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錢而站起來的人,紛紛坐了回去,并跟身旁的人竊竊私語嘀咕。
就在我剛想松一口氣時,那個男孩呵呵的笑著說道:
“我只是說說老鼠精的情況而已,又沒叫你們做什麼,教唆殺人的帽子,可不能亂扣,這是造謠污蔑,也是犯法的。”
我才不接受他的詭辯:
“你剛才還問大家想不想看看他們的原形,還說老鼠精只有死了才會現出原形,話里的意思不就是教唆殺人!!”
在村里待了十幾年,見慣了無禮的大媽只要扯起大嗓門兒,就能把有理的給堵的啞口無言,深諳這一點的我,再加上道理站我這邊,我盡力的扯著嗓子吼叫著!
我的吼叫讓那個男孩根本沒法說話,我不管不顧的繼續以吼震懾,同時拉了拉沒動靜的常子麒和胡小蠻,試圖讓他們快點兒找機會把灰仙堂的人給護過來。
“帶手機的趕緊報警啊!!”
“真仙會要殺人啦!!”
我不顧形象的一邊吼一邊走出坐席區,并拽著胡小蠻和常子麒,快步朝臺子沖過去。
我知道我這做法成功打亂了他們的原本計劃——
不就是想當眾逼我做些什麼。
只要現場夠亂,他們就沒有如愿的可能!
就在胡小蠻和常子麒即將跳上臺子上時,五六個壯漢突然從兩邊站了出來,直接站成了一道人墻,擋住了他們倆。
“非法拘禁也是違法的!你們不僅非法拘禁!還敢將人帶到這麼多人面前!”
我這話也是吼給被洗腦的大爺大媽聽的,他們不懂法,但只要讓他們知道這是犯法行為,他們再如何被洗腦,也不敢與法律為敵!
“讓開!把人放了!不然警察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常子麒也扯開嗓子吼道,同時也轉過頭來看向那群大爺大媽:
“還有你們!你們要是幫著邪窖藏人!你們就犯了包庇罪!也是要坐牢罰錢的!勸你們趕緊離開這兒!或者過來幫忙!讓他們把人放了!”
這群大爺大媽短時間內被吼了幾十嗓子,或許是本就年紀大了腦子反應遲鈍,現在一個個的全呆愣著表情坐在位子上,似乎很不知所措。
“再不閃開,就別怪我們正當防衛了。”胡小蠻說道。
五六個擋路的壯漢,紛紛回頭看了一眼臺上,像在等待獲得進一步行動的指示。
趁這縫隙,我目光緊盯上那個被大爺大媽稱為大師叔的男孩。
男孩瞇著眼神朝壯漢們一點頭,緊接著,壯漢就朝我們轉過身來,動手的意味直白無遮掩!
“我看你們是真想死了!”
常子麒一聲怒喝,就一躍跳到了臺上,就在一個壯漢朝他猛揮拳頭的剎那,常子麒一腳就踹在了那壯漢的肚子上。
只聽那壯漢一聲悶哼,整個人都朝后飛去!
臺上突然爆發了群毆式動粗,引發整個殿堂一片嘩然,大爺大媽們紛紛向后退避。
而常子麒三下五除二,就將那群壯漢又捶又踹的打倒在地。
我趁著混亂,拉著胡小蠻也沖了過去。
正試圖趁亂將三位灰仙堂的人帶走之時,其中一個看起來年輕些的約莫七八十歲的老頭,突然“噗”了一聲,口中噴出一口發黑的血。
緊接著他的臉就因喘不過氣而越憋越脹,不多時連臉都浮現出淡紫色?
我緊急抬眼看向那個男孩,我第一反應就是,一定是他做了什麼!
然而男孩背著雙手站在臺子后方,只以目光凝視著吐血的老頭!我看不出來他有任何舉動。
“灰叔?灰叔你哪里不舒服?”胡小蠻席地蹲下,將吐血老頭的腦袋抱起,幾番嘗試調整他的身姿以叫其能順暢呼吸,可根本毫無作用。
“……灰叔?”救人要緊,我也蹲下身來,目光快速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
可他身上并沒有受傷的痕跡,只是臉越來越腫和發紫,眼珠子都也越瞪越大。
忽然間,灰叔突兀的抬手,一把攥住了我的領口,另一只手也艱難的抬起,死死的拽著胡小蠻的手臂。
他瞪大著眼睛,張著的嘴像是要說什麼。
我靜等了約莫兩秒,可卻沒等來他的話音,只等來了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緊接著緊繃的身子便瞬間松弛。
他……徹底斷了氣。
“灰叔?你想說什麼?”我這才回過神來,急急的連連追問。
“都滾開!”
常子麒站在我們身旁,以拳腳和喊話,威懾那些壯漢不準靠過來。
我失落的哀嘆一口氣,轉頭看向身旁站著的高大的常子麒,他在以一對五的對峙。
灰仙堂的年邁堂主,以為那位稍微年輕些、但已然很年邁的灰姑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癱躺著。
“呃啊啊啊!老鼠的腦袋!”
“老鼠腦袋、人、人人人、人的身子!”
“呃啊啊!真的是老鼠精!!”
上一幕拳腳相向的喧鬧剛落幕沒幾秒,臺下就再次亂作一團,尖叫的、因驚嚇而來回亂跑的大爺大媽,讓整個殿堂都充斥著讓人不耐的巨大嘈雜聲。
我回頭看向懷中抱著的灰叔,眼前,他的腦袋赫然是巨大的老鼠腦袋,灰不溜秋的皮毛黯淡失色,小又圓的耳朵貼在鬢角處,尖嘴猴腮的老鼠臉,看的我愣了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