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看起來像穿了連帽的黑斗篷,因而透露出神秘氣息。
“常子麒。”
走神盯著神秘黑影間,我們的前方忽然傳來胡小蠻的聲音。
“哎!我在這!你們去哪了咋現在才……”
常子麒欣喜的應了一聲,話嘮本性還想多啰嗦幾句的常子麒,忽而就漸漸斷了話音,身子如被定住了般一動不動。
“不好……”一股不妙的預感襲上心頭,我面前的遠處是黑棺材以及那黑影,轉身,常子麒的面前遠處也定著個瘦小的黑影。
遠看有點像胡小蠻,但我認定,那一定不是胡小蠻,常子麒怕是被在找替死鬼的邪祟叫了魂兒!
“趕緊呸呸兩聲!”我抬起巴掌連連扇常子麒的后背,以叫他趕緊打起精神。
可為時已晚,此刻的常子麒神情呆滯,魂兒不知被叫去了哪,而我在一片腥臭氣息中,若有若無的嗅到一股清涼的氣息,一掠而過。
“嘩啦。”
還沒想出對策的當下,常子麒已然呆愣愣的邁開步子,并朝那瘦小的黑影走去。
“呵呵呵。”
而我身后,壓低嗓音的沉悶笑聲,自帶回音的飄蕩而來。
我整個一個頭兩個大,早前我以為只有我特別招邪祟稀罕,現在這麼一看,常子麒也挺招邪祟稀罕的。
“執威節,佩玉策,神可使,豈敢為害!”
“召請三清!咒水滌穢!”
眼看著常子麒被叫走了魂兒,我顧不上別的,當即將姑奶奶的秘籍中所載錄的滌穢密咒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常子麒失魂的腳步終于停下,我還沒來及松一口氣,黑棺材的方向便傳來凄厲的嘶鳴聲。
我回頭望去,斗篷黑影儼然已站起了身,而剛才對我十分囂張的青臉邪祟連連的后退,似乎是要逃離。
可逃離沒有用,黑影只消抬起手臂,寬大的袖頭甚還滴水不沾般輕盈著左右搖擺。
只聽“咔咔”的聲響一響起,凄厲的嘶鳴便戛然而止,那青臉邪祟被不費吹灰之力般被黑影搓成了粉,隨風一揚便徹底沒了痕跡。
不過青臉邪祟被揚時,不知是我產生了錯覺,還是一時眼花,好像有一道灰暗的光,于那斗篷上一掠而過。
在水里走動的“嘩嘩”聲響緩慢且規律的傳來,我從晃神中回神,那黑棺材里的邪祟,儼然從黑棺材里邁出了腳,并踩在水中朝我慢慢走來。
我因心驚而心臟都漏跳了一下,轉身拽起常子麒的手臂就想逃,可常子麒像個木樁似的一動不動,且叫走了常子麒的魂兒的那瘦小黑影,也在朝我們走來。
我們正隨著時間流逝而陷入前后夾擊的包圍?
“別過來!”我大喊一嗓子,聲音雖響,但卻有些顫抖,瑟瑟發抖是因冷和緊張,不是因為害怕。
那瘦小黑影似乎是剛瞧見斗篷黑影,剛才還朝我們靠過來的,此刻卻不僅停下了靠近,反而還不斷往后平移著,就像是遇到了惹不起的存在,所以在悄悄的逃離。
這猜想猜對了,那瘦小黑影后退了些距離后,便像魚一樣刺溜一下鉆進了水里,隨后就不見了蹤影。
見狀,我把已咬破的手指頭用力擠壓出血來,對著常子麒的額頭使勁一拍。
“屮!”
常子麒就像被扇醒了似的,張口就是口頭禪,他疑惑又茫然的到處張望,嘴里叭叭了幾句咋回事,瞧見黑棺材以及已走出黑棺材的斗篷黑影,他頓時變成了個啞巴,悄咪咪的攥我胳膊,試圖找機會拉著我就跑。
“難道你是河底墓主?”我斗膽問道。
“哼,死到臨頭時的廢話就省省吧,敢碰我東西的,魂飛魄散。”斗篷黑影一出聲,四周的空氣都陰冷了好幾度,我冷的都有些哆嗦。
常子麒壓著嗓子在我耳旁確認般問道:“這貨說的不會是顯通錢吧?”
我以無聲作默認回應后,常子麒又嘀咕了幾句:
“他奶奶的,果然邪乎的東西不能碰,以后可得長記性。”
“那個青臉邪祟……被他一只手搓成粉了,咱們估計沒法正面招呼,得想辦法逃跑。”
我吞了吞口水,不用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知道眼前這邪祟,估計不是我們能收拾的。
我很擔心胡小蠻是不是也遇上了厲害的厲詭,萬一她也招呼不起,那可咋辦。
“喝!”
厲詭果然廢話不多,一聲低沉的前奏后,便如卡幀般快速朝我逼來。
我愣神半秒的剎那,卻也將貼面而來的厲詭的“臉”給瞧見了——
就像月光在無限的黑暗中發著陰冷的光,那股詭異的陰冷,看一眼就讓我渾身都冒起冷氣。
卻見月光般煞白陰冷的臉上,一掠而過一抹冷笑,緊接著便突兀散出三道分身,我的身子也沉重的震了一下。
我意識到并非他分出了分身、而是我遭受攻擊導致看到了晃影。
“嘭”的一聲,我攥緊拳頭就揮了出去,然而拳頭并沒有感受到觸碰,卻聽到了詭異的碰擊聲響。
垂眸,我的拳頭竟沾著一團漆黑的液體,液體揮發般散出黑霧并不斷揮發,揮發的黑霧發出怪異的咯吱咯吱聲響,像桌椅挪動發出的聲音,又有點像活物在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