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老君”一句話不說，只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朝我看了過來，我下意識也看著她的時候，四目相對之間，她就眼眸微微一垂……

“怎麼，那灰雅兒應該跟你非親非故的，這種事，你做不出來？”蚩尤嘲笑的看了看“血天老君”。

“別說了。”我聲音一沉，隨即看著“血天老君”道，“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夠說，更加不能夠做，”

“血天老君”微微一愣，接著輕聲問，“那……如果我做了呢？”

“我會和你徹底翻臉！”我冷冷說道。

“這麼嚴重？為什麼，她對你……很重要？”她問。

“重要。”我說，

“血天老君”一句話不說了，就這麼安靜得凝望著我……

蚩尤神色也是一沉起來，他直接走到了門口，“李天，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做不做，是你的事！當然，你到時候如果沒魂飛魄散的話，你成了鬼魂，如果去惡鬼道，我倒是可以收留你！”

我看他要離開，我也站起來了，“有沒有挽救的余地？”

“挽救？你覺得呢？那人，神魂一旦到了陽間，或是和肉身徹底融合，那麼他第一個想殺的人，恐怕就是那個灰雅兒了，畢竟他怎麼可能不除掉自己身體的隱患？這個灰雅兒，是他眼中釘，肉中刺，怎麼可能不盡可能盡快的拔掉？所以，就算灰雅兒做與不做，結果都沒有任何區別，因為都是死！！所以，與其橫豎都是死，那倒不如讓她自己想開點，……”蚩尤接著說道。

“別說了！”我聲音一沉，死死盯著蚩尤了，我小時候是在灰雅兒懷里睡過的，我怎麼可能親手將她推進火坑？推進地獄？？

蚩尤冷哼一聲，他已經是走到了門口了，不過下一秒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微微猶豫，撇頭道，“李天，說起來，我還是比較欣賞你，我之前的千年大計，算是被你毀于一旦了，說恨你，那是自然，但是我對你的欣賞成分，現在更多，你萬一死了，我也會覺得惋惜，所以做大事，得知道取舍！”

這種話，仿佛轟隆隆的噪音一般，讓我異常的難受。

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才回過神來，等我清醒的時候，門口早就沒人了，蚩尤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了……

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坐在了門口的地上，微風吹來，有點秋涼，我并不冷，也并不孤單。

因為身邊有一人，“血天老君”……

沉默了許久，“血天老君”輕聲開口了，“天涼了，也坐了很久了，天上月亮沒了，星星也沒了，所以別坐了，進去休息一會……”

我搖頭，“剛才蚩尤所說的，我……”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她，可是也許她已經知道了……”

第1822章 動身

“她還不知道，”我搖頭。

“我是說如果，她已經知道了呢？”“血天老君”輕聲問。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嘴巴，喉嚨再次干澀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蚩尤不是說了，她橫豎都是死，我也覺得，他說得對，既然都是死，那麼還不如……”“血天老君”說道這里的時候，我猛然回頭抓住她的手。

“血天老君”身軀微顫，她輕咬嘴唇，“你想干什麼呀……”

“別說了！我知道她的性格，所以，別說了。”我心中難受。

灰雅兒的性格我怎麼可能不清楚？

在天上的時候，玉帝讓我選擇，灰雅兒自己作出了決定，要放棄生命，如果當時不是西王母出現了，灰雅兒恐怕早就死了……

所以，如果一旦讓她知道了，她真會和蚩尤所說的一樣，選擇和大魔頭的肉身同歸于盡一般。

“那你知道她的性格，也知道這件事應該是屬于命中注定了……其實，她也許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起先的確是有點驚訝，但是事后想了想，也許也沒覺得多傷心，也沒害怕，就是覺得，有遺憾，也許有很大很大的遺憾……”“

血天老君”目光凝望著我抓住她手腕的手，聲音溫柔無比。

她的話，讓我一時間鴉雀無聲，無法回答，遺憾？遺憾……

她看了看我的肩膀，隨即問我，“你心中有什麼話要對她說的？”

“我……”我一時間五味雜陳。

“沒有？那好吧，要不要喝點酒！”

我愣神的搖頭。

“那好吧，……”

隨即我們兩個安靜下來，她一手撐著下巴，抬頭望著天空，“烏云密布，月亮都出不來了……”

我跟她這麼一坐，就從半夜坐到了天亮，又從天亮坐到了晚上，日夜轉換，時間飛快，也忘記時間一般。

我忘記了疲憊，忘記了饑餓，陷入從第一遇到灰雅兒的回憶之中……時間就這麼忘記了。

我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也許三天，五天……

“李天……”

“天兒，你坐門口干什麼？”

突然聽到有人好像在叫我，我這才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便是立馬站起來了，“父親，母親，天陽君……”

只見我面前，三個人風塵仆仆一般的站在我面前。

天展，果果也早就從各自的房間里面出來了。

“萬年腐尸水……”我急忙問，看他們三人的樣子，算是元氣傷了不少了，應該是廢了很大的手腳，特別是我母親，她的兩道劍意都給我了，所以她的實力，不比以前了，還好沒出事。

“呼，我們三個運氣不錯，萬年腐尸水弄到手了，”天陽君，拍了拍腰間的一個瓶子，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