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這安慰居然很有用,我抱起了更大的期待,期待張斌是在騙我。
“我這次真沒騙你們!我這次真說實話了!”
“我們不用吃藥!唯一的‘吃藥’……就是像剛才那樣失去知覺,我看到了……原來他們是被奪魄了,原來我們也是……”
“我還以為那個藥會讓我們失憶,原來是這樣……”
“別特麼給我說廢話!”我又吼了他一嗓子,現在他們如何,我是一點都不關心,只擔心通陰婆。
想來,灰家已經出事了一個同輩,很難說真仙會的針對,是否會在五大仙堂輪流著來:
“那個阿婆!在哪!”
“真……真被埋了……嗚嗚……沒騙你……我帶你們……”
“閉嘴吧你,”胡小蠻冷漠表示不會再信他,同時將他們倆全都又死死捆了一圈:
“想活命,就自己想辦法逃離吧,我最討厭背叛。”
說罷,胡小蠻一腳一個將他們踹到一邊,冷酷如真不打算管他們死活似的,便在轉身朝小樹林的深處走。
“我們自己找,這兩個人,我不喜歡。”
“我特麼也討厭這兩個癟犢子,特麼居然騙我!特麼我還真信了。”
“常子麒,你沒穿御詭衣麼?”我對常子麒問道:
“要是剛才那猞猁精知道你有七……趁你疏忽奪你魄之后,來這一手……總之你太危險了……”
常子麒似乎很不適應別人對他說關切的話,一時間像個尷尬的小孩似的,抬手撓自己的后腦勺:
“差點因為御詭衣挨家法,被扒皮拆鱗的,穿是不可能穿的,哼,趕緊找通陰婆吧,希望她……希望她沒事……”
“希望那癟犢子這回也是在騙咱們!”
我從脖子上解下已故的姑奶奶留給我的遺物,那東西很丑,黑不溜秋的,還會生銹,但很有用——
那是個傘尖兒穿個孔,穿上紅繩做成的項鏈。
“聽我姑奶奶說,這是我出生的時候,險險保住我命時,那把傘的傘尖兒,雖然怪丑的,但是托這個傘尖兒的福,我沒被邪祟奪魄過,一般的邪祟都害怕這上頭的雷氣。”
常子麒愣著眼神看著我的傘尖兒,也不抬手接,倒是喉嚨跳動了一下。
“你還是自己戴著吧,我雖然有七……但你呢,你渾身都是。”
常子麒利落一聲,便快步走到我前頭,以此結束我這個話題。
我感覺有點尷尬,渾身上下沒個值錢的東西,就這個勉強還能拿出手,卻被拒了。
“噗嗤,擦臉還是擦眼呢?干啥呢這是。”跟常子麒并肩走在前面的胡小蠻,忽然說笑似的在逗常子麒。
“眼睛進沙子了,你管我呢。”常子麒又是快步兩步,又走到了胡小蠻前頭。
胡小蠻像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了似的,止不住的噗嗤噗嗤直笑。
我瞧見常子麒抬手又用手臂擦了下臉,沒看懂這有什麼好笑的。
“常子麒從小到大性子驕傲,得罪人多稱贊人少,連他太爺都不樂意把家傳寶傳給他。”
“還是頭一回有人要送他珍貴的東西,你瞧他被感動的那死樣。”胡小蠻絲毫不給面子的邊笑邊對我說道。
第185章 迷魂瘴氣
“猞猁精居然敢在學校里橫行,太囂張了,咱們得想辦法活捉那猞猁女妖。”
“而且灰家的孫女肯定是被猞猁精殺了的,捉回去審問,以便得到更多有關真仙會的線索。”
“實在撬不出話的話,把猞猁女妖交給灰家,也算幫灰家報了仇。”
常子麒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將傘尖兒項鏈裝進包里,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意見。
我們來到樹林時,是下午,太陽距離下山還有好幾個小時。
趁著天還光亮,我們在這片小樹林里尋找了一通,但都沒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情況。
樹林很小,左右走出樹林連半個小時都不用,前后更是,從學校的后面縱穿這片樹林,走路二十多分鐘,就能走到外面的馬路上。
我們有點想不通那猞猁女妖為何要利用張斌把我們引到這兒,更半信半疑于張斌說的,這樹林里埋了個阿婆是真是假。
只能等天黑之后,看看月亮是否會變成血月,然后才能進一步的打探。
我期待不要見到血月,這樣一來,張斌就是在撒謊,在騙我們。
他,我們可以慢慢收拾,但我決不希望通陰婆真的出事。
時間緩慢的流逝,我們三人默默的坐在樹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翹首等待天黑下來。
常子麒遞給我一個便攜的遠光燈,可以扣在手腕上。
天終于開始漸漸昏暗下來,我的目光持續盯在月亮的方位。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時,初步情況,已然了然——
月亮還是平常時一樣,根本沒有顯現出血月。
張斌果然在騙我們。
“可是他說這樹林里埋了人,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狗東西怕是活膩了,居然敢騙我們,這肯定也是在說假話。”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血月的?除非見過,不然不可能知道血月的。”胡小蠻也說了聲她的猜測。
不知不覺間,籠罩四周的不僅是漆黑,還有月光投落下來的冷白皎光。
我們的小手電四處照射,以警惕四周會突發什麼狀況。
可隱隱間,小手電投射出去的光線周邊,仿佛飄蕩起一層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