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琢磨該怎麼辦時,身旁的高寧不知在鼓弄什麼,幾秒后我才看清,她把直播桿舉起來了,屏幕也清晰的亮著。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主播我突然上線!是為了直播一起失蹤案!”高寧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生怕聲音不夠大、周圍若是有人、怕那些人聽不見似的:
“還記得之前直播時,跟我同行的那個朋友嗎!”
“他在這兒失蹤了!”
“如果!我找不到他了!那麼他肯定是在這里遇到了危險!”
“就在這棟別墅里!”
“里頭的人聽見了沒!丫給老娘把陳彥峰放出來!不然我一定把事兒能鬧多大鬧多大!”
高寧喊話到最后,幾乎是在以潑婦罵街的架勢,叉著腰舉著直播桿,朝別墅里頭死命的尖銳叫喊。
“滴滴,啪嗒。”
喊話的短暫靜謐間,別墅的前面忽然傳來電子鎖被打開的聲音。
聞聲,我跟高寧面面相覷,而后快步朝前面跑去。
陳彥峰并沒有出來,這前院的鐵柵欄門,卻不知是被誰打開的。
猶豫要不要進去時,院子里那通往客廳的門,又傳來一聲“啪嗒”的開門聲。
睽睽目光下,陳彥峰面無表情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不是面無表情,而是呆滯、無神,就像個麻木的行尸走肉?
“你沒事吧?”高寧也懶得再管直播,收起直播桿,將屏幕熄滅、手機揣進兜里后,就急切的湊過去關切他。
然而陳彥峰就像沒聽到似的,依舊呆呆著眼神往前走,甚至就像連我們倆都沒看到。
“什麼情況?”高寧滿臉問號的看向我。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身上的氣息沒什麼異常,用我這幾乎殘疾的眼睛去看,也看不到諸如三魂不穩亂晃等等異常。
主要是現在我沒有證據證明,剛才高寧的猜想是不是猜對了。
也沒證據證明陳彥峰的父親真能為了守住財富而虎毒食子。
因此也無法推斷——
那沒了魄身的孤魂野鬼邪道,是不是就藏在陳家別墅里。
我猶豫要不要強闖陳家別墅,又擔心這種狀態的陳彥峰會出事。
最終只能跟高寧一起,跟在他身后。
過了一個多小時,陳彥峰的腳步已沿著別墅區的蜿蜒小道,走到了別墅區的大門口。
站在車來車往的主干道旁,我忽然瞧見陳彥峰的后背,微微的抖了一下。
他緩緩轉過身來,眼神終于有了光彩,而不是像剛才似的一點神兒都沒有。
“誒?”他疑惑一聲,奇怪的環顧了一圈四周,又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在二樓麼?怎麼走這兒來了?”
“你們不是在后院的麼?咋回事?”
“……”我估計他是被什麼邪術,抹掉了記憶,這麼一想,我忽然覺得那個邪道有點摸不透了。
“你裝什麼呢你,走這麼多路你腿不酸嗎?”高寧雖然見識過幾次詭異的事了,但眼前這個,她第一反應就是翻白眼、以為陳彥峰在演戲:
“你爸他……”
“別說了,”我打斷高寧,因為我知道,我們是外人,在陳彥峰沒有記憶的情況下,說的話可能會讓陳彥峰半信半疑,用解釋就取得一個人的信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慢慢來比較好。
“什麼啊?腿是有點兒酸。”陳彥峰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又半蹲下身子,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腳踝:
“難道我夢游了麼?我明明有點兒犯困,在二樓剛想睡覺,就聽到北斗你喊我下來。”
“然后就在這兒了,我應該沒有夢游的毛病吧?”
我不動聲色的朝他微笑了一下:
“你爸回來了你不知道麼?”
陳彥峰先疑惑后搖頭:
“他回來了?”
“走,回家吧,你不是說有事想問他。”
他說完這話就在自己身上到處摸車鑰匙,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只能又嘀咕著自言自語“我夢游了還是做夢了”之類的話,又朝別墅里頭走。
高寧像是下意識似的攬緊了我的胳膊,滿臉都是害怕的:
“北斗……還去麼?我害怕……”
高寧的胳膊挺細的,還軟乎乎的,觸感莫名的微妙。
只是這肢體觸碰間,我總是會下意識般想起胡小蠻,于是我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拒絕被她摟著:
“去,得去。”
“陳爸不可能會邪術,那個邪道,可能真的躲在那別墅里。”
我想起了那個黑到發油、“年紀”至少八十歲的那個木桌子。
第259章 會“走路”的詭桌
“這都快一點了,我爸怎麼還沒回來。”
快要走到陳彥峰家的時候,他沒看到他爸的車,這便嘟囔了一句。
高寧眼神復雜的看著前面的陳彥峰,而后又湊到我耳旁,低聲嘟囔的問我:
“這貨看著不像是裝的,好像真忘了剛才發生過什麼似的。”
“這是怎麼辦到的?”
眼前,陳彥峰已經走到他家門口,“滴滴”的開鎖聲響起。
“陳彥峰身上有他爺爺給的護身符,按理說那邪道沒法對他做什麼,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樂觀了。”
“剛才也沒瞧見他爸開車出來……”高寧滿臉的疑惑,幾乎都沒消散過,他到處張望這偌大的別墅區,目光倒是更常投向眼前的人工湖。
我知道女人都有天生的第六感,她應該是感覺這人工湖可能有什麼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