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地方,別說不吉利的話,做你該做的事兒!”
陳映手里一直端著用來攝像的手機,他身上還背著一直沒派上用場的氧氣罐。
“要不把用不上的東西留在這吧,太重了,倆氧氣罐就將近三十斤,重死了。”
我堅決否定,并就地停下:
“一人背一個,連接好防毒面具,萬一遇到緊急缺氧的情況,能立刻就用上。”
說著話,我就把陳映背上的一個氧氣罐給解了下來,隨后背到自己身上。
剛才不用不知道,用了才知防毒面罩憋死個人,戴著防毒面罩,估計連跑步這種輕微運動都能讓人陷入窒息狀態。
幸好他們還算聽我的話,我這麼一說,他們就立刻照辦。
第五次垂直下到地洞里時,海拔表顯示的海拔仍是三千六百米,簡直奇了。
而且繩子又用完了兩盤,我們總共才帶了六組繩子。
簡單以層來形容的話,第五層的空間明顯比上面開闊的多,似乎是水流沖刷形成的巖洞也更多了些,有的在打探一圈后能發現那其實是互通的,就像甜甜圈,中間是寬闊的巖柱。
要不是一直拉著繩子,我們只能從四周環境上去分辨。
走過狹長深入的洞道后,第四盤繩子又拉沒了。
陳映連接第四盤繩子時,我不經意一抬眼,赫然瞧見前面有繩子跌在地上。
是我們的繩子。
我趕忙阻止陳映連接繩子的舉動,并快步走到前面。
前面地面上的繩子是白色的,是第三盤繩子的顏色,這說明我們繞著走了一大圈,又繞回了原來的地方。
“我屮,我們應該不會迷路吧?”
“不對啊,我們剛才走過這兒麼?氣流也不對,剛才走過的地方,氣流沒這麼明顯的。”
“噓……”
交談間,高寧抬手做出噤聲的手勢,安靜下來后,我聽見了很輕微的嘩嘩聲,聽著很遠,但能隱隱聽清。
“這是水流聲?不會吧?這麼高的地方,居然還有水流?”
從聲音上判斷,是水流沒錯了,但不能直接過去:
“我們沿著繩子返回,看看還……”還能不能走回這個地方。
很奇怪,繩子出現在這兒,我們剛才經過的時候居然沒聽到水流聲,而且四周毫無熟悉感,這不對勁。
他們聽從我的意見,沿著繩子折返了一百米之后,詭異的情況赫然出現在面前——
明明是返回,而出現繩子的地方,卻是重復出現了兩條繩?
“媽呀!鬧詭了這是?”高寧當場就嚇的發出嚶嚶的驚恐聲。
我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最恐怖的不是鬧詭,而是……
我們迷路了。
用繩子來標識通路居然都不管用了。
“徐北斗!”
雞皮疙瘩還沒平復間,陳彥峰忽然連名帶姓的喊了我一聲,又把我給嚇了一跳。
“你來這里究竟是想做什麼?”
他的語氣像極了一直都在質疑我此行而來的目的,這下終于繃不住了,這才以嚴厲質問的語氣對我發出質問。
“來找人。”
我還是那句回應,但陳彥峰根本不信。
“雖然咱們能認識,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地洞,是因為當時我在找不應該存在于現實世界的東西,但是!”
“你也是為了找那樣的東西,才到處去不對勁兒的地方的。”
“所以你確定是你在找人?而不是在找什麼不愿意讓我知道的邪乎東西?”
面對陳彥峰的厲聲質問,我沉默了一會兒。
猶豫不多時,我深深嘆息一聲,決定直言真實原因。
我將一直隱匿在身上的詭圖錄掏了出來,并展開給他們看。
手電筒齊刷刷投向詭圖錄時,我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算騙你們,但也沒跟你們說全內情。”
“我找的是圖上的地方,這個地方,我要找到,然后……”
“搗毀。”
“搗毀?”陳彥峰眼神疑惑:
“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三言兩語的,我也沒法清晰的說清楚:
“這幅圖叫詭圖錄,是五大仙堂連續三代接力畫下來的,目的都是為了搗毀這最后的邪惡之地。”
“如果我能搗毀,就是在行陽善積陰德,這樣一來,我就能……”
“就能……‘復活’我的朋友。”
我的話讓他們紛紛陷入了沉默,他們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我,同時還流露著不可置信。
“復活?你意思是……之前來我家帶走你的那兩個人……”
“死了?”
我不點頭也不搖頭:
“沒死,只是沒了魄身。”
“所以盆栽,就是他們?”高寧反應極快的插話對我反問道。
我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里,擠出個“嗯”字。
又是死寂般的沉默。
好久好久,還是陳映開腔打破了這沉默:
“咱們有啥話等出去再說行不?地洞不適合人待太久,就算沒有幽閉恐懼癥,待久了也會產生幽閉恐懼。”
“先出去吧。”
陳映以他的探險經驗,暫時充當著領隊的角色。
我們聽從他的意見,暫時不去管憑空多出的那一條繩子,而是沿著第二盤繩繼續直走。
幸好走到第二盤繩的開頭時,繩子沒有詭異的或消失或多出一條。
摸索到第一盤繩的尾端、艱難的爬了五層垂直地洞、回到熟悉的第一層時,詭異的情況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