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也知道自己是失敗者的下場,雖含恨而死,但也沒有一個是睜眼而亡的,仿佛已經接受了這失敗命運帶來的惡果。
同理,那天輸的是蘇家,現在的蘇家大院已經連一根草都不剩了。
我去過葉家,除了滿地尸體和蒼蠅,就是帶血的門檻有點破了,條子總會來收尸的,但也僅僅是收尸。
雨水只能沖刷掉殘留的血跡,但不能沖刷恥辱,我相信葉家還有活口,但應該已經在逃亡的路上,什麼時候東山再起不好說,但葉家的傳說已經隕落。
沈珞一很厲害,她滅了一個曾經的王者,但她輸給了另外一個王者。
為了掩飾我的身份,倒地的老者會問我到底是誰,我只給他留下迷茫的三個字,張三豐!
他帶著滿臉問號倒在了血泊中,而我如雨夜屠夫一樣,清洗著所有曾經想毀滅蘇家的對手。
可是,盡然沒有一人愿意獻出人皮來為此保全家人,他們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一樣,只是在此等死。
沈珞一,看看你做的好事吧!他們本來可以很安樂的活在京都,而你為了踏上神壇,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
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想要死多少人來成就你自己?
我不會手軟的,因為我如果手硬不過沈珞一的心,我就會死得很慘!
“無,這是第幾家了?”我叫著蘇靜的代號,站立于雨中問道,這種天氣很好,可以清洗掉我身上的殘血,雨夜屠夫原來是貪方便。不過我臉上的面具未曾沾上半滴血,雨水也不能將它淋濕,不知道為何。
蘇靜拱手答道:“第八家了,可是很奇怪,主力全都不見了,只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這我早就料到了,他們自然會逃,而有些人是無法逃的。
“屠蘇一族和五毒門呢?”我又問道,這兩個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必定將其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一個人都沒有,是空門!他們本來人就不多。”蘇靜有些可惜的說道。
殺不了這兩門,我心有不安,但也暫時不知道他們逃去哪里了。
屠蘇不破和邪道五子也算小有名氣,他們會成為沈珞一的大殺器。
“剩下的你搞定,我回去了,記得手腳干凈一點。”
已經沒剩多少人了,畢竟留下的人都是等死的,蘇家的殺手可以自己完成,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而且這個就是他們的老本行。
今晚除了殺人,幾乎一點收獲都沒有,甚至連想殺的人都沒有殺掉,更別說人皮了。
他們視死如歸,被我斬于刀下也沒有求饒,對死亡的恐懼是有,可也不膽怯,這就是爭王的覺悟嗎?輸了就認栽,京都的人果然見過大風浪。
雨煙以前也跟著王天歧殺人,所以她沒有太多感覺,出身就這樣,說不上茹毛飲血,但也絕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姑娘,她的眼睛,比血都要紅。
雨中漫步回去,我倆手牽手,水花濺在了我們的手指上,然后化成不同的形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如果不是戴著面具,我估計和她就打起了水戰。
殺人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絲毫不影響我們鴛鴦戲水,因為狐仙今天的打擾,進行一半的郁悶會化為更多的獸欲。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拳影朝我砸來,速度和力量都非常完美,雨水化為了碎片,來人想一拳殺了我。
可我豈是泛泛之輩,一拳懟了回去,兩拳碰撞,發出啪的一聲,對拳的瞬間,來人不敵,直接被震了回去,退后一米開外,濺起了不少水花。
雨水沒有遮蓋我的視線,我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是無道大叔。
這時候他一左一右出現了兩個人,正是朱雀一族的族長農晴和“大魔導師”十三哥。
導管的生涯讓十三哥腎虛不已,臉色一直都是白的,走路沒幾步也氣喘,不過他看上去好像氣色好了不少,不會是戒了吧?還是出來以后,又跟農晴他們在一起,不方便導了?
我正奇怪無道大叔為什麼襲擊我,他卻先發制人怒斥道:“終于找到你了,就是你殺了蠱族,你到底是何人?”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無道大叔為什麼對我質問這個,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因為臉上的面具!他應該是誤會了。
當年蘇滅屠殺了白姑全族,但他沒有露臉,帶的就是這個面具。
“是我,無道大叔!”
我摘下了面具,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但以我的年齡,那時候還沒出生,所以好像也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
“蘇陽?”
三人一愣,啞口無言,面具是對的,為什麼人是我?我不可能是兇手,因為我的年齡對不上,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出生。
我找了一個地方,和他們坐下一邊吃喝一邊解釋了起來,能再見到他們我無比高興,因為族長還有承諾沒有兌現,而且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沒有回去黃河?為了找出當年的面具人嗎?可他們怎麼知道面具人在這里?
無道大叔知道真相后,突然一聲長嘆,然后就開始不停喝酒,人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