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我的猜測沒有錯,不是她給我帶來了災難,而是她的出現,就是對危險的預警,讓我能在危險來臨前,有時間避開。
而那日那個位于很深的地底的洞穴,其實就是猞猁精的老巢。
我觸碰到的綿軟“人形”,都是死去的猞猁精。
猞猁精為了修煉,也以一種類似契約的形式,與古木精連成了一體。
古木精被天罰處決后,猞猁精也被一窩端了。
“北斗娃子,你得掙錢弄輛車了,爭取立春前后,能開車回一趟白家。”
“走路不現實,太遠了。”
第217章 社會瑣事
通陰婆說她的本名叫白瀟湘,白家的出馬白仙都會岐黃術。
但白家沒落以后、我的姑奶奶去世之后,這手岐黃術算是徹底失傳了。
要知道當年,出馬的白仙憑著這手岐黃術,治好了許多身患疑難雜癥的老百姓。
“小老弟,我閨女最近在搞直播,直播那些兇宅啥的,你不是開天眼了麼?要不要試試跟我閨女一起搞直播?掙了錢五五分也成呀。”
高鵬每天的心思,不是用在了開店掙錢上,就是拿我掙錢上。
早前他還說想帶我去見那些富豪,幫富豪看風水,我跟他說了八百回我不懂看風水,最終他也是擔心因為我而得罪了他的富豪朋友們,這才不情不愿的打消了這念頭。
現在,他那剛二十出頭的閨女,不去上大學,反而一門心思的想成為一名網紅。
初時他還有耐心跟他閨女講道理,不是什麼人都有紅的命的,后來沒耐心之后,一瞧見他閨女,就是一場不可避免的爭吵。
最后的現在,他知道自己攔不住了,就只能給她閨女想些點子,讓她閨女能靠直播掙到點兒錢,不然總不能把時間都白瞎了。
“不去,大冬天的,懶得動。”快餐店的倉儲小屋里擺了張彈簧床,我就睡在這兒。
高鵬就像鐵了心想讓我跟他閨女出去走走似的,死乞白賴的賴在旁邊,嘴里叭叭個沒完:
“你整天這樣睡也不是個事兒啊,出去活動活動多好?”
“要不,我一天給你開一百塊錢?要是我閨女掙到了打賞,扣除雜七雜八的之后,再分你一半!”
“哎呀,你趕緊起來行不?”
“這樣行不?一天給你開一百塊錢!你要是能堅持一個月,我那輛破鈴木也送你了!”
車,說動了我。
不過他那輛破鈴木,看著就像個鐵皮方塊兒,渾身銹跡斑斑的,還是顯舊的銀色,發動機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又還能再開多少年。
“你那輛鈴木,要是轉手的話,多少錢?”我轉過身來對他問道。
見我有反應,高鵬興奮起臉色:
“賣少說也能賣六七千塊錢!雖然看著不咋地,但那可是整車進口的!皮實的緊,穿山越嶺都顛不散!”
我跟高鵬磨嘰了一會兒,主要是想要個車,然后開車去尋找白仙堂……白家已經不能叫家了,估計叫廢墟還差不多。
通陰婆,我叫她白姨,我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通陰婆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她只是想一直跟著我,直到某天,我決定去白家。
高鵬特意歇業了一天,開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將我送進了繁華的市區。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繁華的地方。
以前我待的地方,不是村子,就是山里。
頂多那次去了趟縣城,縣城里的樓很多,而市區的樓是又多又高,看的我眼花繚亂的。
馬路也是錯綜復雜、蜿蜒曲折,走在馬路上不多會兒,就會失去對方向的判斷能力,分不清東南西北。
高鵬開車來到一棟很高的公寓,他說他閨女為了方便直播,獨居在18樓的一套單身公寓里。
我乘電梯來到18樓的1801門口,透過門縫都能隱隱聞到一些很特別的香氣。
女孩子的化妝品好像都是這麼香吧。
這麼精致的香氣,再對比我這粗糙的形象,我忽然也有了得好生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思。
“誰呀!”
高鵬敲門后,門內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一個妝容精致、身材高挑的女孩兒,滿臉警惕陌生人、或不滿被打擾的映入眼簾。
“閨女,嘿嘿,這就是我說的那人,徐北斗,他能瞧見邪乎玩意兒。”
“嘁,”不等高鵬繼續叭叭,女孩兒就翻了個白眼:
“你有病吧你?我什麼答應你了直播什麼兇宅了?那種地方我才不去!”
“哎呀你懂啥呀你,現在看直播的觀眾都喜歡獵奇,別的直播志怪的主播,一開播就是幾萬幾十萬的在線觀眾,你直播跳舞唱歌的,有幾個人看呀?”
我算是明白了,他閨女根本沒打算直播什麼兇宅,是高鵬這個大男子主義者自作主張,以為自己說定了他閨女就會按他想法去做。
他父女倆叭叭了好一會兒,終于有個話音縫兒時,我苦笑著開腔道:
“她想做什麼她自己有想法,哪有你這樣的,她都沒答應,你就替她答應了,還扯上我。”
“我先走了。”
站在十分現代化的公寓外頭,我感覺自己和通陰婆站在這兒,實在是太格格不入。
我們倆的形象,更像路邊的乞丐,然而這個現代化的社會,路邊早就沒有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