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白姨指著白骨,卻并非在指白骨:
“白骨底下的根,很粗,猞猁精還活著的時候,根與猞猁精是連著的。”
“就像葫蘆藤連著葫蘆,一串葫蘆。”
“能猜到猞猁精跟古木精早已是共生體,就像葫蘆和藤,藤死了,葫蘆也要死。”
“但古木精不一樣,古木精垂死掙扎的時候,根會瘋狂的汲取營養。”
“所以,本來猞猁精是靠跟古木精連著根,借古木精的元力修煉成精,作為回報,猞猁精要替古木精做事。”
“在古木精垂死之時,這就變了,猞猁精也成了營養‘包’,可就算把猞猁精全都吸干了,也彌補不了天譴的致死。”
我能明白白姨的意思,簽契的猞猁精,沒事的時候,古木精是他們修煉成精的巨大助力。
一旦古木精出事,猞猁精一個都跑不了,而古木精可不是通人性的東西。
哪怕沒有用,也把猞猁精全給吸干了。
我又陸續看了十幾具這不起眼的猞猁精干尸,看多了,也越能佐證白姨的判斷是對的。
因為按照正常的腐爛流程,這些猞猁精應該會先生蛆,被蛆吃干凈,然后最后只剩下白骨,這麼潮濕的地洞,連皮毛都不會剩。
而之所以皮毛還剩,是因為猞猁精被吸干了,對蛆來說沒有營養,所以連蛆都沒生。
不然我們進來這地底下時,應該會首先聞到刺鼻的腐臭味,可這里仍然空氣清新的。
“徐北斗,你特麼的,居然帶我來這種地方,還猞猁精?你腦子有病?”我的身后,忽然傳來像氣一般的說話聲音,仿佛是在擔心被別人聽見。
不知何時,這個高寧高舉起來的手機,一直跟在我背后,她自然也是。
我們的對話,讓她聽起來難以接受,畢竟邪乎的存在,正常人都不敢相信真的存在。
“懶得跟你解釋。”又要賺靈異探險的錢,又要如此言詞質疑我,這貨實在是沒話可形容。
“白姨,”我對白姨說出我的擔憂:
“古木精,有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性?”
聞聲的白姨,居然沒回應我,看來她也不確定。
見狀,我心想,等我們離開時,最好能一把火把這里給燒了。
“不怕的,姑娘,這里很安全。”
“我和北斗幾個月前來過這里,危險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解決了。”
白姨心善,她居然還擔心高寧會感到驚嚇,還開腔去寬慰她。
“哼,我不信他,但是信白姨,白姨心腸好。”
“……”我無語:
“我管你信不信我,愛信誰信誰。”
猞猁精被一窩端了,灰姑應該也算是替她侄女報仇了吧。
其實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踢到的東西是什麼,僅此而已。
瞧見是猞猁精,而且這里還是猞猁精的老巢,對我來說是個意外的發現。
也是一個好消息。
“走吧,我們該出去了。”
“誒?這就走了?才播了十幾分鐘。”
我懶得搭理她,牽著白姨,讓白姨引路,帶我們往前走,白姨知道出口在哪。
……
“真掃興,剛有點兒精彩的,就完了?”
重見天日之時,高寧跟直播間的觀眾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把直播給關了,畢竟野外也沒什麼好播的。
我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她的直播間后臺,觀眾的留言好像很多。
【哇塞,你們該報警,白骨看著真的像是人的尸體。】
【你們在哪啊?要是遇到了危險,一定要提前說,別硬著頭皮為了直播待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繼續啊?繼續啊?怎麼就停了?這麼短小?剛看到點兒刺激的!過分了吧?】
【有預告嗎?我還想看!】
……
彈幕猶如人間百態,有好心的,也有看熱鬧就要看到事兒大的。
高寧被我奪走了手機,竟卻沒有發脾氣,而是任由我看。
疑惑一閃而過,我就明白了,她也是故意讓我看的——
探險直播,觀眾量比她在家時多了很多,她的數據還顯示著有一千多人在線,這比之前多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而且還有打賞?
“這飛船是什麼意思?是錢麼?”我把手機還給她,同時不懂就問道。
高寧一副看到土包子的驚訝臉:
“你居然不知道?一個飛船,就是打賞五千!”
“???”我驚訝。
“北斗!”
忽然間,白姨警惕般叫了我一聲,我一抬眼,余光好像瞥見有什麼東西,在前面幾十米開外一閃而過?
我知道我這命,天生招惹邪祟,可來的這麼快,跑的也這麼快,著實令我哭笑不得,且我毫無危機感。
“北斗,不用追的,我估計他是故意引你追他的,”白姨擔心我會追過去,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能來這兒的,要麼是仙堂的……要麼是邪祟。”
“不過看見你就跑,應該是個修為淺薄的。”
“我沒有感知到危險。”
第222章 仙堂的眼線
“那是人,走吧,去別的地方。”
我匆匆起步履,盡量快的往車所停的方向走,因為我知道,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是人。
而至于是什麼人……
“不行,不能走,”此時,高寧居然反對我倉促離開這兒,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手機屏幕上,應該是又開了直播:
“觀眾說想再看看里面,剛才鏡頭太晃了,說沒看清。”
聞聲,我眉頭一皺:
“那你自己留在這兒直播吧,車留給你,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