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小蠻?你是躺在你自己的屋子里?還是躺我旁邊呢?”我因狐疑而提起了警惕。
“廢話,我肯定是睡我屋里,怎麼可能睡你旁邊。”胡小蠻一聲訓斥。
“那、那我們怎麼會同時聽到搖鈴聲?還同時看到白光?”我保持著警惕,拉著胡小蠻的衣角不斷往后退:
“不對勁,不該這樣的。”
“我知道了,是鞫陰陣營造出的假象,故意賣給我們的一個破綻,以請君入甕,一旦進入就出不去了,快往回跑!”
胡小蠻說出識破的話的剎那,白光驟然消散,搖鈴聲也戛然而止,四周頓然陷入比剛才更漆黑的環境。
我們在黑暗中踉蹌,不知不覺中,不知于何時跑錯了方向,本位于我們北邊近百米遠的那個平房,此刻竟就在我們前面?
“不管了,進去看看再說,要是有不對勁的,直接一把火燒了。”
凌亂的境況讓胡小蠻沒了細究的耐心,更加秉持是邪祟就直接斬除的利落作風。
“吱呀”一聲,平房的門被應聲推開,里頭不像外面那邊一片漆黑,竟還亮著幾盞省油燈。
簡單的一間平房,床鋪桌椅齊全,但就是沒有人。
“嘭!”
被推的半開的木門,在我們進屋后不久,突然被砸關上,把我嚇一大跳。
我走過去嘗試開門,卻發現這門就跟與墻長死了似的,不管怎麼推怎麼拉都紋絲不動。
“屮,中計了,這房子應該是個結界,進來了就難出去。”我連連的暗道不好。
“呵呵呵。”
平房外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又清冷的笑聲,聲音很熟悉,跟剛才跑了的那個妙齡女子的聲音很像。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她在外面。
“本姑看出來了,你們倆小孩兒擁有著不同尋常的三魂,可憐本姑失魂落魄已久,總算等到了有用的‘東西’,哈哈哈。”
“不想死的太痛苦,就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否則……”
女子的話音戛然而止,但怪異的“咯吱”、“咯吱”聲響,卻接連傳出,我還感覺到頭頂有大量灰塵掉下來。
四周的四面墻,像幻覺似的在不斷收縮,待我從視覺失靈中定睛之時,小平房儼然縮小的只剩剛才一半那麼大。
“屮了,又是一招請君入甕?”我內心連連的無語:
“為了逮我們倆,你是把自己的棺材都拖出來當道具用了?”
我秉持著先和談后動武的心態,繼續跟外頭“談判”道:
“咱把你的車給燒了,是咱不對,等咱回頭睡醒了,給你燒十輛行不?您吃別人去吧,我不好吃,而且想吃我的多了去了,基本上都沒落個什麼好下場,真的。”
胡小蠻白了我一眼:“跟邪祟廢什麼話。”
她對我說完奚落的話后,就立刻走到了窗子旁,正要以蠻力破窗之時,破窗子突兀的冒出來一張老人的枯臉,把胡小蠻嚇了一跳,她趕忙退回我身旁。
我驚魂仍未定之時,那張枯臉的四周突兀的冒出一張又一張枯臉,老人的、小孩兒的,皮膚粗糙如樹皮似的,詭異的令我頭皮發麻。
“居然還有幫手,”胡小蠻一邊平復驚魂,一邊大聲嘲諷道:
“你這是全家都不得好死了?非要吃人的三魂才能得到安息?”
卻聽外頭突然傳來“嘭嘭”的砸墻巨響,像在發泄憤怒似的,似乎是胡小蠻的話讓外頭守株待兔的邪祟發怒了。
“簌簌簌。”
忽然間,頭頂傳來輕微又密集的窸窣聲響,這聲響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昨夜我們不慎“搗”了眼球蟲的蟲窩時,那群眼球蟲爬行發出來的聲響麼?
本以為是雪上加霜,我還沒來及心急,那幾張貼在破窗子上的臉忽然全都消失了,而簌簌的爬行聲響仍在持續。
“嘭!”
“咣!”
此時,跟墻似的嚴絲合縫的木門,忽然從外頭傳來被劈砍的聲音。
這聲音了不得,這一路上,只有那個半腐糙漢手里頭有一把斧頭當家伙什兒,眼球蟲又出現了,半腐糙漢的出現也是意料之中。
“啊!”
外頭接連傳來慘叫的聲音,而木門已然被劈出了縫兒。
胡小蠻迅速沖到窗子旁,利用沖刺的慣性不斷的踢踹破舊的窗子。
幾腳的功夫,破窗子就被踹飛了出去,她拽起我的胳膊就從窗子跑離平房。
跑出去不多遠,我回頭望向那平房,只能看到一個黑影在舉著斧頭,還在不斷的劈砍木門,密密麻麻的黑點在月光的映照下,隱隱露出暗沉的猩紅。
地面有幾個隆起的“包”,“包”上面一片小黑點在來回的蠕動。
我疑惑的掃視平房的四周,心想應該能看到通陰婆才對。
掃視間,我剛在平房的不遠處突兀瞧見一對幽綠色的光點,后腦勺就“嘭”的一下挨了什麼東西一下。
回過頭來,我的腦袋被胡小蠻夾在胳肢窩處護著,而我身旁的地面,躺著一個帶血的斗笠?
“什麼鬼?”
只來及定睛的功夫,那對幽綠色的光點的方向,再次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來。
我的腦袋又被胡小蠻拖拽著甩到一側,笨鈍的躲開了飛來的斗笠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