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常太爺,怪我,”神情低落的灰姑開腔說道:
“昨晚聽說北斗他們活捉了只猞猁精來,是我急著問話的,我急著想問問……問問我侄女是怎麼死的,是誰殺的。”
“那猞猁精倒是嘴硬,怎麼問都不說話,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對那猞猁精用了私刑,可能是猞猁精在受刑時陰氣泄露,被嗅著追蹤過來了。”
“是我的過失。”
灰姑性子坦蕩,不愿旁人的話風指向常太爺,一切過失都被她攬到了身上。
幾家護法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畢竟是長輩,也確實不好開腔指責。
“沒事的,既然能捉來一個,那肯定還能再捉來第二個!”我收拾了下失落的心情,故意用積極的話音笑著說道:
“實戰了這麼多回,終于試出有效的法子了。”
“小蠻,子麒,咱直接出發吧,既然有可能是邪祟循著陰氣追蹤過來的,那肯定還沒跑遠!咱們現在追,興許還能追上!”
一席話,讓常子麒先恍然后連連點頭:
“走走走,快走,膽敢在碧云山作祟,真是活膩了!”
我們三人臉沒洗牙沒刷的,又開車奔波在了路上,困意早就散了,但腦袋卻一片茫然的。
“動這麼大力氣只為了滅口,一定會泄露些氣息。”久久的沉默后,胡小蠻低聲說道一聲,便閉目捕捉起她那敏銳的第六感。
我也下意識的嗅著鼻息,試圖嗅出可疑的氣味。
“在碧云山北邊,常子麒,開車繞到那邊去。”胡小蠻莫名吩咐道。
“……哦。”常子麒興致黯然的應一聲,聽從的調轉車頭,將車開上更顛簸的另一條小道。
我的腦袋探出了車窗,深呼吸一口氣,再使勁一嗅。
一股……膻味兒?總之很濃的膻味兒,濃郁的鉆入我的鼻子。
這氣味就像開水焯豬肉時散出來的那種氣味,淡淡的腥,聞著還會頭暈。
“聞到了!一股膻味兒……”
“簌簌簌……”
我試圖跟常子麒描述這氣味間,探出車窗的腦袋,耳朵忽然聽到風以外的聲響。
似乎是什麼東西穿梭叢林的聲音?
“停車!在叢林里!正在跑!”
常子麒聽話的一腳剎車下去,我們緊接著解開安全帶沖出車子。
“簌簌簌”的穿梭聲響更明顯了!
我們不必多言,即刻拔腿鉆入樹林里。
追逐的步伐越來越快,盡管腳下阻礙叢生,但前方的穿梭“簌簌”聲越來越清晰。
常子麒廢話不多,直接一個騰空翻閱,就領先到我和胡小蠻前方十幾米遠!
“好家伙!豬!好黑的豬!”
前方傳來常子麒的驚呼,我和胡小蠻趕忙使出全身的勁兒,竭力快速的追過去!
追趕向前約莫半分鐘,繞開前方叢生的樹木。
跨騎在瘋狂扭動沖刺的大黑豬后背上的常子麒,赫然映入眼簾!
常子麒明顯力氣不如這頭黑豬,黑豬若是站起來,怕是比我們三人都要高上兩個頭!
而其身軀更是渾圓如柱,看似薄薄的黑皮,卻明顯包裹著緊實的腱子肉!
“常子麒!別這樣捉!”
“嘭!”
胡小蠻的提醒剛說完,黑豬就來了個沖刺中一個猛轉彎,抓著黑豬耳朵的常子麒,被這猛烈的力道狠狠的甩飛出去,后背猛然撞在一棵幼樹上,樹都被他撞倒了,可見這力道之猛烈!
“直接用利器!剁他腳筋!”
胡小蠻一邊追,一邊試圖從后腰摸出利器,可我們都忘了,我們都是剛起床,突發的變故讓我們什麼都沒帶!
“喝!”
從地上爬起來的常子麒,雙手抓住那棵幼樹,緊接著一個蠻力下去,樹被他猛的連根拔起。
然而此時,那只顧著逃竄的黑豬,幾乎快要跑沒影了!
“這麼慫的豬精,居然只知道跑!趕緊追上!”
我們無法讓黑豬失去逃跑的能力,眼下只有追趕的份兒。
這一追就是好幾個小時,我的肺都快要跑出來了,而那黑豬仍一副很有力氣似的,我旦一松懈追趕的步子,那黑豬就幾乎要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
“真要命啊,真能跑……”
前方的樹林越來越稀疏,很快,一條穿山公路就橫在了面前。
只要越過這條公路,我們就要追進另一座深山里了。
“你們繼續追,別追丟了,我回去開車,想辦法給我打電話。”
胡小蠻眼看著撐不住了,她終于再無支撐的力氣,于原地癱坐在地,一邊氣喘吁吁,一邊朝我們快速喊話。
而我和常子麒根本不敢停下,我們的法術對逃跑的動物沒有用,除非那黑豬動用邪術逃跑,我們或許還能用術法攔他。
估計那黑豬也沒想到我們這麼能追。
“簌簌簌……”
橫跨過公路,我和常子麒只身深入到前方那不知名的深山時,四周雜密的樹叢,忽然又有異動。
我警惕的環顧一圈四周,發現這動靜不止一處?
“站住!”
前方,常子麒忽然大喝一聲。
我回過頭來,恰恰瞧見那黑豬居然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糟了,中計了。”
我趕忙湊到常子麒身旁,跟他背靠著背的警惕四周:
“這里還藏著別的妖精,你小心。”
我的緊張提醒話音落下不久,方才窸窣的幾處密叢里,低沉的傳出幾聲嗷叫,還有野貓哈人的那種聲音,只不過聲響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