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聲音代表垮塌,萬一垮塌下來的泥方面積大,白挖了還好說,把我們人給埋了都是正常。
“我們盡快進去,在外頭反而危險。”
“進去?你們洞還沒挖出來吶。”高寧聽不懂卻非要搭話一句。
“噓,”白姨轉過頭,對她做出緘默的手勢:
“這個深坑是近圓形,聲音大了也有可能因為回音而引起土方垮塌。”
“姑娘你再等等,馬上就挖出洞口了。”
我睨了一眼滿頭都是汗、看起來很滄桑的白姨,忽然很想問問過去這幾十年,她是怎麼度過的。
又感覺自己才獨行了三個月,而白姨已經獨行了幾乎一生,就這麼點兒事就讓我變了性子。
這跟什麼都全盤接受的白姨對比起來,我真該感到臉紅。
“嘩嘩。”
這樣的聲響又悶悶響起,不過跟開放式的泥土滑落不一樣,這嘩嘩聲,是里頭的地洞洞頂的泥土,因輕微的震動而滑落。
白姨利落的幾鏟子下去,地洞的一個缺口赫然出現在面前。
“誒!”
高寧一副很興奮的模樣,率先沖了過來,瞧見我們真挖出了地洞,她興奮的差點大笑尖叫。
要不是白姨再次提醒她緘默,這小洞都能被她給喊塌不可。
我率先鉆拱了進去,白姨緊隨其后,高寧把工具包和背包遞給我后,這才慢悠悠的蠕動般鉆進來。
往前下方前行了不出五米,豁然開朗般的地洞,以空氣充斥在巨大空間里時呼吸輕松了些為跡象,告知我眼前雖然漆黑,但我已經再次進來了。
“燈、燈燈燈,好黑啊,黑的像我瞎了似的。”
“……”我頓了一下,才開腔道:
“這里可能有類似尸體的存在,你做好心理準備?”
“啊?啊啊啊?”高寧被我的話給嚇到了,還沒開燈讓她瞧見,她就被嚇的連番尖叫。
“啪嗒。”
我按下遠光燈的開關,一道強白光赫然照亮這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的地洞。
面前的地面,蔓延生長的枯槁樹根或藤蔓,盤踞的遍地都是。
當然,我知道這是古木精的根,只不過密集程度猶如在地底下編了張巨大的席子,我還是有些嘆為觀止。
只不過,那日我腳踹到的綿軟和如人形一樣的東西,我沒有看到,只能瞧見有跟枯死的根蔓外觀差不多,但只淺淺隆起的一個個狹長枯根鼓包,遍布著強白光之下的整個地洞。
三個月了,就算是人的尸體,在這麼濕潤的地方,也早就腐爛成一堆白骨了。
“呃啊啊!詭!!”
高寧的尖叫聲,忽然從我身側傳來,差點把我耳朵給叫聾了。
原來她是擺好直播之后,瞧見前面強光照不到的昏暗之處也有鼓包,所以獵奇般湊近過去看了。
這一看不打緊,給她嚇的簡直像瘋了似的到處亂跑,稍微冷靜一些的她,甚至想鉆回泥洞里、逃到外面去。
我一把拽住了被嚇到瘋癲的她。
殊料這貨也是力氣挺大的,一把就把我的手給甩開了,但同時還把自己給甩的一個踉蹌,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
“呃啊好疼好疼!疼死我啦!”
“呃啊疼死了!疼死了!”
“我剛才中邪了!有鬼打我!肯定是這死尸在害我!我腿好疼!我摔斷了腿!”
“快跑!死尸能摔人!還、還能讓人看不見自己是怎麼摔的!”
“我撞邪了!!我撞了死尸的邪!!”
“……”我簡直無語了。
摔疼了腿,還沒到斷的地步,就嗷成這樣。
要是真摔斷了腿,我這耳朵也得賠進去不可。
疼也倒是不妨礙她這嗓門兒大的刺耳。
“有毛病?就摔這一下能把腿摔斷?你是玻璃做的?”我毫無擔憂的心思,反而還奚落了一句。
強光下,高寧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你這人是不是人啊?不扶我一把,還在這說風涼話?你是蛇嗎?冷血的?”
高寧對我發出了一系列人身攻擊,煩的人要命,要不是白姨脾氣好一直在軟著嗓子說話,她估計還得炸毛好一會兒才樂意消停。
第221章 原來是猞
“別喊了姑娘,別怕,白姨陪你,這里沒有詭的,就算有也都死了。”
白姨走過來扶她一把,高寧就像抓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這下腿也不斷了,甚至還緊緊抱著白姨死也不樂意撒手。
我懶得搭理她,徑直走到她剛才看的那個鼓包旁。
“別!!可恐怖了!!”
高寧居然攔著我過去?一閃而過的復雜心情,淺淺揚起又快速消散。
白光凝照那鼓包,鼓包是個類似干尸的存在,只不過表面覆蓋著一層灰灰的皮毛。
“原來是猞猁精的尸體,誒奇怪了,白姨,猞猁精死了之后,怎麼沒變回原形?”我對白姨疑惑一問。
白姨一邊安慰被嚇瘋了的高寧,一邊對我說道:
“可能跟古木精的‘契’有關。”
說著話,白姨寬慰高寧,讓她躲在她身后,然后白姨蹲到我身旁就開始徒手去刨猞猁精的尸體。
皮毛被白姨眼也不眨的掀開、扔到一旁。
白骨整整齊齊的躺在地面,一看就能看出是人的骨骼分布,但有些骨頭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人的。
比如大腿的白骨,比人的細很多,就像正常人的胳膊骨骼的粗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