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這可是學校,學校出了事,你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刨出來負責任!”
常子麒可是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而且囂張的竟然還是個毛頭學生。
真不知家長是怎麼教的,居然把小孩兒教的這麼猖狂。
“我今兒可真算是開眼了,邪祟都沒你這麼猖狂!”常子麒明顯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話說的夠清楚了,夢到啥了,說完你們就能走!”
“少給老子放多余的屁!趕緊說!”
常子麒的硬氣并沒有威懾到學生們,估計他們是以為自己人多,所以才如此猖狂:
“你是想找揍!”
一時間,常子麒與那學生頭頭爆發了激烈的爭吵,但所幸那保安在里頭和稀泥,一會兒攔著這邊,一會攔著那邊的,這才沒打起來。
倒不擔心常子麒會挨打,他挺能打的,打輸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不想讓對方受傷。
我尋思,他們要是真的是“借”真仙會的“夢魘”邪術,在夢魘里一起做了什麼,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們的夢魘,應該就是學校周邊,在學校周邊做了什麼‘組團打怪’的‘游戲’,必須問清楚,可能是有用的信息。”
胡小蠻也能意識到,剛才他們的只言片語里,透露出的信息不可忽視。
我們越是著急想知道他們的夢境,他們就跟對著干似的,明明閑聊都能隨口說出來。
當面詢問卻是死也不說,寧愿選擇暴力對抗。
“張龍!劉毅!出來!”
激烈爭吵間,學生頭頭發怒般喊出兩個學生的名字:
“這神經病恐怕就是想找打了!你們兩個給我揍他一頓!”
事件出現了一絲轉機,被叫了名字的那倆學生,從一群小太妹般的女學生身后,垂著頭站了出來。
卻滿臉為難似的不愿動手。
“快啊!動手!”學生頭頭呵斥道。
常子麒見狀,反而收起了手里的金劍,并往后退了兩步做出招架的姿勢。
我瞧見這倆學生,比那學生頭頭還高大,只不過相比之下,這兩個學生清瘦很多。
“哎哎哎,可不興在學校里頭打架!”
保安急急阻攔,他的身子幾乎都擋在了那倆學生身前,像是看出來了他們為難不想動手,所以在極力維護他們:
“要是打架得被叫家長的,可不……”
“有你說話的份兒?!”學生頭頭囂張叫道,同時目光凌厲的掃向被他叫出來的那倆學生:
“我就看你倆有沒有那個膽子!敢跟老師胡說八道!”
這人應該是學校的小霸王吧,這麼囂張的。
此時,那保安急的來回亂轉,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趕忙腆著臉殷勤笑著對那學生頭頭說道:
“要不你們先走,留他們倆在這兒不就行了?校外的我也給趕出去,馬上就趕出去,呵呵。”
常子麒剛要說出拒絕的話,我從他身后拽了拽他:
“跟這倆人問話應該也差不多了,瞧這保安被一個學生給欺負的……估計這倆也是經常被欺負……”
擅闖禮堂,先后發現了一堆異常,諸如學生群體性參與邪窖真仙會、校園霸凌……
我們不想事兒變得復雜,便只能暫且隱忍,任由保安腆著笑臉去哄那堆不良學生。
此時,學生頭頭走到被叫出來的那倆學生身旁,威懾似的在他們耳旁說道:
“敢胡說些有的沒的,小心后果你擔不起。”
“走!”
學生頭頭心知,不留下這倆人,他們全都走不了,于是留下一聲威脅,隨后就一把推開禮堂的門,帶著那二十來個學生離開了禮堂。
保安終于松了口氣,可見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居然要低聲下氣到這種份兒上。
“不是說一中是寧鄉縣的重點高中,居然能出這種學校霸王,真是開眼了。”
常子麒無語絮叨。
“哎,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保安的神情很復雜,有害怕和焦慮。
剛才的詭異情況,是他不能忽視的,可職責和詭異,他只能先履行職責。
我們不想為難保安,免得害保安大叔失業。
人高馬大的兩個高中生,我也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害怕那個學生頭頭,難道真的會被欺凌?
就算被欺凌,他們的身材也不像打不過的人,更不像校園霸凌的受害者形象。
我們被保安大叔帶出了學校,學校門口,一向話少的胡小蠻,開腔對他們問道: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們‘做夢’,‘夢’到了什麼而已。”
“你們為什麼怕那個學生?如果說我們能幫你們解決,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夢到了什麼不能說的?”
“你們解決不了的……”持續沉默的瘦高個兒,終于開口了:
“我們……我們問那人借了很多錢,還不上的那種多。”
“只要聽他的話,這錢我們就不用還。”
“反正已經高三了,再忍半年就能解脫,所以還是忍忍算了。”
言外之意,我們帶走他倆也沒用,他們被要挾著,是不可能直說的。
胡小蠻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又開腔,以淡然卻暗暗威懾的語氣:
“是不是在夢里,殺人了?”
“而地點……是一棟二十多層高的寫字樓里。”
聞聲,不僅那倆學生滿臉震驚,我和常子麒都面面相覷著驚訝臉,我一時反應不及,沒太能明白胡小蠻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