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我沒感到意外,而是感覺情理之中。
如此“風水寶地”,肯定得有人守著,不然周圍的人都會盯上那樣的地方,陸續把墳都設在那,以蹭人家的“風水”。
“咱們做個交易,你再找到一個像地洞那樣的地方,我給你十萬。”
“要是能找到我需要的東西,我再給你十萬。”
“這錢比你做直播好掙多了。”
三言兩語就透露出了陳彥峰是非要找到動物修煉的伴修物不可,而我怎麼可能害人。
“雖然你這人我挺不喜歡的,但實話早就跟你說過了,在修道方面,沒有以毒攻毒、以陰邪攻陰邪的說法,不然道上就不會將陰邪視為禁忌的邪門。”
“你家那所謂的道長,我懷疑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是神棍頂多破財,是邪門道長的話,后果誰也說不準。”
“呵呵,我家信誰這不用你管,你在我眼里的價值,就是能找到那樣的地方而已,不用說這麼多話來給自己貼金,掙錢又不寒酸,”陳彥峰冷笑似的頓了頓:
“想掙這錢就痛快答應!”
“不掙。”
我利落一聲,轉身正要走,我的余光忽然瞥見東偏南的方向,月亮快速的時隱時現,大片的烏云不斷從月亮前面流過。
月亮看起來一片灰朦,灰朦中甚至不能用顏色的形容詞來形容。
仿佛一團灰乎乎的云霧,頗顯詭譎。
就像在象征我接下來的一系列隨機決定,都將面臨很隨機的結果,或好或壞。
“你要是真想讓我掙你這錢,那就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帶我一起去你家祖墳看看。”
“是不是看了,你就答應?”陳彥峰反應極快。
此時,我短暫沉默了一下,睨了一會兒詭譎的月相,如果此刻我的第六感失誤,那麼我就得履實這個約定了。
“嗯,答應。”
“走吧,坐我的車,”陳彥峰利落的打開他的花哨豪車,催促我趕緊上車:
“就這麼說定了,我帶你去看一眼,你就給我找到第二個地洞。”
“有動物精的地洞。”
白姨和高寧瞧見我似乎要上他的車,此時也匆匆走下車來,擔憂我跟他走會有危險,畢竟面對身家背景能力大的人,普通人的下意識都是不能得罪。
我沒有上他的車,反而對他微笑說道:
“你得坐我的車,你的車太顯眼了。”
“……”
陳彥峰嫌棄的看了一眼我那銀色的破鈴木,最終不耐煩的一嘆氣,匆匆走到車門旁,粗魯的一步坐上了副駕駛。
……
中天大廈的大門正對面,幾乎可以用沒有路來形容,只有一條夯土夯實的羊腸小道,蜿蜒的通往深處。
一大片空曠待建設的荒地上,連雜草都沒有,整個都是光禿禿的。
車在漆黑的夜里一路顛簸而入,羊腸小道仿佛平時也沒任何人出入,這一路上不僅沒遇到走出來的車,連人都沒瞧見一個。
房屋更是沒有。
這堪稱遵守風水規矩的典范了,為了避免“大門對大門”,中天大廈所在的主干道之兩側,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幅畫風。
“快到之前的五公里說一聲,剩下的路徒步走進去。”
“……哦。”陳彥峰不情不愿的冷哼一聲。
這一路車里都沒人說話,高寧是因為階級差異而不敢說話,白姨是本就話少,不過她一直在看著車窗外頭。
被白姨的目光提醒,我探頭往被陳彥峰擋住視線的右手邊探看。
右手邊就是東偏南的方位,月亮的位置。
“好像差不多還有五公里就到了。”
此時,陳彥峰開腔,不太確定的說了一聲。
而我的目光也已能直視月亮——
清晰的血月,就懸掛在那。
第233章 守墳人
“北斗,要不還是走吧……”
白姨察覺車已經停穩后,轉過頭來,略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吞了吞口水,才對高寧和陳彥峰說道:
“你們倆在車里等著,我跟白姨單獨……”
“不行!夜里探墳這麼刺激……呃,咳咳咳!”高寧又怕又刺激的差點把話完全脫口而出。
而陳彥峰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但面對面容姣好的高寧,他咬咬牙忍下了訓斥或臭罵的沖動。
“我才剛認識你才半天,能答應帶你來祖墳一趟,已經是我在表現最大的信任了。”
“單獨去我家祖墳?誰知道你會不會做什麼壞事?”
我心想,為了你好而已,不然一會兒,沒情況倒好,萬一真有情況,估計跑的最快的就是你,興許我還得拽你一把。
“還有你!直播什麼直播!我去直播你家祖墳你樂意?”陳彥峰終是忍不住,轉頭對高寧訓斥了一聲。
高寧當即委屈的癟癟嘴,看著可憐楚楚的,陳彥峰一臉的想罵人又努力憋著,仿佛很吃女孩子示弱裝可憐這一套。
我把車燈給刻意關掉,然后才熄火走下車。
抬眼,眼前的月亮可非只是烏云在風云詭譎了,而是血月像在與強勁涌動的大片烏云絞纏,血月亦忽明忽暗、忽隱忽現。
“別開照明,摸著黑走過去。”
免得驚動了不該驚動的“東西”。
我和白姨走在前面,陳彥峰和高寧走在后面,我偶爾回頭瞧一眼,都能看到陳彥峰在警惕般睨著高寧,防備她真的敢直播自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