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布上有雷氣,對邪祟來說有殺傷力。
“小蠻,這個!接著!”
我迅速將一塊石頭包進黑布里,然后朝胡小蠻扔過去。
胡小蠻反應很快,一把就攥住了黑布。
一張黃紙莫名懸浮于胡小蠻臉前,她以手指憑空書寫了什麼,黃符上隨著她手指的靈動,立刻顯現水漬一樣的痕跡。
黃符畫畢之際,符上已然畫滿我看不懂的各種符號。
“邪祟,我先炸了你的墳!”
胡小蠻一聲喝罷,便捻著那張黃符快速朝滕樹奔襲而去。
一陣陰風猛然從我身旁刮過,我定神的下一刻,才看到不是風刮過了我,而是我被那女鬼攥住了領口。
領口的收緊,令我頓時呼吸困難。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雙青紫的手快速伸向我的脖子,而我竟除了發愣以外,連做什麼去應對都想不到。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忽然在我脖頸處傳出,而我的脖子一陣劇痛。
我疼的不斷咳嗽,整個身子也登時跌落在地,我趴在地上咳嗽不止。
垂眸,我的心口處一片焦黑。
“居然是七星借命?哈哈哈,七星,我的了!”
“肖想!”
我還沒開腔說話,胡小蠻就大喝一聲,手持竹劍橫站到我面前,我趴在地上,以難受的咳嗽平復喉嚨的難受,抬頭胡小蠻的身形雖然很瘦,但顯得很高大。
這女子的意思我明白,我出生時本是活不了的,是七星借命才活了下來。
而她也想“活”,所以她想奪我命格,這也是我很招邪祟惦記的原因。
能將續命七星燈借種生基“種”活的概率很低,而我就是那個種“活”了的“幸運兒”。
“你這種貪得無厭的邪祟,死了活該。”我突然說出刺激女人的話。
女人本就沒有五官的臉,此刻就像一條面不斷的左右扭曲。
“你無法活著走出這片山林!”女人凄厲刺耳一聲后,怪異吼叫著朝我撲來!
我努力壓制自己的呼吸,胡小蠻一劍刺出卻刺空的剎那,我身上狠狠一重!
女人如一座山般死死壓在了我身上,我看到一雙青紫色的腐爛雙手出現在我臉前,并快速壓低下來。
就在此時,我快速從背包抽出一條桐油布緞,就在我被緊掐脖子的剎那,那沒有五官的女人也被我用桐油布條死死絞纏住了脖子!
“小蠻!她現形了!快!”
雖然我也不知道胡小蠻會怎麼處置她,但邪祟通常不敢顯出本體,因為怕被活捉,只敢以虛空狀態與道中人纏斗。
剛才我故意刺激她,她果然在輕視我之下,著了我的道!
一聲“噗呲”的洞穿聲響,伴隨著骨頭被掰扯的咔咔沉悶,我的腹部也感覺有什麼硬物在戳我。
胡小蠻以竹劍一把挑起輕飄飄的女人,我這才看到我的腹部也被胡小蠻的竹劍刺破了些,淺淺的傷痕上,針尖般細小的血珠緩慢溢出。
“嘁,還以為多厲害的邪祟,這麼輕易就制服了。”胡小蠻性子直爽,此刻將邪祟拿下后,很自然般說出輕蔑的話。
女子被洞穿在竹劍上,不斷的掙扎嘶吼,我看到胡小蠻再次將一張黃符懸浮于空,并慢悠悠的以左手憑空畫著符篆。
我忽然有些“同情”這能耐淺薄的邪祟,我從地上撐坐起身、并站起身來,獵奇般伸手,將懸浮在空中的黃符捏在手里。
“松手。”胡小蠻以命令的語氣,同時眼神寒冷的看著我。
我語塞了半秒,緊接著就解釋道:
“她生前是人,不是動物成精了,我想知道她為什麼……”
“知道了又怎麼樣?”胡小蠻儼然對這沒有任何興趣,對她來說,除邪祟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知道內情,只要知道那是邪祟,就行了。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女人凄厲的叫喊著:
“糟蹋了我還不夠,還要害了我的命,將我埋在這深山里!”
“殺不死我,死的就是你們!我要將你們村的人全殺光!”
在她的凄厲叫喊中,我懵懵的得知了她的大概情況。
村里的光棍娶不著媳婦兒,同村的一個大爺將她從外地帶進了村里,嫁給光棍當媳婦兒。
她不是自愿過來的,而是被大爺騙進村的。
后來她失蹤了,村里卻沒有任何人在意她,只當她是逃跑了。
因那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會兒我還沒出生,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我爸媽也沒跟我說過。
哪怕后來光棍死了,村里也沒有人想起過她。
難怪這麼容易就捉到了,原來還是時間太短,她冤死的執念才二十年,不足以成什麼氣候。
也幸好她不成氣候,要是時間再長一點,到時候怕是只能靠封印來壓制她的執念了。
我自顧思考并旁觀胡小蠻的舉動間,胡小蠻已畫完一張符。
“這是什麼符?”我問道,畫符的本事,我很想學。
“雷動,隕滅這等邪祟,雷動足夠了。”
第17章 陰陽鏡
胡小蠻蕭然舞動雙臂,以竹劍挑起那女人,一個利落轉身,女人被竹劍釘刺在藤樹樹干上,她雙腳懸空,幾番掙扎后,便也放棄了掙扎。
寄生體的破裂泄漏著淺薄的陰氣,本無五官的臉,也因此慢慢浮現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