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拽進了血棺,恐怕要被吞噬的只剩一灘血水。”
耿奶奶的告知令我隱隱后怕,我很擔心常子麒會出事。
“子母棺……血棺一定是尸生子,最初的守棺人,是封印黑棺和尸生子棺的人,只是后來不知什麼原因,這對子母棺‘換’了守棺人。”
我快速做出我的判斷,最初的守棺人一定也是道上的人,不然無法解釋黑棺和血棺的由來,封印失效也一定有原因。
我不再去多想其間的復雜緣由,默念生辰八字開啟北斗星罡,兩道白光驟然由我的雙目透出,四周亦大亮了些。
我這才看清,我們幾乎是泡在血水里,血水淋漓在臉上,顯得我們每個人都詭異如斯。
“土反其宅!水歸其壑!”
“昆蟲毋作!草木歸澤!”
“金闕!”
胡小蠻大喝著黃符密咒,密咒喝罷之際,一道黃符驟然爆發金光,儼然化身為一道金符,凌厲甩向旋渦。
金光乍現間,我所投射而出的白光,竟驟然消失。
急速飛旋的漩渦如時光凝固般驟然停下,一道黑影從漩渦中被突兀甩出。
“嘭”的一聲,那黑影攔腰撞上一棵楊樹,然后啪嘰跌落在水里。
“屮!我的腰要斷了!”
這叫喊來自常子麒,我欣喜間剛要撲過去,驟停的漩渦突兀的再次飛旋,常子麒哎哎怪叫著趕緊抱穩楊樹,漩渦已然將他的雙腿又給旋扯地于水中來回擺動。
我手拿繩子快速在幾棵楊樹之間穿梭,最后將繩子的另一頭扔向常子麒:
“接著!”
借著楊樹作支力點,常子麒有驚無險的被拽回我身旁。
第105章 偷師
“屮,我剛才已經被吸進地底下了,下面有個通體透明又發紅光的棺材,棺材很小,差不多半米長。”
常子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倆淌著水快速朝胡小蠻的方向走,這里就像詭異的平行世界,白天和晚上是不同的世界,我們必須盡量不分散。
耿奶奶的傷勢很嚴重,被鐵鏈甩中的后背,衣物也赫然被擦扯成破布,三指寬的狹長傷處血肉模糊。
想起耿奶奶很容易骨折,我伸手探摸了兩下耿奶奶的肋骨,肋骨斷了兩根。
“子母棺估計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再加上耿奶奶受傷這麼嚴重,還是先回去吧,下次再找機會來收拾這倆口邪乎棺材。”
常子麒打起了退堂鼓,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
“走不走,可不是我們說了算,”我頓了頓后,又繼續說道:
“放不放我們走,還得‘聽’這對子母棺的。”
常子麒露出恍然剛想起的表情,估計是想起了昨夜,他被黑棺的黑氣捆腳捆了一夜。
胡小蠻有些虛弱似的大口呼吸,臉色也有點慘白,我默默瞅了兩眼,猜測是不是跟剛才使出的金符有關。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把黃符使成金符,只不過好像只有用了一秒左右就失效了,但也透支了她很多氣力。
姑奶奶留給我的秘籍里,并沒有關于金符相關的,但是姑奶奶跟我說過,金符是一種純粹的符,純粹的人,才能使出作用。
所謂純粹,就是……消除。
能耐高深的道中人,能以消除咒消除一定的陰氣。
我們現在處于半真半假的幻境,胡小蠻短暫消除的是幻象。
此時,旋渦的旋勢悄然慢了下來,剛才不斷追擊我們的猩紅鐵鏈,不知是被胡小蠻的雷符斬斷干凈了,還是只是暫時消停了,河面儼然短暫的進入風平浪靜。
“咿——”
忽然間,一道嬰兒牙牙學語般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而與此同時,原本是旋渦中心的地方,一股紅到發黑的液體汩汩涌出。
紅黑液體并不被河水所稀釋,反而猶如一條于水中飄動的紅黑綢緞般縈繞而出。
“我剛才看見了,那血棺里頭沒有尸體,只有一棺材的黑乎乎的液體,而且還不溶于水的那種,”常子麒將自己看到的,一股腦的絮絮叨叨出來:
“總之得小心,可別叫這玩意兒給纏上了,昨兒那個黑棺材里飄出來的黑霧,都有抓人的能耐,這玩意估計也能黏人。”
常子麒的絮叨仍在持續,大多內容都是他的推測,而我的注意力,仍停留在胡小蠻使金符時。
她念出的密咒猶如刻在了我的腦子里,即便我不去想,那幾句密咒也在腦海里來回晃蕩。
“小心!”
不知不覺,我陷入了出神狀態,我的手臂被猛拽了一把,身子差點被拽的踉蹌摔倒。
我緊急回神,卻見四周竟如昨日那般,漂浮而來十幾二十個墳包?
“果然是子母棺,墳打墻的路數都一模一樣,”我倉惶的反手拽住胡小蠻的胳膊,并不斷往后退:
“牠這是想打墻困住我們,讓我們無法離開,除非我們能破除血棺,否則就要努力活到天亮。”
常子麒背起虛弱的奄奄一息的耿奶奶,跋涉般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水里,水底的泥又滑又松,一腳踩下去,松軟的泥都淹沒到腳踝處,走起來無比艱難,更何況還要背著個人。
盡管我們走的很慢,幸好緩慢漂動的墳包似乎無法漂的太快,很快就被我們甩在了十幾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