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情況,白姨,咱倆過去瞧瞧。”
我快步兩步走到白姨身旁,讓陳彥峰和高寧在原地休息一會兒,他倆簡直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一聽有情況,也掙扎著跟了過去。
卻見幾十米開外的眼前,樹林都稀疏到可謂空曠。
地面顯露出來的一片片黑色,猶如斑駁般遍布,顏色的濃度和深淺都不一。
這很像雷擊后形成的——
雷擊落在樹林里時,樹木會被劈斷、并于瞬間化為焦炭。
如果說七十多道雷大部分都落在了這兒,那麼這片山林呈現的一片空曠,便也說的通了。
樹木要想從種子長起來,沒有人為植樹的情況下,少說也得三五年。
“可能就是這里了,”白姨微微蹙眉說道:
“但木炭粉看樣子是暴雨浸透土壤后,從土壤底下浮上來的,所以得挖開這一片兒。”
“可是白姨……”高寧于此時,猶猶豫豫的表達著她的異議:
“咱不是來找雷擊木的麼?瞧瞧這滿地黑乎乎的,可能被雷劈的樹木,已經完全化成木炭了吧?”
“不然地面肯定會殘留些類似木樁那樣的斷樹樹基。”
“能挖出來樹根也可以,只不過死掉的樹的樹根,有可能都已經在地底下腐爛了。”我回應道。
“沒錯,這就更好找了——”白姨頓了頓:
“腐爛的樹根是野生菌生長的生基,哪里野生菌多,哪里挖出來樹根的可能性就高。”
“小伙子們,看你們的了。”
我跟陳彥峰對視了一眼,他很利落的取下背包,從背包上面解下來攜帶而來的工兵鏟,還扔了一把給我。
……
“哎呀,你們還能不能挖出來東西了?”
只知這一開挖就是好幾個小時,我跟陳彥峰挖了好幾處一米多深的地洞,都沒挖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樹根確實挖出來了不少,但全都是一鏟子下去就碎成渣的那種死樹爛根。
高寧和白姨在平坦的地方鋪了張防水布,倆人躺在上面,似乎已經睡了一覺了。
睜開眼就是對我們的不耐煩催促:
“天黑之前挖不出來東西,咱又得在這兒過夜。”
“別忘了昨天吃飯的錢還是我給的!我又不是富二代,哪有那麼多錢被黑店宰啊!”
“我都說了我回去就還你,你墊付一下咋的了?”
陳彥峰早就給累壞了,再加上昨夜他都沒怎麼睡覺,此刻脾氣大的很。
第269章 直擊雷骨
“你這人咋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呢?我墊付不是好心嗎?我要是不墊付,昨夜你們就得在野外過夜!”
“姑奶奶我好心,你不謝謝就算了,還敢兇我?”
陳彥峰的錢被凍了之后,一行人的開支都落在了高寧身上,她現在說話硬氣的很。
我沒怎麼開腔插話,任由他倆愛吵就吵。
“我哪有兇你?又不用你干這苦力活兒,你一邊兒安安靜靜待著不行?非得嘰嘰喳喳的惹人心煩。”陳彥峰連連對高寧翻著白眼。
卻見高寧氣的直接跳站了起來,瞪著陳彥峰扯著嗓子喊道:
“我惹人心煩?”
“丫出來吃這趟苦,是因為誰啊?不是為了你一個人才叫我們仨都跟著吃苦受罪?”
“我要是沒跟來,白姨都不一定會來!”
“要不是白姨,你們能這麼快找到這兒?”
“好了好了高姑娘,咱不吵哈。”白姨站起身來笑呵呵的安慰高寧兩聲:
“從前沒吃過穿山越嶺的苦,估計這趟兒,你倆都累壞了吧,白姨給你講故事聽,給他們慢慢挖吧。”
白姨安慰著安慰著,講起的故事,竟然就是我出生時的遭遇。
我很驚訝白姨竟然連我出生時遭遇了什麼事兒都知道,我一邊豎著耳朵偷聽,手上一邊開挖眼前的土坑。
“他媽還差點兒月份時,家里頭來了個瘋婆子,那瘋婆子張口就指著他媽肚子說,這娃兒她要定了。”
“邪祟嘛,有的邪祟能設法躲開天譴,這樣一來,吃人修煉就是最快的修煉方式。”
“一句話就把他媽給嚇壞了,也動了胎氣不得不早產,不然恐怕就要……一尸兩命。”
直到白姨講完難產而死的婦女會化形為血糊詭,血糊鬼能吐出“血餌”,將血餌伸進孕婦肚子里纏住胎兒、導致胎兒不能順利降生,最后把孕婦和胎兒一起活活耗死,以實現抓替身的目的。
高寧一邊聽一邊用復雜的眼神瞄我。
“白姨,我活了十九年,從來沒見過什麼詭怪,倒是最近才見著,這……”高寧雖不明說,但話音里透露著她對白姨的話是半信半疑的想法。
“嗐,尋常百姓一輩子都難遇上一回的,倒是許多有錢的都信玄乎,這跟人的貪念有關。”
“哼哼,貪念。”高寧睨著冷眼瞄了瞄陳彥峰,生怕陳彥峰聽不到似的。
白姨繼續給她講說:
“每個人的貪念是不同的,雖說人都愛財,都希望自己財富越多越好,但想跟做是兩碼事兒。”
“普通人為了財富,愿意付出時間去上班、也愿意不知白天黑夜的加班,但不愿意真的賭上命去冒險、搏個險財。”
“就比如姑娘你的父親,你父親也是愛財之人,但你父親愛財也是為了你,若有邪祟跟你父親說,把你交給邪祟,你父親就能發家致富,你父親絕對不會愿意的,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