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蠻已然兩指捏符,隨時準備在突發情況發生時將黃符甩出。
“嘩啦啦,嘩啦啦。”
我聽到很近的金屬碰撞聲,好像就在我身邊傳出。
還沒能想出所以然,我察覺的腳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小心!”
耿奶奶一聲大喝,一把將我從原地拽開,然于此同時,我剛才所站定的地方,地面的泥土嘩啦一下全部沉了下去。
地面赫然出現了個土洞,我緊急湊頭去看時,我感覺我看到了什麼黑不溜秋的長條東西在土洞里頭一閃而過?
“嘩啦!啪!”
倏然間,鐵鏈甩動的聲響突兀響起,甚至還如甩鞭般空炸了一聲。
我們當即回頭,卻見八條猩紅卻很粗的鐵鏈,突兀出現在空中,且還在激烈的甩動。
而鐵鏈的另一頭,赫然連在那個有裂縫的墳包上。
“是血棺!跟你所說的黑棺應是同時存在的,一定有人一直在這里守著棺材!”
我喊出我的判斷的剎那,那個有裂縫的墳包赫然因猩紅鐵鏈的舞動而炸開,而與此同時,舞動的八條猩紅鐵鏈,又如靈動的蛇一般往墳包里縮。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躍而起,一把抓住其中一根,緊接著我嘭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而鐵鏈的縮回仍在持續,我被鐵鏈拖行著快速接近那炸開的墳包。
“屮,北斗!你趕緊松手!”
我的腳踝傳來被緊握的觸感,回頭,我看到是常子麒拽住了我的腳,結果兩個大男人并不能控制住鐵鏈的回縮,反而是我倆在被拖著。
“松手!被拽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
耿奶奶也一聲大喊,她試圖用匕首將鐵鏈一起深扎在地里,可夯土地面無法受力,她的匕首被甩到一旁。
眼看著我就要撞樹了,不得已不得不松手的剎那,卻聽“咣啷”一聲劇烈的脆響,一團金光如煙花般在我面前轉瞬即逝。
而我的身子也停止了被拖行,眼前有黃符的灰燼悠悠飄過。
我知道是胡小蠻緊急時刻用雷符攻擊了鐵鏈,將鐵鏈給炸斷了。
來不及對胡小蠻說聲什麼,我仍緊攥在手里的鐵鏈的斷裂處,竟汩汩的往外涌出猩紅的血?
就像這鐵鏈是活的似的?
怕沾到鐵鏈所流的血,我這才松開雙手,才幾秒的功夫,鐵鏈就涌出了一灘猩紅的血,而與此同時,鐵鏈也失去了猩紅的光澤、變成了黑色,此刻的鐵鏈看起來,跟普通的鐵鏈沒什麼區別。
“哎喲喂,這玩意怎麼跟八爪魚被剁了條爪子似的。”常子麒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瞧見這鐵鏈居然會流血,他也驚訝萬分:
“還有啊,咋回事啊這?血棺?你們意思是這里有兩個邪棺?”
剛想對常子麒回應些什麼,我的腳底忽然又傳來類似土地變松軟、或者土里有東西在動的動靜。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跳離遠離,就在我跳開的剎那,我身后嘩啦一下從地底鉆出一條猩紅鐵鏈。
“我明白了,這東西有攻擊性!都小心!”
我一邊跑開原地一邊喊話,回頭警惕猩紅鐵鏈時,我看到胡小蠻身后也快速鉆出一條猩紅鐵鏈。
“小心!”
我趕忙調轉方向,縱身朝胡小蠻飛撲過去。
然而胡小蠻比我靈活的多,我撲過去時,胡小蠻已然一個閃身、并還甩出了一道雷符。
我跟那猩紅鐵鏈抱了個滿懷,而被雷符命中的鐵鏈直接斷在了我懷里。
一時間,我有點尷尬,我松開手拋開鐵鏈,鐵鏈跌落在地,真如八爪魚的斷爪似的在地面蠕動著,紅色的血液從斷口處汩汩涌出,待血液流干,鐵鏈也失去了猩紅的光澤。
“沒想到本是封鎖血棺的鐵鏈,反而也被血棺影響的邪乎了。”
耿奶奶抬眼望天,天色已然黯淡了很多,我們不說話時的短暫靜謐里,我聽到河流的簌簌聲。
腳下儼然如預料的那般開始漲水,不多時就沒過了腳面。
“血棺在這里,而黑棺在村道附近……”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稍微想了一下又對耿奶奶問道:
“奶奶,您見多識廣,您知道些啥嗎?黑棺材我都不行,萬一血棺比黑棺還厲害……”
“血棺與黑棺肯定是子母棺,因為不管是哪家的說辭和習俗,都沒有同時守兩個棺材的傳統,除非是子母。”
“子乃母骨血,所以是血棺,至于那十幾個人來這兒,到底是要找什麼,還有到底是誰在悄悄守著這里,守的目的是什麼,我暫時也不知道。”
此刻的河水已淹過我的腰,這速度出乎我的意料,昨天晚上可是到二半夜的,水才漲到了這里。
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捏著鼻子鉆入了水里。
在水里,我睜開眼,剛才開裂的墳包,儼然裂的幾乎是裂出了個巨大的地縫,一大片猩紅出現在那。
我無法看清那猩紅到底是什麼,摻和了泥沙的河水讓我的眼睛十分難受。
只得浮出水面的我,剛冒出頭就被常子麒一把勾住了脖子:
“屮,還以為你又不見了,別亂跑啊……啊啊啊。”
常子麒正跟我說著話,忽然就表情變得詫異,然后身子頓然傾斜,他嘴里啊啊的叫喊著,試圖保持平衡卻無果,緊接著整個人仰摔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