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麼?不算吧?應該是被太陽照的。”高寧也知道血月于我而言象征著不祥,她因著僥幸心理而不太確定著話音。
“算吧,要不……”
“不行,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狀況,那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斷然打斷白姨想跟我一起去的話音,同時也想起了夢魘時,那個拿著斧頭無頭蒼蠅般亂跑的“喪尸”:
“要不是我醒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喪尸。”
“再來……我擔心我招架不住。”
白姨很為難,已知我此行會遇到未知的危險,但白姨去了,可能不僅幫不了我,還會新增另一重未知危險。
“怎麼啦你們,不在車里坐著?”
去香火街買東西的老張和娟姐,拎著大包小包的火紙和紙扎玩意兒,步履頗顯艱難的走過來。
“剛才日食了你們沒瞧見嗎?”高寧微笑著問道。
娟姐一邊把東西裝車,一邊不以為意道:
“沒瞧見啊,嗐,瞧那有啥用,又不能拿來吃。”
“咱們可以走了呀,現在過去,能避開中午的午高峰,主要是這邊游客多,游客的車再加上午高峰會堵車的。”
“快走吧。”
催促的話音只是催促而已,而我和白姨還沒落定決定。
“啊,對了,高姑娘,我忘了買點兒二鍋頭,你陪我去買幾瓶來吧。”
白姨說著話就拉著高寧的胳膊,準備往香火街走,其間,眼神有些復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決定不跟我一起過去了。
而這個眼神是在跟我說,要注意安全。
“二鍋頭這附近小店就能買到啊,最便宜的綠瓶才三塊錢。”
“得有點誠意,我想買白瓶的。”
陳彥峰來回的看了我們幾眼,他知道我這是要把白姨和高寧給拋下。
等二人走遠了,他才對我說道:
“上車唄,既然都已經……”
“你得保護我啊,我現在瞧見白姨不在,心里都有點兒發慌。”
我轉身上車之后,直接白了他一眼:
“你身上有寶貝,邪祟不敢碰你的,放心吧你。”
第275章 令我驚悚的內情
車行駛在高速上,不知為何,這對夫妻之前還那麼話癆的,現在卻不說話了。
我從倒后鏡看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并沒有睡覺什麼的,而是一直在看向窗外,臉上的表情只能說是面無表情。
“陳彥峰,你有沒有買點兒吃的帶著?”我佯裝閑聊對陳彥峰問道。
“買了呀,你餓了就拿,就在你面前的擋板里,里頭塞了一堆面包,其他的在后備箱。”
“嗯……咱從那兒帶回來的東西,你放哪了?”我不挑明的問道,我指的是狍子精的尸骨。
陳彥峰轉頭睨了我一眼,又抬眼看了一眼倒后鏡,我一直在通過倒后鏡觀察那對夫妻,他們倆一直都在看窗外,看著很平常,又莫名覺得有點兒反常。
“在……咳咳。”陳彥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意思是塞他座位底下了。
“……你可真是……”我無語又嫌棄:
“你不是嫌棄的麼,怎麼舍得塞這兒,不怕弄臟你車啊?”
“回去打磨不就漂亮了,那些打磨玉器的師傅手藝好的很,什麼歪瓜裂棗都能給你打磨的漂漂亮亮的,嘖,要是能行,我也想弄個珠串兒戴手上,要是真有用的話。”
佯裝閑聊間,我一直在回響昨天晚上,娟姐講棄嬰塔時的話。
她意思是,因為她外婆是棄嬰,所以她才這麼幾十年來,每年都去“超度”的,因為感覺可憐。
這措辭,我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兒牽強。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她,我會因為外婆是棄嬰塔的棄嬰,就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超度”這件事麼?
不會。
我跟我姑奶奶這麼親,出來兩年了,我也沒回去給姑奶奶掃墓。
所謂的人走茶涼嘛。
可我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我的疑惑,怎麼問才不像是在質疑她。
思來想去,我心想干脆直說好了,因為她說的這話,說服不了我。
“咳咳,張哥,娟姐,我有個問題,可能問著會有點兒冒犯,但不問我總是一腦袋問號的,我能直接問你們麼?”
我終于開腔,從副駕駛轉過身來,看向坐在后面的二人。
娟姐因我的話音才轉過頭來,她的眼神透露著她剛才看似在看窗外,其實是在走神。
“哦,你問吧。”老張應道。
“嗯……”我頓了頓好生組織一通語言后,才張口問道:
“你說你是因為你外婆,才把這件事堅持做了幾十年的,可我剛才換位思考了一下。”
“張哥,你每年什麼時候會祭祖、掃墓?”
這個問題讓老張愣了一下,隨后才結結巴巴的閃爍著眼神,瞄了一眼娟姐道:
“就……就清明才去。”
“嗯,我出來兩年了,連清明都想不起來回家給我的故親掃墓,所以……”
“你因為你外婆,一年去兒子溝好幾回。”
“我想不通,總覺得你還有別的原因。”
我的話說的再直白不過了,而娟姐的眼神也果然變得直勾勾起來,里頭倒無情緒,諸如警惕和厭惡、傷心等等,只是看著冰涼涼的。
“媳婦兒……”此間,老張莫名軟著話音,像乞求似的對娟姐這麼一聲,結果換來娟姐一個冰冷直視,看的他自覺閉上了嘴。
“到地方了,我再告訴你。”
“呵,到地方了,我會遇到危險,這一點我已經預知了,”我直言不諱的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