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個保鏢很給力,每個人都背著一大堆東西,光是十幾斤重的氧氣罐就一人背了倆,也就是六個,每個能用四小時左右。
準備好一切,我們再次來到快艇場,租下一艘快艇,快艇在巍山河正式出發。
三個多小時后,快艇終于行駛到與紅河的交叉處。
難怪紅河叫紅河,原來紅河就是紅色的,據說是因為當地的紅色沙頁巖地貌的原因,導致紅河呈現一片朱紅。
孤零零的六個人在這樣的河面上,白天倒好,晚上不免會因四周都是叢山而感到害怕。
“快沒油了,一會兒找個平坦的地方靠岸,加了油再繼續走。”
負責開快艇的周棟轉過頭來,匯報似的說了一聲。
我也發現了這一路走過來,氣溫也一直在降低,速度快導致的風大只是原因之一,紅河的海拔也在逐漸升高。
海拔表顯示,我們現在所處的海拔已達2600米,這意味著一會兒爬山只要往上一千米左右,就能抵達海拔3300米的地方。
快艇暫時靠岸,周棟手腳利落的將快艇熄火、然后往油箱里倒油。
“唔……熏死我了……”
揮發出來的汽油氣味有點刺鼻,高寧被熏的想吐。
再出發時,油箱也還不斷揮發著這刺鼻氣味,高寧再也忍不住,趴到快艇一側,暈暈作嘔。
我湊過去扶她一把,順便把備用才買的暈車藥掏出來,等她吐完了再遞給她。
高寧好像只是很難受,什麼都吐不出來,紅河的河面雖然因為紅色沙頁巖而一片朱紅,但仍能清晰倒映著河面的一切。
不好觀察高寧的情況是否嚴重,我自然的借助河面的倒影去看她的臉。
此間,一直要嘔不嘔的高寧的難受臉,忽然直勾勾的與我呈對視狀態。
我愣了一下,再反應過來時,一抹笑容出現在倒影的高寧臉上。
我心頭一驚,還沒來及反應什麼,高寧就虛弱似的坐回快艇中央,嘆息一聲然后不斷說著她現在暈船很難受。
沿岸的山于眺望之下長滿了密集的野草,幾乎看不到樹的存在,偶爾會有幾顆芭蕉樹掠過岸邊。
而且紅河并非只有主干流,一大堆支流于蜿蜒的紅河左右兩側延伸而出,能想象到鳥瞰紅河的話,根本都分不清哪條才是紅河的主干道。
我以前沒有過走水路的經驗,這下我才了解,原來走水路也是很容易迷失于錯綜復雜的支流網的。
我沒跟他們說水里可能有不干凈的東西,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中午十二點時,海拔已下降到2000米,我讓周棟將船開向左轉的支流,靠岸后,剩下的路就是攀山了。
這邊的山跟東北的山完全不一樣,東北的山不管怎麼樣都長滿了樹木,而這邊幾乎沒什麼樹。
能預見爬山的過程中,頭頂一直頂著藍藍的藍天,能看到太陽,卻冷意颼颼。
“得把汽油桶給藏起來吧?哪里都有油耗子,萬一油被偷了,咱就不知道怎麼回程了。”
雖是保鏢卻很心細的周棟,在我們陸續跳上岸后,他又吩咐陳映和吳峰把油箱里沒用完的油給放出來。
免得快艇停在這兒被別人看見,直接給開走了。
就地吃了些干糧喝了些水,高寧明顯很不舒服,嘴唇都在泛白,吃也吃不下什麼。
這里的海拔徘徊在兩千上下,她的不適主要還是暈船還有被汽油和類似車尾氣那種氣味給熏了一路導致的。
“早知道就不帶你過來吃這趟苦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們……”
“不行,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船開的太快了,再加上那車尾氣的氣味實在是熏死人,我暈船而已。”
高寧堅決不接受半路被撂下,她駕輕就熟的把直播器材給連接好,更駕輕就熟的遞給了陳映,讓他走在前面,從攀山開始直播。
我們只用了四個多小時,就順利抵達海拔三千米,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入夜之前趕到海拔3300處,然后在周圍探尋一番,理論上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晚上就要在山上扎篷過夜了。
五點時,海拔表顯示我們到達了3300處,六個人都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只是冷是不可忽視的變化。
可是,很奇怪,頭頂依然是毫無遮擋的晴朗藍天。
往遠處望去,哀牢山的高度看起來可不止還剩三百米,更像我們只到達了半山腰的樣子。
“距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要不咱稍微改變一下路線,先到山頂看看?”
陳彥峰說出他的提議后,隨后又補充了一句他的理由:
“這一路都挺順利的,我估計你要找的那兩個朋友,也會去山頂看看,咱也去瞧瞧,一來當觀光,二來也順便看看山頂有沒有他們留下的痕跡?”
我都差點忘了,我對他們說過此行過來的理由是找人,遙望遠處仍平緩往上延伸高聳的哀牢山,我只能點點頭。
陳彥峰很高興自己的提議被接受,雖然爬山很累,而且還是毫無人工開發過的原始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