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生機,想生長就必須有生長的時機,時機包括各種生長條件……”我喃喃中頓了頓,然后拋出猜測的結論:
“難道這小鎮就是通明石的生機?”
耿奶奶看著背著大包的我們,神情不明的說道:
“聚陰袋呢?把銅錢倒出來。”
“哦,好。”常子麒應下一聲,便從背包里將聚陰袋掏出來。
十幾枚銅錢從倒拎著的聚陰袋中跌落,詭異的是,聚陰袋里不止有銅錢,竟還倒出來了一些水?
我們還沒來及發出狐疑的聲音,眼看著聚陰袋里倒出來了至少兩瓶礦泉水的量,這水卻并不滲到夯土里,反而如活水似的,自行聚成了一灘,然后慢慢向某個方向流淌?
我愣了三秒,旋即提起精神道:
“有東西在吸引這灘‘陰水’過去,我們跟上!”
這灘陰水的“行動”從緩慢變得越來越快,就像一個球從下坡路上滾下去似的,可土路并非下坡路。
跟進間,漸行漸快的陰水倏然鉆流進了雜草叢中,我們失去了跟隨的方向。
第94章 河底墓
“魚精就算成精了,也不能離開水,所以他逃來這個小鎮,一定是因為這里存在著連當地人都不知道的‘水源’。”
我斷定道。
“問題是怎麼找進去?萬一又像碧云山谷里那山洞似的,咱可不能貿然進去。”常子麒一聲謹慎,緊接著就又“咦”了一聲:
“北斗,你的包在發光呢,啥情況?快拿下來。”
我聞聲回頭,果然瞧見我的背包在泛綠光,打開背包,是通明石在泛起綠光,且通明石通身的綠又有了變化,現在的綠,就像綠色的水一樣晶瑩剔透。
觀察間,通明石在肉眼可見之下仍在變化,那水一般的變化仍在持續,約莫幾分鐘后,通明石的尾端竟然緩緩凝聚出一顆水珠,水珠倏然滴落在地。
“我去,這石頭也是個成精貨色?居然‘漏水’了?”
常子麒的詫異話音間,滴落在地的水如剛才的陰水一樣,就跟活物似的悠悠往路旁的草叢里滾去。
忽然有了帶路的東西,我們立刻跟上。
在雜草叢中穿行并沒有那麼容易,且水珠極小,哪怕弓著腰盯著跟也很容易跟丟。
天已然黑了下來,月光不足以起到照明的作用,卻將一望無際的雜草從映襯的一片清冷。
“哎喲我屮。”
走在我身后側方三四米遠的常子麒又發出聲音,回頭,我瞧見他居然趴在一個土包上,整個人摔的灰頭土臉的。
剛想問一聲“咋不看路”,常子麒就罵罵咧咧開來:
“嗎的,居然冒出來個追著絆人的墳包!”
話音剛落,我的側前方忽然多了個什麼東西,定睛望去,剛才還是一片雜草的空地,居然憑空冒出來個土包。
我們緊急意識到了有情況,無聲間相互匯聚,背靠著背警惕著四周。
墳包一個又一個的憑空冒出,幾分鐘的工夫,眼前便已遍布了約莫十幾二十個。
我感覺雙腳很冰冷,還濕漉漉的,我想抬腳,才發現抬起的動作做的十分吃力,我的雙腳不知何時,已然踩進了泥濘中,腳踝都沒入其中。
“快離開這,這里要被泥潭淹沒了。”
雖不知這些泥濘從何而來,但緊急避險是我的下意識反應,我們想快步離開,卻走的無比吃力,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原路折返,可詭異的是,我們過來時走的那條土路,居然憑空消失了。
周圍全都是叢生的雜草,一望無際,無法通過眺望四周來辨別方向,幸好頭頂還有個月亮。
這慶幸剛揚起,月亮竟也開始變得模糊,應該是有濃厚的烏云飄到了月亮前方,將月亮的光芒漸漸遮擋。
常子麒“啪嗒”一聲打開新買的手電筒,可在郊外,手電筒無法照亮哪怕半平米的范圍,只能照亮身前的一小片。
嘩啦啦的水流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我再次低頭,這才看到原本泥濘的腳下,此刻竟已踩在了水里,而四周的雜草,像極了生長在水里的水草。
“我知道了!”
我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之前我用過圓光術,圓光三式的施展目的,就是將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重現。
我緊急問胡小蠻要了張黃符,以黃符為介,緊接著我閉上雙目,將圓光三式的密咒往復呢喃九遍。
睜開眼,黃符的中央,儼然化作一面圓鏡,小小的圓鏡映照著眼前的光景。
胡小蠻看我再施圓光術,她湊過頭來睨著圓鏡,可圓鏡中映照的,與我們眼前所見一模一樣。
將黃符的角度調整成朝下,而鏡中映照的雜草叢生的地面,卻是干燥的,不僅沒有水的痕跡,連泥濘也沒有。
“什麼情況?”常子麒湊過頭來,瞧見鏡中的地面與眼前的地面竟然不一樣,他恍惚了神情。
“徐家小子,難怪你一進這小鎮,就一直聞到腥臭氣,原來是這樣。”
聽耿奶奶的語氣,好像她知道什麼,我們沒有出聲,靜候她的下文。
“聽說過河底墓麼,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誤打誤撞,來到了河底墓。”
耿奶奶說道。
“河底墓?什麼意思?我們明明在地上,怎麼就河底了?”常子麒追問出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