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們都急了。
“耿奶奶可能以為沒扔下來,要把繩子拉上去了,萬一下次掉下來沒掉進來這里,再想精準扔進這小眼兒就難了,快點找到真的繩子!”
胡小蠻比我們這兩個大男人都冷靜且理智,她清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明白她是讓我投射星罡。
可密密麻麻的虛鏡,逐個去看、去測試是否折射,既磨人又讓人壓力山大。
“你手里這什麼玩意?綠的跟綠豆冰棍似的。”常子麒隨意似的將我手中的通明石奪了過去。
而一直在盯著通明石的陳石,即刻露出緊張的下意識反應。
常子麒也看見了。
“喲,我說你這貨還賴著不走,還以為是在等著瞧咱被餓死的熱鬧呢,原來是在等這寶貝啊。”
常子麒的調侃聲抑揚頓挫的,挑釁和嘲諷意味十足。
“這玩意有啥用?說來聽聽?”常子麒問道。
我剛才也問了,但是陳石沒有搭理我。
“不放屁是吧?成”常子麒就跟心情很好似的一昂頭,笑意盈盈的突然高舉起通明石:
“既然你想要,咱就偏想讓你得不到。”
話音一落,常子麒便將通明石猛然摔在地上。
“轟……”
通明石毫發無損,而伴隨通明石落地而傳來的沉悶轟鳴聲,像是山體滑坡?我們的腳下在劇烈顫動。
顫動持續了約莫十幾秒,晃的我差點吐出來,然而虛鏡卻一點都沒受影響,反而鏡面的映射將這震動更放大了無數倍,無形中形成將人逼向瘋癲邊緣的逼迫。
待到這晃動終于消停,一直在盯著我們的陳石對我們嚴肅命令般說道:
“想立刻死就繼續砸!”
他不耐般反常的提高嗓門兒,像是在威脅人:
“通明石……”
“閉嘴吧你!”不等陳石把話說完,常子麒就來了個粗魯打斷:
“老子現在不想聽了!咋地,你就是怕這地洞坍塌,叫你死在這里頭是不?”
“就想只死咱仨兒,然后就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出去是不?”
“老子告訴你,你丫夢做的挺美呢!”
“去死吧你!”
常子麒就像在發泄內心的巨大情緒,吼完這麼一大堆話,手臂便再次猛然下墜。
“嘭!”
通明石橫著重摔在地,甚至發出清晰的悶響,而山體滑坡的怪異咯吱聲頗顯刺耳,這刺耳混雜于沉悶的轟鳴之中。
腳下并沒有晃動感,而頭頂卻嘩啦啦的往下坍塌!
“完了!快跑!”
我下意識抬步要逃命,一時忘了我們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剛跑出去三步,就被繃緊的繩兒給猛的拽了回來,直撲了個臉著地,額頭生生的磕在了通明石上。
“嘶,我腦殼裂了。”我疼的眼淚瞬間飚出眼眶,抬眼,額頭果然被通明石的棱角給磕出血了。
我看不到額頭的傷是什麼樣子,卻看到我的血沾在通明石上,通明石的反應卻異常激烈,它不斷滋滋滋的冒出綠色的霧氣?
不多時,這幽幽的綠石頭,從外到里的發生著變化,透明感不斷向內蔓延,直至通身都變的像半透明的玉髓,清清涼涼、透露著純凈感。
那股陰嗖嗖的感覺也消失了,眼前的通明石,似乎只是個很純粹的長方形條狀玉石。
“趕緊起來!還要老子拽你跑?”
常子麒的粗魯嗓門兒,打斷了我對通明石的觀察。
抬眼,坍塌仍在繼續,然而奇怪的是——
虛鏡陣消失了?
他們倆人就跟沒發現這一點似的,下意識般沖向唯一可見的洞壁小眼兒。
里面全是水,但也不管了,胡小蠻伸手拽了一下捆著石頭的繩子,以此回應上頭的耿奶奶。
繩子果然激烈晃動了一下,這是來自耿奶奶的回應,似乎在說趕緊上來。
“想跑?想得美!”
“嘭!”
我只來及聽見身后的話音,根本來不及回頭,后腦勺就遭了猛烈一擊。
“呃啊啊!”
然而慘叫聲卻非來自我,我下意識般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果然摸了自己一手的血,我的后腦勺被拍開瓢了。
身前的常子麒即刻轉過身來,我視線已然模糊,身子也搖搖晃晃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耷拉下來。
而常子麒先是大驚失色,隨后視線飄向我身后。
最后的意識里,我聽到身后又吼叫聲,還有碰碰聲、慘叫聲,然后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睜開眼,眼前是澄澈的藍天,四周很空曠,密集的樹木遍布在有些遠的周圍,大概是幾百米開外的位置。
空氣里有陽光的氣味,不像山洞里,總是一股潮濕氣息。
我還聞到了很熟悉的淡淡體香?
睜開眼,我的人中處正搭著兩指,兩指稍微用力按了兩下。
稍微適應一下刺眼的光線,我抬起視線,看到那兩指是胡小蠻的,指尖有淡淡的溫度。
“呃,我的后腦勺……好疼……”
我掙扎著坐起身,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將我又給放倒。
“別動,盡量平躺著,得盡快去趟醫院,你應該是腦震蕩了。”胡小蠻話音很輕柔,像在關心病人似的,頭一回聽見她輕揉著嗓子跟我說話。
“腦震蕩?”我知道自己被開瓢了,可腦震蕩時不時太夸張了。
常子麒也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端著竹節做的水杯,扶我坐起來,頗關懷備至的喂我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