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們得去一趟蟠龍山,去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我跟白姨商議這事兒沒多久,樓下的客廳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未幾,踏踏踏的聲音蔓延上二樓,兩個白大褂出現在我面前。
不由分說的就將我給捆了起來,用白色的有彈力的帶子?
“我去,干啥呢你們?”我居然真被當成精分對待了?
高寧叭叭的對醫生滔滔不絕,不僅把我“跳樓”的事給夸張陳述一通,還把我挖出死貓的頭骨的事兒也繪聲繪色一通描述。
我無奈的看向白姨,白姨卻用眼神對我表示抱歉:
“萬一你再跳樓……北斗先忍忍吧啊。”
任憑我怎麼掙扎,他們都沒有放開我的意思,將我給捆在床上動彈不得后,才去檢查我的雙腿。
被捏腳踝時,我疼的再次激烈掙扎。
醫生用什麼東西在我腿上掃了一下,然后當場說道:
“小伙子的右腳踝疑似踝骨骨裂,這得去醫院才行。”
“你算熊吧你,我不去醫院。”我反抗道。
陳彥峰一臉頭疼,把一堆人從臥室里帶出去后,就留我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我的困倦都消散了,被氣到了。
樓下時不時飄來對話聲,什麼“必須去醫院治療”、“移動射線機沒那麼準確”、“還要看看有沒有摔成腦震蕩”等等。
我無語了許久,才終于迎來瞌睡蟲的回歸。
不知不覺,我又睡著了。
睡夢里,我莫名顫動了一下。
明明應該動彈不得的我,忽然感覺手腳都是自由的。
我坐起身來,卻看到束縛我的東西,不知為何都不見了。
做夢?
我走下床打開臥室門并走下客廳,我瞧見陳彥峰正在廚房里忙碌,而高寧正在直播,直播的內容……
是她的臉。
美顏開的實在有點大,她的眼睛都被放大了至少一倍,看著反而有點嚇人。
“什麼審美,簡直審丑。”
然而我的嘟囔,高寧并沒有聽見,而是繼續著她的直播。
“最恐怖的你們知道是什麼麼?”
“是我那朋友居然知道那里埋著死貓!把死貓的頭給挖出來了!”
“……”我簡直無語,居然拿我的事兒在賺錢?
可惜我想罵她她又聽不見,只能忍了。
我看到彈幕飄過一大堆質疑聲。
【一般死貓埋在土里不夠深的話,會被流浪狗挖出來的,你朋友能徒手挖出死貓的尸體,說明埋的不深,這種情況不可能埋到白骨化還不被流浪狗發現,狗鼻子可不是擺設。】
【前面的說的有道理,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淺坑埋到白骨化,再快也得幾天才能做到吧?幾天下來,坑估計都沒痕跡了,你朋友怎麼知道那里埋著死貓的?】
“誰知道啊,不過那個坑看著確實挺明顯的,因為周圍都是草坪,就那里一小片兒光禿禿的。”
【嘁,肯定是在故弄玄虛,不是說好了野外直播麼?講故事也行?講的真也就算了,講的那麼假。】
“屮,我說的是真的,不是故事好吧,那貓頭的白骨還在外面的垃圾桶里,我去找給你們瞧瞧!”
高寧“蹭”的一下站起身來,跟我的身軀徑直洞穿而過。
我竟然有被沖擊的感覺?
整個腦袋一陣猛烈的暈眩!
跟那天被黑氣沖擊的感覺很像!
難道這不是夢,而是我真的能進入另一個不同時間卻同空間的維度?
我趕忙跟高寧一起走了出去,卻見別墅的鐵柵欄門外,居然站著胡小蠻。
此時看到她,我只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我意識到了這可能是假象,我看到的是假的。
一直堅信是真的,結果卻被自己給推翻了堅持,這讓我感到一陣顛覆感。
顛覆感來自我動搖了過往我認定是真實的一切,那些我認定是真實的事物,可能都是假的。
“北斗,蟠龍山,我們一起過去。”胡小蠻居然開口對我說話了。
高寧看不到我,甚至穿過了我的身體,而胡小蠻卻能跟我說話。
我只想自己趕緊醒來,好好整理整理被顛覆的大腦。
不然再這麼下去,我恐怕真的會精神分裂。
“看到了沒有?除了百度搜圖片之外,這應該是你們第一次看見貓的頭骨是什麼樣子吧?”高寧仍在洋洋得意似的直播她的內容:
“形狀有點像貝雷帽,第一次看的時候我還被嚇了一跳,現在再看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主播簡直有病,說這麼嚇人的東西可愛。】
【要不主播你還是再換換直播內容吧,再這麼下去,我怕你也會變得跟神棍似的,瘋瘋癲癲的。】
高寧托舉著手心里的貓頭頭骨,驚訝的回應著彈幕:
“我瘋瘋癲癲?”
“我才沒有,誰第一次看都會害怕,我這不是已經第二次看了嘛,看著確實很像貝雷帽啊。”
“沒想到小貓咪活著時毛絨絨的,可可愛愛的,連頭骨也這麼可愛,嘿嘿。”
“……”我睨了一眼她手心里托舉著的貓頭白骨,也感覺高寧有點兒瘋瘋癲癲的。
不知道是真瘋癲了,還是說因為經歷多了,所以膽子變大了。
“明天一起去蟠龍山。”
我不回應胡小蠻,是因為我在裝作沒看到她,我希望自己能分辨清楚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