟,你們得看緊點兒。”
她說完話,就跟沒事人似的要離開我家,我媽一直在愣神,此刻才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她,臉上又是激動又是熱情的留人:
“狐仙堂、是姑姑認識的那個狐仙堂?”
胡小蠻淡淡點點頭,我不好意思看她,又有點想看她。
我爸跟我媽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差點出大事,是胡小蠻救了我,他們倆趕忙對胡小蠻各種道謝,還要留她在家吃飯。
胡小蠻問我爸借用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后,就被我爸安排到屋子里暫時休息會兒。
我很想去問問她,她的本事是怎麼學的,還有江英……不行,不能問,剛才我們是逃出來的。
胡小蠻用完了帶來的黃符,所以才沒能將江英制服?還是說她也沒能力制服江英?
我爸媽在廚房里忙碌了很久,家里難得吃一回肉,這次卻炒了三道肉菜,就是為了招呼胡小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