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都聽出了些端倪,自然也不會攔著。
簡陋的桌子旁,恰好有四把椅子,我們入座后,我還給他客氣的拿了水來。
“是這,去年吧,有一對小情侶,開車出來旅游的,路過咱這兒時,就在這過了一夜。”
“本來那天挺尋常的,倆人拿了鑰匙就進屋去了,咱也沒多在意。”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在一樓住,我都還沒睡醒呢,就被刺耳的尖叫給驚醒了,然后就聽到那女孩兒哭天搶地的。”
“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去看的時候,那個男孩兒剛把女孩兒給拽出客房下樓來,一臉的鄭重,也來不及跟我說話,只顧著他的女朋友了。”
“結果我過去一看,哎喲我的天,那女孩兒帶著的那只白色的小泰迪……就跟個白抹布似的,被撕的血肉模糊,滿地都是血。”
“我都驚呆了,那場面光是回想都想吐,太血腥了。”
“等我再下去一樓要找他們了解情況時,結果他倆居然已經開車走了。”
“我當時沒回過味兒,回過味兒之后第一反應是尋思,是不是他們有什麼病啊,有這種愛好,留下一片狼藉讓人給收拾。”
“當時我還很生氣來著。”
“本來這事兒我都快忘了的,剛才你們來住店的時候,瞧見那仨大狗,看著怪大的,面相卻挺乖順。”
“本來沒想攔著你們,所以不也順利放你們牽著狗上來了,可是你們付錢的時候,你們這三只狗,居然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就跟……在求救似的?”
“我忽然就想起那件事了。”
“剛才敲門其實也是……想看看狗有沒有事。”
“嗐,你們應該不是那種人,呵呵,看你們樂意掏錢、還不樂意把狗牽出去就能看出來了。”
“反正情況就是這個情況,你們也別怪我多想。”
我算是聽明白了,這人還挺愛動物,怕我們是什麼心理變態,所以才故意敲門的,可是:
“你怎麼就斷定,去年那狗是他們自己弄死的?”
“那不然還能是誰啊,他們一晚上都沒出來過,我值夜班的,睡就睡在收銀臺后面,有人走動我肯定能看到的,再說了咱這還有監控呢。”
“那天我還特意看了一眼監控,根本沒人出入,不是他們干的,還能是鬧詭了不成?”
第202章 奇怪的潮濕
“還有啊,我當時也是被嚇懵了,才沒攔著他們的。”
“嗐,反正肯定是他們,他們肯定是心理變態,擱家不方便變態,就出來做變態事,啐!”
“不然跑那麼快干什麼?跑不就是心虛因為被我瞧見了、怕我抓著他們不給他們走。”
瘦高個認定了自己的結論沒有錯,但我并不茍同。
抬眼,常子麒也是一臉不屑,胡小蠻則面無表情的。
我猜他們應該跟我想的差不多,畢竟我們現在之所以住在這兒,不就是被古木精給嚇的。
“誒,那他們當時住的是哪間客房?”常子麒從柜子里摸出一包瓜子,倒出來一邊嗑瓜子一邊問道。
瘦高個抬手指了指墻,意思是——
就隔壁,他剛才走出來的那間屋。
“咱能過去瞧瞧不?”我問道。
“能啊,”瘦高個沒有多想:
“不過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當時地都刷洗了十幾遍才把血給刷洗干凈,就算刷洗干凈了,后頭好幾個月都還能聞到血腥味兒。”
“現在里頭啥痕跡也沒了,有啥好看的?”
我沒搭理他,徑直跟胡小蠻和常子麒起身朝外頭走。
走廊的兩側墻壁,刷著攔腰高的綠漆,墻面并不平整,看上去就跟墻長滿了淺淺的小疙瘩似的。
“你們這樓啥時候蓋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風格的建筑。”常子麒的話音里帶著些奚笑。
“咋地,你還瞧不上以前蓋的樓啊?以前蓋的樓都結實的很,再住一百年都沒問題!”瘦高個兒倒沒有不滿的語氣,只是說笑般維護舊樓幾句:
“瞧瞧這走廊的墻,多厚,承重杠杠地。”
“拆了也是浪費,重蓋的話,誰樂意在山圪垯里蓋樓啊。”
這話說的有道理,小鎮四周還真沒有這種規模的建筑,估計是以前公家蓋的吧。
“誒,那這樓以前是做什麼的?看樣子肯定不是普通百姓蓋的。”我問道。
“衛生站,以前住這附近的人,大毛病小毛病的都來這兒。”
上世紀的衛生站,居然被改成了旅社,我雖然沒有介意的想法,但這叫人一聽就覺得,不太……
我們住的那間客房是205,隔壁這間是204。
格局上,兩間客房都一樣,都是方方正正的。
因已得知早前這樓是衛生站,我不禁的就在猜想,以前這屋子是拿來做什麼用的。
病房?還是護士的辦公室、醫生的接診處?
兩張簡陋的床并排擺在側墻處,而另一面墻則靠擺著電視柜、上面有電視,電視柜旁邊有的冰箱。
柜子里擺著些水和瓜子啥的,這些是放在客房里“出售”的商品,吃了之后,等退房退押金時才再結賬。
總之,兩間房的布置一模一樣,只是擺的東西不一樣,那些床和柜子看著舊舊的,也不知這旅社老板是從哪兒淘來的舊貨。
聞不到任何血腥味兒,但地上明顯有一大片,顏色跟周圍的地面不一樣,那一大片呈灰黑色,不注意去看倒也顯得不起眼,只是尋常的色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