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麒看向胡小蠻,那嘚瑟勁兒沒法形容。
“說吧,叫我來,是什麼急事,我還尋思著明早再下山來呢。”常子麒話嘮似的叭叭叭個不停。
胡小蠻淺蹙著眉頭:“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下山時順便幫我帶點東西過來,沒有急事要找你。”
“哎喲,嘴硬,不是急事你能給我連打三個電話?”常子麒嘚瑟似的掏出他的手機,展示短信箱里因信號原因而沒打通的未接來電短信,胡小蠻打了三次。
胡小蠻懶得跟他再多廢話,抬步往村道上走了幾步,忽而又停了下來,轉而往祠堂走。
又是沒走幾步,就停下了,就像選擇困難。
我本想關心一下常子麒的身體情況,他昨天沒跟著一起下山是因為幻術的后遺癥,可關心的話沒有說出口,卻直接下意識似的直奔了主題:
“這個村子里有好幾個邪祟,一個寄生魂,一個寄生魂養來殺人的怨詭,祠堂錯位時空的詭異大火,樹林里還有個神秘老頭,就是被你敲了一棍那個。”
我頓了頓,本想問問常子麒是否知道和了解長明秘術,但事得一件一件解決,我決定暫時不節外生枝。
“剛才那老頭居然在熬人頭,屮,真夠邪乎的。”
我想表達的想法還沒能說完,常子麒竟道出他看到了什麼。
“熬……人頭?什麼人頭?”我被這兩個字驚到了。
同時,“人頭”跟劉梅和寄生嬰魂有直接關聯,我恍然了然了——
這村里的邪祟,可以說是一伙的。
“經脈講究有進有出,顱以通天穴為出,承光穴為入,想以長明秘術煉出陽壽未盡者的陽燈,自然要以秘術鉗住壽元之氣的出入。”
復雜的情況,卻盤根錯節的牽起了一連串關聯,我腦子里像灌了石頭似的擁堵沉重,也很自然的去想,如何做才能“一網打盡”。
“誒?那老頭可是在熬人頭呢,不收拾?就走了?”
我在思索的時候,胡小蠻已經決定步履的方向——她要回宗祠。
宗祠里還困著劉梅,且宗祠還隱藏著一個“秘密”,靜待我們去解開,或許胡小蠻想的是,弄清楚宗祠大火事件,就能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盤清楚。
宗祠那沖天的火光,不知是何時消失的,我們遠遠折返回來時,宗祠儼然沒有任何火災的蛛絲馬跡。
但寄生魂逃跑了,且跑的不知所蹤,我只能持續警惕自己四周,以免自己又遇上意料之外的情況。
“我明白了。”
嘮叨的常子麒也安靜下來后,過了約莫幾分鐘,胡小蠻開腔說道:
“那老頭只需要刨墳取人頭來煉尸油就行,而他出現的地方,一定是墳多的地方。”
我迷惑的聽著她的推理,艱難又好生的消化了一下后,才沿著她的推理方向,再結合另一個線索,推出下一步:
“宗祠曾經發生過大火,牌位什麼的都燒沒了,剛才我少說看到了一百多個牌位,你意思是這些牌位的‘主人’的入土為安之地,就在那樹林里?”
胡小蠻點點頭,而常子麒卻持續迷惑臉,就跟沒聽懂似的。
“我看到了一些牌位上的名字,都是三個字的名字,而第二個字,好幾個是一樣的,也就是說,牌位的‘主人’之間,大多都是同輩份的人,而且這個村子,絕大部分人都姓張,現在來看,碧云村村民少,可能跟那次的大火有關,大火不僅燒了祠堂,村子怕是也被燒過了,導致人口驟減,而沒有人跟我們提及這件事,或許是因為共同的記憶,因為成片的死亡消失了。”
“喂,碧云山山腳發生嚴重火災,你們狐仙堂的人能不知道?”常子麒覺得胡小蠻的猜測太離譜了:
“如果真是你猜想的這樣,今兒這碧云村,就不會存在邪祟、出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你的祖宗們肯定早就插手處置了。”
我不太認同常子麒的斷言,于是開腔替胡小蠻反駁道:
“幾十年前某個城市發生特大地震,過了三天,消息才傳出去,以前交通那麼差,消息沒傳出去很正常的。”
說到這,有個細思極恐的猜想,閃過我的腦海,猶豫再三,我還是試探著說出了口,想看看胡小蠻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小蠻,你是不是想說……當年的那批村民,全都遭難了,所以才?”
卻見胡小蠻搖了搖頭,我松下一口氣,她對我說道:
“張遠沒有字輩兒,張小浩也沒有字輩,我的想法是,字輩的規矩,在那時候就斷了,而斷了的原因是,這個村子,少了整整一輩兒人。”
“宗祠里曾供奉的一百多個牌位,可能都是小孩,因為小孩的陽燈最旺。”
言外之意,那個時候,圓腦袋老頭就躲在村子里,以長明秘術煉長明陽燈了?
我不禁的有些背脊發涼。
第66章 該不該說
“各門道修煉的法術不同,但抹除記憶的法術還是有的,況且人在受到極大刺激的情況下,本就會自我保護地失去某段記憶,我隱約記得有相關的法術,能因勢利導的循勢而為。”
“現在村子里的小孩也沒幾個,今晚還是早些歇著吧,明兒跟村民打探一下,村里的墳地在哪,然后再去打探一下那片樹林,究竟真的是樹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