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鬼鬼祟祟的前行后,前方一片坦途般的巨大空地上,終于露出時機點橘色的光點。
再走近些,我瞧見這些橘色光點,居然是蠟燭?
蠟燭像是刻意的逐根擺在指定方位,但此刻我也數不清有多少根,因為水泥修筑的巨大“墳包”,肯定擋住了部分蠟燭。
一間泥坯小屋以漆黑分明的影子“擺”在巨大墳包的西北角。
等下……西北角?
也就是說,這泥坯屋,恰恰位于遠處的中天大廈和祖墳之間?
這不就破了“大門不對大門”的風水之說?
“鈴鈴鈴——”
一陣風輕輕掠過漆黑夜幕,遠處竟傳來鈴鐺被風搖響的聲音。
我繞行到泥坯屋一側,更走近些時才能看到,這巨大的水泥修筑的墳包,仿佛像蓋在了祭臺上。
底下是矮矮的桌座,桌座上“擺”著這巨墳。
“嘩啦啦”的紙被風吹響的聲音,一陣一陣輕輕傳來。
我暫時忘了我身后還跟著兩個人,繞行到泥坯屋后頭之后,隱隱約約間,聽到有嘛嘛嗡嗡的人在念念有詞的聲音。
聲音的來處是巨墳……
我將腦袋小心翼翼的伸出泥坯屋左側,不看不知道,這一探頭,我居然看到巨大墳包的正東側,有兩個像穿著連帽黑衣似的人影,神秘兮兮的弓腰立于那里。
兩個人站的很開,一個位于巨墳東南、一個位于巨墳東北,中間的間隔至少有兩米。
像邪窖的傳窖士為了營造神秘感而身穿著連帽風衣,腦袋上方的連帽尖尖的豎著,讓腦袋在夜幕下成漆黑的狹長三角形。
兩個人影四周密密麻麻的燃著一根根蠟燭。
初看看不出來什麼,仔細看才能意識到,蠟燭擺出來的形狀,很像中天大廈的形狀?
兩頭窄而中間胖。
“啊……”
再結合兩人的站位,我終于反應過來——
是眼睛的形狀!
兩個人站在兩個蠟燭擺出的形狀的正中間!象征的正是眼睛的瞳孔!
忽然間,那兩個持續垂頭站立的人影,腦袋突然動了一下。
這一動不打緊,熒光般幽幽泛綠的臉,隱隱露出!
“啊!唔!”
我身旁忽然傳來半截女人的驚呼聲,驚呼淺出就立刻被捂住了。
我凌厲轉頭,發現是高寧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應該是被那兩個綠臉人給嚇到了。
“唔!”高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瞪大驚恐的眼睛看著我,仿佛要告訴我什麼。
我轉過頭去,赫然瞧見那兩張綠臉正在四處張望,仿佛聽見了我們這邊的動靜因而在警惕!
“快走!”我以氣聲極力壓著嗓子,叫他們趕緊離開!
一定不能被那兩個綠臉邪祟發現!
“哎呀。”
借著泥坯屋擋住視線的直線,我們沿著這直線趕忙往外跑,才剛跑出了十幾步,逃的比誰都快的陳彥峰突然像被絆到了似的,哎呀一聲向前撲摔在地。
不過他是一腳踩空、摔到了前面的低矮處。
我也趕忙跑過去,一跑到陳彥峰身旁就趕緊趴下!白姨和高寧也緊隨我之后。
我們借著淺淺的高低錯落,隱藏于黑暗中,緊張又警惕的望向巨墳的方向。
兩個綠臉邪祟果然在四處走動,尋找著剛才的異響來源。
如果這兩個綠臉邪祟找出來的話,我們連悄悄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壞了……”此時,陳彥峰以擔憂的話音,壓著嗓子低聲說道:
“快八點了,我好像記得……”
“守祖墳的人是八點交班……”
“如果我沒記錯……交班的人應該正在過來的路上……”
說話間,陳彥峰轉頭望向過來時的方向。
果然,遠處有兩個人影,正并肩慢慢走過來。
“得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過去……祖墳居然鬧詭,我的媽呀!”
陳彥峰好像被綠臉邪祟嚇壞了,他急的焦頭爛額般小動作頻頻,抓耳撓腮的。
“你居然這樣以為,”我警惕著遠處還在四處張望探尋的綠臉邪祟,同時低聲對陳彥峰說道:
“那倆估計也不是人,咱們這趟怕是兇多吉少了。”
“啥?!”陳彥峰一聲驚呼。
而與此同時,到處張望的那倆綠臉邪祟也瞬間原地站定。
時光凝固般的靜謐間,我瞧見凝固于原地的那倆綠臉邪祟,緩慢的將整張綠臉,完全的朝向了我們所在的方向。
完了,陳彥峰的驚呼被聽到了。
“快跑!”
我幾乎手腳并用的立刻飛奔起來!
“艸!等等我!我跑步很慢!”
高寧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我擔心她人都被嚇軟了,趕忙徒手一撈,拽起她的胳膊就繼續狂奔逃跑!
第234章 守墳的邪祟
結果高寧果然是個拖后腿的貨色,因我跑的太快,而她根本跟不上。
剛跑出沒兩步,我拉住她的手就驟然一緊,身后再次傳來“哎喲”一聲驚呼,高寧整個被我拽的踉蹌撲摔在地。
而我也被摔倒的她扯住,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后“啪嘰”一下,來了個狠狠的背摔。
摔的我頭暈腦脹。
我的視線因背摔而呈上下顛倒,顛倒間,我瞧見那兩個綠臉邪祟已經走出陳家祖墳的范圍,仿佛在沿著什麼氣息,直直朝我們走來。
我明白了,他們好像看不見,但耳聰嗅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