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沿著國道又走了兩個多小時,大約走出了十公里的距離,才終于走到一個有人聚居的小鎮上。
“老板娘,你知道這附近有個村兒,叫古木村麼?”
一個小超市里,胡小蠻隨手拿了盒薄荷糖,結賬時佯裝問路似的對收銀臺里的中年婦女問道。
“古木村?”婦女有點疑惑的搖搖頭:
“沒聽說過附近有什麼古木村,你知道方向嗎?”
被這一反問,我們三人都沒能接茬兒,因為那村道蜿蜒曲折的,一路幾乎走三步就變一個方向,連指個大概都難。
“北邊村子多,大大小小的五六個呢,你們要是不知道村名兒,去那邊打聽,大概率能找到你們要找的地方。”
“南邊的話,那邊都是山呀,沒聽說那邊有啥村子。”
“誒那再問一下啊,”常子麒搭話道:
“整個村兒都是種松茸的,這您知道不?那村里人天天拉松茸出來賣,應該會經過這里才對。”
“松茸……沒聽過哪有村子賣這個的,這東西不是挺貴的,而且也不好伺候,就算有也只聽說過誰在山里采到了野的。”
“誒你們等下啊,我咋記得這東西只有野貨呢?沒人能種出來呀。”
老板娘說著說著,自己也好奇起來,她掏出手機一頓搜索,旋即就一臉坦然的“你瞧”:
“吶,松茸,二級保護物種,野生資源也日漸枯竭,且無法進行人工栽培。”
“寄生在赤松、偃松和鐵杉根部,咱這邊雨水多,氣候就不合適了,而且這里的山,長的最多的樹是落葉松。”
“要是松茸能人工種出來,那那家人豈不是發財了,哈哈哈!”
老板娘發出爽朗的笑聲,認定了我們打聽的古木村不在這邊,更沒可能有人能種植松茸。
這下換我們仨面面相覷了。
我們道謝后,又佯裝著問路,跟至少二三十人打聽了下知不知道古木村。
結果個個都是搖頭。
這打聽結果,再回想我們就是從古木村出來的。
一時間甚至覺得古木村莫不成是個鬼村?
這念頭讓我的后腦勺涼嗖嗖的。
“是弄掛車來盡快回去,還是說等太爺他們到了再一起進去?”常子麒撓著后腦勺,他也沒了主意。
“不是說買狗帶回去麼,走,前面好像是個菜市場。”
胡小蠻說罷就抬步往市場的方向走,常子麒在后面嗷嗷道:
“咱南東北不吃狗肉啊,去市場做啥子?”
“農戶家里一般都養狗,誰說我要買肉狗了。”
“……”
常子麒再次露出了他的鈔能力,在市場里一口氣就談妥了十只成年狗,一只給五百塊錢。
另外還跟一個商戶買了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價格還好,萬把塊錢。
我都不知道他家是做什麼的,明明五大仙堂是修道的,怎麼胡家跟常家都這麼有錢。
回程的路上,常子麒跟我說,他家天生有道,而他自幼練習格斗是因為自己喜歡。
“比如九叔,他天生就有蛟龍之相,稍微修煉修煉,就能化蛟了,而其他能耐也還是要練,但天命克制他只能穿梭于山林。”
“我爺爺就不同了,我爺爺天生開了天眼,不背周易都能推演未來,所以有那麼幾個有錢的客戶,幫著看風水啥的,一出手就是幾萬幾十萬。”
“要是生意上的開眼兒,保底就得上百萬。”
我默默的聽,也默默的酸,誰說修道的都必須寒酸的,眼前這不就有個有錢的主兒。
我沒敢問胡小蠻家的財富又是從何而來,尋思她也不會搭理我。
“這就是命吧害!”常子麒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繼續著他的閑扯:
“灰家躲山里,還被猞猁精欺負。”
“黃家柳家也是各有各的滋潤。”
“而白家是真的慘,出了兩代通陰婆,直接被傳成了邪惡的存在。”
“誒對了,北斗,你有法子聯絡上那位通陰婆麼?老是神出鬼沒的倒沒事兒,就是一消失就跟無影無蹤了似的,怪叫人擔心的。”
經他這麼一說,我本來暫時遺忘了的擔憂又被勾了起來。
早前張斌說瞧見陳春蘭埋了個阿婆,這話弄不清是真是假,心里總是不踏實。
再加上通陰婆至今的嘔杳無音信的,也難怪我不多想。
“北斗,爺爺他有法子跟通陰婆通靈,等爺爺到了,你讓爺爺幫你看看吧。”似乎是看出了我滿臉憂慮,胡小蠻一開腔,就讓我抱起了不小的期望。
“常太爺他啥時候到?”我略顯急促的問道。
胡小蠻稍微頓了頓,才答了聲“最早也要明天下午”。
“那今晚還得住在那村里。”常子麒隨口搭了一句。
破爛的面包車車前,通往古木村的小岔路口已經出現。
一車子的狗本來還安安靜靜的趴著,直到面包車拐上那小路后,突然就集體爆發著“汪汪汪”的叫聲,怎麼安撫都按不下來。
而我卻看不懂這些狗為什麼激動成這樣。
“別叫啦!”我一邊拆出一袋子雞腿,拿來堵狗嘴,一邊咋呼著訓斥。
不經意回眸之時,一道白影突兀的出現在小道前方!
“喂!停車!”我下意識大喊一聲。
常子麒條件反射般一腳踩死剎車,甩的車內狗人混雜,好幾只狗都被甩飛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