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
然而就在我緊繃著神經警惕間,耳旁傳來高寧的狐疑聲:
“你在說什麼?你看到什麼了?”
聞聲,我疑惑的迅速轉頭看了她一眼,爾后又繼續警惕深淵底下。
奇怪的是,剛才看到的“古木精”,仿佛只是我的幻覺。
深淵仍是一片黑暗,除了風以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
【!!!主播沒看到?!不是吧?!我都看到了!鏡頭都拍下來了!好像是一條超級粗的巨蛇!從地底下鉆出來了!】
【我也看到了!我的媽呀!主播快跑啊!有蛇!】
高寧垂頭看著奇怪的彈幕,她還在喃喃著:
“什麼鬼?哪有蛇?我什麼都沒看到啊,陳彥峰?白姨?你們看到了麼?”
“彈幕說有蛇從底下沖上來了。”
“什麼鬼?”
然而陳彥峰的回應是連連的搖頭,他跟高寧一樣,什麼都沒看到,白姨則看著我,像在凝重疑惑似的。
“古木精的陰氣比任何邪祟都濃郁,你看到的應該是殘留的陰氣,形如古木精,卻非古木精。”
“這里……”
“白姨,咱們看鏡頭吧……居然……看不到,卻能拍到。”
而我不必看鏡頭,都能看到深淵底下,猶如巨龍游動一般的巨大黑影,正在快速穿梭著蔓延于深淵底下。
像極了那天常子麒被破土而出的古木精追逐的一幕。
如果只是殘留的陰氣,那我倒不必害怕,畢竟是古木精殘留的陰氣,雖比尋常聚陰之地的陰氣更邪乎,但因失了蓄藏的魄體,因此也無傷人的能耐,只能這般“無能狂怒”。
并于這“無能狂怒”中,漸漸消散。
只不過要好長時間,才能徹底消散。
我也垂頭看一眼鏡頭里的眼前,果然如高寧所說,深淵底下的情況,人眼看到的和鏡頭“看”到的不同。
鏡頭竟能捕捉到在黑暗中快速“涌流”一般的通體幽黑的龐然大“物”,看著確實像巨大的蛇一樣。
頗有大蛇在攪起風起云涌般的浩大氣勢,也因這一幕,直播間里意外又多了數千觀眾。
這二半夜的,直播間里竟然還有將近四萬在線觀眾。
“滴滴——”
忽然間,用于直播的手機傳來一聲警報,隨后,我手里用來看彈幕的手機,屏幕里的直播間忽然黑了下來。
緊接著就是“直播已結束”五個大字掛在上面。
原來是那個用來直播的手機沒電了。
“啊,好可惜!”高寧這才注意到電量,她趕忙對陳彥峰問道:
“你有移動電源麼?”
“沒有,”陳彥峰搖頭同時,還補充道:
“我的手機還有電,不過我的手機在這兒沒信號。”
聞言,高寧只剩遺憾的嘆息。
不過陳彥峰還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高寧:
“你可以錄下來,回去再放錄播。”
“這鬼地方,我是絕對不會再來了,你肯定也不會再來。”
高寧認可陳彥峰說的這話,當即接過陳彥峰的手機,又把我手里的也拿去了。
用支架架在深淵旁,將深淵底下的詭異一幕給錄下來。
……
天亮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多。
這一夜對我來說還好,我因此前有過在野外過夜的經歷,勉強也算習慣了。
而陳彥峰和高寧則滿臉被折磨一夜的痕跡,耷拉著烏黑的黑眼圈,連番催促我和白姨帶路出去。
他們要回家,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再見到他們倆時,已經是兩天后了,我跟白姨在撫市市區的某個快餐店,解決午飯的事。
未幾,出入都開豪車的陳彥峰,就像知道我在這兒似的,直接將車開到了快餐店門口。
然而我本以為他是獨自而來,殊料他下車后,并沒有往店里走,而是戴著墨鏡、靠著車門,垂頭看了一眼腕表,像是在等人。
幾分鐘后,有五輛黑色的轎車陸續停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的五個西裝男,匆匆小跑到他面前。
陳彥峰這才在有“人手”的情況下,摘掉墨鏡,朝我走來。
他這陣仗,不僅引起了我的注意,四周的人幾乎都朝他投著注目禮。
本身他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階層的人,上流人士本就更吸引人的目光。
“北斗,從今往后,你去哪兒,我都能派人保護你。”
“???”
他這話,聽的我莫名其妙的:
“有病?中二病?”
陳彥峰聽到我這話,眼角不爽或錯愕的抽了抽:
“我是說你要是需要人,我隨時能派人給你打下手。”
“直播那種下三濫的行當,你做實在是浪費,不如去我家。”
我這才算明白了他的來意——
看不上直播行業,卻又需要我這種人。
看來是那天晚上的經歷,讓他確認了我不是神棍,所以我值得他重用。
不過:
“直播怎麼了?我憑本事賺錢,礙著你啥了?”
“還有,你看不上就看不上,我沒興趣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你家,反而才是我看不上值得去的地方。”
說罷,我就掏出手機給高寧打電話,因為約好的直播時間又到了。
而我嘗到了這樣賺錢的甜頭。
“誒?都是賺錢,站著賺了不比哄那些看直播的屌絲水友強?”
“你知道我家可是撫市首……”
“你打住,”我打斷道:
“我說了,我不去你家,因為我沒興趣賺你的錢。”
“只要你接下來的五天老老實實的,你就不會出事,你我的淵源,也可以結束了,沒有見面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