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熊蟲有牙的,萬一啃我一口,不知道要不要打狂犬疫苗,打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
我看向一動不動的藤蔓,藤蔓在接近地洞的一米開外,就停止了生長。
可惜植物不會說話,總覺得藤蔓是想告訴我什麼。
當然了,那日猝不及防失去他們時,我才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在的時候,我沒說出口,現在……
想說又不知道說了還有沒有用。
“小蠻,要是我做到了,你還能回來麼?”
“我不明白你現在為什麼……為什麼以這種形式給我帶路。”
“我要是做到了,你能不能……”
最想說的話還沒來及說完,我就忽然瞧見藤蔓的葉子忽然開始顫動。
緊接著,藤蔓貼著巖壁繞到對面,沿著下一層的頂部開始快速蔓延。
我愣了一下,旋即便趕忙招呼他們過來。
看藤蔓如此的生長形式,我恍然明白了:
“貼著壁頂下去,別驚動下面的水熊蟲。”
高寧嚶嚶的抗拒這提議,而我因著相信胡小蠻,這份相信已然超脫對危險的害怕。
“登山釘給我,既然水熊蟲沒有聽覺,那想不驚動它們還是能做到的。”
藤蔓太細,看著根本撐不住人拽著攀爬,我恍然覺得藤蔓是想以這種方式帶我們下去,但我沒打算這樣。
我們帶的繩子還有四百米,用登山釘固定,不用幾十米就能抵達下一層的洞口。
下面是第七層,再下就是第八層了。
也不知道究竟要下多少層。
陳彥峰有心護著高寧,他走在了最前面,一邊攀著巖壁,一邊將繩索固定上去。
緊接著就是高寧尾隨他身后,再后面就是我。
懸掛在巖壁上,看著腳底下密密麻麻蠕動的水熊蟲,倒沒有密集和惡心的感覺,不過對于跌落其中還是充滿了害怕。
不多時,我就意識到了藤蔓在“想”什麼。
卻見藤蔓在我身下的空蕩與密集蠕動的水熊蟲之間,慢慢織成了一張藤蔓網。
我回過神來抓住陳彥峰伸來的手,雙腳終于觸地之時,尾隨我身后而來的三人,居然就踩在藤蔓網上,輕巧的走過來了。
攀巖而累的半死的我,頓時氣黑了臉。
“神奇的黑薔薇,跟通人性似的,嘿嘿。”
周棟還踩在藤蔓網之上,甚至還踩著繼續前行,前面就是蜿蜒之中通往下一層的另一個地洞了。
他趴在邊緣往下張望了一眼,回過頭來就是燦爛的笑容:
“藤蔓結的網直接通下去了,咱們快點兒,直接下去吧!”
“這網比你們弄的登山釘結實不要太多!”
他說完話就率先下去了,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后好幾秒,底下就傳來驚喜般的呼聲:
“光!我看見光了!咱們能出去了!”
這話讓我頓然消散了氣悶,事不宜遲,我們也趕忙跟隨過去。
卻見下到一半時,不遠處蜿蜒的巖洞遠處,有一處自然光通過一個洗臉盆般大的洞口投射進來。
“咱不會是從哀牢山來到別的山上了吧?我聽說哀牢山也分好幾個主峰來著。”
“最西北的是龍虎山。”
“管他什麼山呢,這山洞里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看著就像禁地的守衛一樣,禁止人深入禁地。”
“哈哈,再禁止也沒用,咱們不還是進來了!”
一行人略顯興奮的嘰喳著,就像此行達成了什麼人生壯舉。
然而我對那投進來的光線仍心懷不安,對外頭更是萬分警惕。
“現在的海拔是多少?怎麼感覺越來越冷了,一般有太陽的地方,至少陽光是有溫度的,不該這麼冷才對。”
“就是,云南還是熱帶呢。”
聞聲,我抬手瞄了一眼海拔表。
“海拔……四千米。”
“不是吧?我們一直在往下走,怎麼可能海拔一直在變高?”
不信邪的陳映又摸出手機,用軟件查看海拔高度。
查看完的陳映,頹喪般耷拉下肩膀,呢喃了一聲“還真是海拔四千,難怪那麼冷”。
我們不約而同的戴上了防毒面罩,氧氣罐的管子連接著面罩口處。
做好準備后,我走在了最前面,沿著藤蔓的蔓延,爬行著從透光的洞口爬了出去。
陽光看著很冷,但仍顯得萬分刺眼,眼前竟是一片雪白的霧茫茫,四周可謂寸草不生。
我仿佛從暖色調的巖洞里,一步邁入了只剩白色的冰雪世界。
流動的云霧十分濃厚,就在眼前不斷的涌動,以至于一米外都看不清。
“哇塞……難怪這麼冷,原來是來到了雪山。”
“滇省境內有雪山麼?”
我們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驚嘆聲更是連連發出。
陳映打開手機的軟件,定位最終定格在了云嶺的中部。
“哀牢山跟云嶺是相連的,難怪越走越冷,原來我們早就離開了哀牢山范圍。”
“云嶺有好幾座雪山,哀牢山只是云嶺山脈之一而已。”
“你們聽說過哀牢國麼?”
“如果那三具尸體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看到的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哀牢國原住民。”
第349章 雪跳蚤
望著面前的雪原,我對身邊的幾人催促了一句。
“我們快走,不要在這耽誤時間。”
陳彥峰幾人點頭,跟在我的身旁,便迅速沿著山路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