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就需要證據才行。
簡單跟高寧叮囑了幾聲,讓她繼續保持剛才的優秀表現,我把手機揣到褲腰帶里,將攝像頭扣在衣服上特意摳出來的小洞處。
常子麒捏著陳凡的腦袋瓜子,押著他往電梯門口走。
在陳凡的引路下,電梯在沒有任何一顆樓層燈亮起的情況下,一路下行到了不知是地下的第幾層。
直到電梯門打開時,我才通過外頭的昏暗景象看出來,這不是停尸間所在的樓層。
“在前面……”陳凡用瑟瑟發抖的顫抖話音引路。
我發現這一層雖然不知是地下的第幾層,而且一看就跟停尸間所在那層不一樣。
但格局是一樣的。
我心懷著對白姨安危的擔憂,一邊警惕著昏暗的四周,一邊不斷前行。
結果陳凡引路所走的方向,離同格局中停尸間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陰冷感也越來越強,仿佛這一層也有制冷的大型冰柜。
我們都沒那麼怕冷,但漸行漸近間,連忍耐力極強的胡小蠻,都不禁發出了因為冷才會發出的嘶嘶吸氣聲。
簡陋甚至沒有任何粉刷的隔間式外墻,一走近就能看清里頭正在飄出白色的冷氣。
我趕忙快步跑在前面,剛一到隔墻處,第一眼就瞧見了里間的窄床上,白姨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
她的胳膊果然連著一條透明管子,殷紅的鮮血從她的手臂汩汩涌出,床邊的簡陋架子上,擺著一包血。
我快步沖了進去,一把將那粗粗的針管從白姨胳膊上拔出。
“北斗?”
還以為白姨在這麼冷的地方,恐怕凍都要凍出個好歹來,殊料白姨并不是昏迷狀態,她不僅很清醒,說話的聲音也很清晰。
只是話音有些虛弱感。
我匆匆拆掉束縛她手腳的繩帶,將白姨帶出隔間。
此時我有一種感覺,好像比起陳凡,更了解白姨情況的人反而不是我。
“我沒事,我本來就不怕冷,對冷沒什麼知覺。”白姨怕我擔心,反而開腔寬慰我。
“你們不帶走她!她就是個邪祟!”
突然間,因暫時失勢而全程都在痛哭求饒的陳凡,忽然不知是誰給他的勇氣,膽敢又恢復狂妄語氣:
“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一直帶著個邪祟!妖婆!”
“這妖婆居然在這麼冷都沒凍出病來!肯定不是人!是詭!是邪祟!”
“我去你大爺的。”常子麒不耐煩的左右歪了下脖子,隨后抬手就賞了陳凡一個大逼兜:
“就算是邪祟也比你丫強,你丫連個人都不是!”
“知道是個活人還往這麼冷的地方帶!畜生都干不出這種事來!”
白姨不說話,但她的蒼白臉色,讓我肚子里緩緩灌入巨大的怒火,怒不可遏時,幾乎忍不住要賞他幾個大逼兜。
但我沒忘正事:
“前列腺癌根本不會死人,尤其還是這麼有錢的人。”
“你真以為我撬不開尸體的嘴?我早就撬開了,你爸親口告訴我,你是丫拔了他的氧氣管!”
“你簡直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我氣不過間,拽起陳凡的衣領子就把他拽像那間寒冷的隔間里。
陳凡的一身西裝根本不耐凍,察覺我意圖后,他又變回那張求饒臉,連連哭求我放過他。
第309章 腐尸來襲
隔間里寒意瑟瑟,從頭頂蔓延而下的冷氣,讓空氣也酷寒如刀。
一丁點兒的動靜而帶起的氣流,都使酷寒的空氣如冰刀一般刺臉,極寒之下,陳凡被凍的瑟瑟發抖,不多會兒就連叫喚的能耐都被凍住了。
我也被凍的不行,把陳凡撂在里頭就離開了隔間。
還是白姨擔心會凍出人命來,我可不能做這種大損陰德的事兒,她虛弱中還不停的說著軟話,讓我把陳凡給弄出來,免得真給凍死在里頭。
然而不必我去拖拽,陳凡就在幾乎被凍僵的狀態之下,自己爬出來了。
我又快速出入了一趟隔間,把用來束縛白姨的帶子拿出來,直接將陳凡來了個雙手反捆。
他似乎從未遭受過這樣的對待,條件反射似的就是激烈卻因凍僵而不利索的掙扎,嘴里哆哆嗦嗦的叫喊著。
“明明都是我的,他憑什麼分給別人!”
“都是我的!”
“把我的東西分給別人!能做出這種事!就活該被拔氧氣管!”
“該死!該死的老東西!”
“就不該讓他走的這麼痛快!應該趁他還活著時就撬開他的嘴!”
叫罵間,已然有些措辭在承認,我的夢并不是假的,而真的是那老頭用類似“托夢”的方式,告訴了我真相。
“幸好老人家已經死了,若叫老人家知道自己悉心養大的竟然是只畜生,他非得被氣的拽你一起踏上黃泉路不可。”
常子麒讓我和胡小蠻照顧白姨,他親自拽著陳凡來到電梯口。
找到了白姨,我們該走了。
教人做人這種事,我們沒這本事。
“畜生,你給老娘等著,老娘已經叫人過去了!”
就在我們剛進入電梯,門還沒來及關上時,我隱蔽起來的手機里,忽然傳出高寧的叫喊?
不光是我被嚇了一跳,常子麒和胡小蠻都朝我投來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