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子,我這手就跟摸了高壓電似的,打的手疼了好一會兒。”
我沒開腔回應,只是在心里尋思,你要是晚點兒叫醒我就好了,我的星罡化缽差點就能把那小詭給逮住了。
“誒不對……”
我現在不太確定,我當時有沒有把密咒默誦完?
好像默誦完了?
所以,奏效了?只是沒帶出來?
不然老頭也不可能醒過來那一下子,畢竟那小鬼一直在“看著”他。
“看來是奏效了。”我自言自語一聲。
我們點的烤串陸續端上桌之后,大馬路上忽然一輛又一輛汽車朝醫院狂奔而去。
我尋思可能是陳家的人正在陸續往醫院趕吧。
老頭能接受自己的命數,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契約會讓陳彥峰遭遇不測。
“高寧,你知道陳彥峰的生日麼?”我一邊吃串一邊對高寧問道。
她搖搖頭。
“是九六年的農歷十月初十五,他爺爺告訴我的。”
聞聲,高寧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她驚訝了好一會兒,才張口對我問道:
“你真能跟邪乎玩意對話?他還說別的了麼?”
“說了挺多的,亂七八糟的,”說到這,我忽然想起,忘了問他家祖墳的事了:
“但忘了問他,他家祖墳為什麼會是邪祟在‘看守’。”
“算了,也不是什麼難對付的,慢慢處理吧。”
“嗯,”高寧思考了一下,才對我說道:
“陳彥峰本來就是想救他爺爺的,結果居然直接死了。”
“你說陳彥峰會不會真來揍你?”
“他找不到我,”我回答道:
“我這幾天要去個地方,要是陳彥峰找你,你就跟他說,他生日是九六年的農歷十月初十五。”
“他爺爺跟邪祟簽訂了契約,契約的代價,是等陳彥峰年滿二十四歲時……死亡,以魄身為回饋,‘送’給那個跟他爺爺簽訂契約的人。”
“那時候活著的,就不是真的陳彥峰了。”
“還有,他爺爺的壽元本就是八十,是放心不下他這唯一的孫子,才甘愿被囚困著的。”
“嘖嘖,好手段,陳家看似家財萬貫,到頭來,是為別人掙下的。”
說完這話,我站起身來,對白姨說道:
“白姨,白家雖然沒落了,不過……有沒有什麼能當護身符用的東西?”
“比如以前,我姑奶奶就用打過的傘,借上面的雷氣來對付邪祟。”
“我想找些雷氣更足的東西。”
白姨聽完我的話,就自然的對我回答道:
“雷氣跟雷有關,邪祟最怕的是直擊雷,被直擊雷劈過的土和樹,邪祟連靠近都不敢。”
“你是想拿來對付看守陳家祖墳的那六個邪祟的?”
我點點頭。
“那直接去找那樣的地方就行了,白家沒落了幾十年了,應該是沒有的。”
“我也去啊,別撂下我啊。”高寧忸怩著抗議道。
“帶上你多麻煩,”我嫌棄一聲:
“連逃跑都不會,我還敢帶你?”
高寧估計是又想起了剛才,自己被綠臉邪祟嚇成那個樣子,這下也沒話說了,可滿臉抗議的,一副不甘心被撂下的樣子。
“你就這麼放心直接走?”高寧忽然話音一轉:
“陳家的老頭死了,你說那邪門道長,會不會也會出現?”
“那又怎麼樣,陳彥峰只要不摘護身符,邪門道長就拿他沒辦法,”我頓了頓后,又繼續說道:
“反正老頭的遺言,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你這人想事情怎麼想的這麼簡單?”高寧底氣十足的對我反駁道:
“我都跟你說了,陳彥峰唯一的念想,就是救活他爺爺。”
“現在他爺爺沒了,他肯定失魂落魄的,跟斷了主心骨似的。”
“這種情況下,他都有可能直接摘了護身符。”
第239章 血月再起
人類這個東西,有時候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作死。
被高寧一提醒,再一回想陳彥峰又不是沒做過作死的事兒。
我就一陣陣的心煩。
“高寧,你去醫院看看去,萬一他真作死,你按著點兒。”
“我按個屁,”高寧不愿意:
“哎呀別磨嘰了,趕緊去看看吧。”
“沒事咱就走,有事咱攔著,行不?”
說話間,高寧已經匆匆站了起來,摸起車鑰匙就往破鈴木的方向走。
我跟白姨也不磨嘰,也跟著坐上了車。
醫院就在附近,走路五分鐘都不要。
我們驅車來到住院大樓前時,恰好瞧見陳彥峰手里攥著一大把鑰匙,正從大樓里奔跑似的沖出來。
不多時,后頭還追出來了幾個陌生人,應該是他的親戚吧。
我瞧見陳彥峰鉆進了一輛黑色的汽車里,一秒的工夫里,車就跟脫韁的馬似的,沖了出去。
在開車的高寧迅速跟上,但排量才0的破鈴木,哪追得上豪車。
車剛追到主干道上,陳彥峰的車就消失在了坡度拱起的大橋前面。
“臥槽,跟丟了,”高寧盡量的將油門踩到底,車子開過這座大橋后,前面好幾百米遠的方位,中天集團的大樓,也隱約映入眼簾:
“不過他到底是要回家,還是特麼去作死了?”
“他家公司大樓對面那片兒荒地,不就是他家祖墳麼?”
“有可能真去了,”此時,話不多的白姨開腔,同時她還朝車窗外張望著:
“北斗啊,你瞧瞧月亮。”
“……”
我聽話的探頭出去,往天上看了一眼。
果然,月亮又開始顯露黯淡的紅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