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爺如勸說般,又如陳述后果般說道一通,灰姑不動聲色的仍坐在原位,表情像是在思考。
而半寸男和劉海男滿臉的嫌棄,似乎是在嫌棄常三太爺在故弄玄虛,想嚇唬他們,那可沒門兒。
“這樣吧,我試試另以容器,代而儲之,若是能行,或可一試。”
“若不行,灰家也別無他法了。”
卻見常太爺點了點頭,沉吟后,他起身走向外頭,不多時,他手中拿來了個古銅釜?
“這個古銅釜,是早年我還年輕時,于山野尋獲的,彼時里頭藏了個蘆丁雞,蘆丁雞個頭小,成精了也難長大,于是就藏在這在地下埋了幾百年的陪葬古銅釜里,借古銅釜的聚陰之效,借陰修煉。”
“總之是個能容納龐大陰氣的法器,若是需要,你可拿來一試。”
灰姑點點頭后,伸手接過古銅釜。
這東西,看的常子麒不自禁吞了吞唾沫——
如今這年頭,挖墓犯法,古銅釜少說也是宋朝以前的物件兒。
那時候個古人根本用不起鍋子,因此一輩子也難吃上幾回炒菜,不是用陶器烹煮,就是吃“烤串兒”。
“我家有個事業是搗騰古董,這玩意兒值錢的緊,最差就是唐末的古董,正常來說……兩漢的古銅釜最多。”常子麒貼在我耳旁,雙眼發亮的低聲對我說著悄悄話。
“這玩意兒,值錢的意思?”我又不懂這些,只得隨口搭理他一聲。
“嘶,這東西,少說值好幾百萬,你說值不值錢?”說到這,常子麒又抬眼白了那倆貨一眼:
“給這兩不是東西玩意兒用這麼值錢的……呸。”
灰姑并沒有聽到我們的咬耳朵根兒,她接過古銅釜之后,就盤腿席地坐在蒲團上。
就在那倆貨睨了灰姑一眼,翻起的白眼還沒能翻回去時,灰姑便一邊呢喃著密咒,一邊緩慢朝二人靠去。
倆人瞧見灰姑高舉著古銅釜朝他們走去,下意識般驚呼道:
“你要干啥?你別過來!”
還以為灰姑要用古銅釜砸他們的那倆貨,竟然試圖把腦袋藏起來。
灰姑憑空于手心托起一張白色的長條紙,形狀與黃符差不多。
白條紙在灰姑的念念有詞之下,忽然“轟”的一下爆燃,火光驟然亮起,旋即又瞬間熄滅。
隨后,她手心便托著完整的一道紙灰,連一點兒破損都沒有。
我驚奇的瞪著眼睛默默的看著灰姑,卻見灰姑將手心快速一揚,紙灰猶如被古銅釜吸旋似的于空中形成一道細線,并快速被古銅釜全數吸入!
原來是在以聚陰之類的術法,催“活”古銅釜,讓古銅釜嗅到陰氣后,本能的吸噬陰氣。
可陰氣與邪氣大有不同。
就在我心懷期待繼續往下看時,我忽然瞧見那倆貨色的臉竟突兀的慘白下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因為痛苦而嚎叫出聲。
“嘭!”
我沒能聽到二人的嚎叫,竟卻被巨大的炸裂聲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什麼東西“嘭”的一下砸在我的頭頂,常子麒也仿佛被砸到了似的“哎喲”的叫了一聲。
“灰姑!”
胡小蠻一聲驚呼,她趕忙跟常太爺一道沖過去,從背后扶穩她。
剛才炸裂成碎塊的,竟然是那個看起來無比堅固的古銅釜!
現在,我的腳邊遍布著古銅釜炸裂后的碎塊兒,碎塊兒稀碎一地!
哪怕是幾十斤炸藥填在里頭,怕都沒法把古銅釜炸成這樣!
我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碎片,就趕忙跟隨胡小蠻一道,過去關切灰姑。
灰姑面前赫然一片血肉模糊,被無數碎塊兒命中讓她的臉色一片慘白。
“呃啊啊!爆炸了!有炸彈!”
那倆貨這才后知后覺的尖叫起來,古銅釜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炸了,可把他們嚇壞了。
“呃……”卻聽灰姑一聲虛弱呻吟:
“這邪氣……碰不得,碰不得……雖是無形,竟卻比詭墻還要堅固!”
“你們倆快帶灰姑去屋舍休息治療。”
常太爺匆匆吩咐我和常子麒一聲,我倆當即一個背一個扶的將灰姑快步送往后院的屋舍里。
胡小蠻對灰姑探看了一通,只道一聲“您好好休息靜養”,就領著我倆走出屋舍,并將屋舍的門給關上。
“這兩個人是個突破口,只能問話了,”頓了頓,胡小蠻才繼續說道:
“這邪氣居然連灰姑都碰不得,看來真仙會難對付的未知還有太多。”
急于問話,我們匆匆回到正堂。
而常太爺已然將古銅釜碎塊兒清掃成了一堆,正在用布給兜起包好。
那倆人明顯被嚇到了,初時還以為是爆炸。
許是稍微冷靜下來后,想起古銅釜里頭什麼都沒有,是憑空爆炸了的,他們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就是你們倆身上的邪氣!把這麼結實的古銅釜都給炸成這樣了!”
“不怕自己也炸了的話,就啥話也甭說!咱沒興趣就你們這倆狗犢子!”
自己人被炸傷,常子麒十分不爽的對兩人吼道。
“真的假的,你們、你們凈知道嚇唬人……怎麼可能……我們倆又不是鬼怪……”
“呵,”常子麒氣笑一聲,抬步就沖了過去,抬手就一拳懟在一人的肚子上:
“你們……”
突然間,常子麒捶上那人肚子的拳頭,像被反擊般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