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立馬把蘭如月手里那麻袋打開,將燒焦的三個東西給倒了出來。
吳小青他爹一看這幾個黑漆漆的東西,頓時一愣:“先生,這些獾是你從哪里弄來的?”
果然是獾!
接著吳小青他爹就問我有什麼捕獾秘訣沒有?這東西太猾,上次吳小青他媽在附近的野地里套獾,都逮住了,可取下來的時候,剛要宰殺,那獾脖子上帶著刀口,掙扎出去就跑了。
吳小青一聽,嘀咕了一句:“也巧。”
原來那天送給他五通神神像的那個年輕人,脖子上也有刀口!
對了……那個被劈死在大本營的老五,脖子被衣領子擋在,貌似也有一道疤痕!
我一問吳小青他媽套獾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在那個鴛鴦出水地。
這就找到答案了——原來吳小青他媽為了給吳小青熬獾油子湯,上野五通的老巢去套獾,正巧把那個野五通的老五給逮住,老五逃跑,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吳小青,就跑過來把五通神的神像交給了吳小青,教給吳小青以自己做祭祀,讓吳小青供養自己。
接著,就慢慢的吃吳小青的陽氣,來報復吳小青他媽。
這東西不愧是經常跟女人打交道,還真懂——折磨女人的孩子,比折磨女人自己更能讓她痛苦。
吳小青他媽也跟著聽了這些話,跳腳罵道:“畜生不就是為了給人吃才存在的嗎?跑了不說,竟然還敢來報復我們家,我這就上舊廠房那,把那的獾全給藥死,給我家小青報仇!”
其實眾生平等,誰也不能濫殺無辜,不過那些獾冒充五通神來吃人,這才觸動了因果,搞得最后引火燒身。
我擺了擺手,說那些東西已經被雷劈了,你去了也白去。
吳小青他媽氣的就要把這幾具焦了的獾尸當場熬湯。
說起來,普通的獾并沒有神奇的效果,所以吳小青吃了也沒用。
但害人的野五通主淫欲,確實有那種功效,尤其是過了天雷的,事半功倍,只是這種野五通的尸體只能管用一時,要是能管用一世的話……
我想了想,心說好人做到底,就看向了程星河:“上次在靈龜抱蛋地里,你不是接了一點靈龜血嗎?”
程星河一聽把懷抱的緊緊的,警惕的說道:“你什麼意思?我可告訴你,靈龜血在鬼市上比黃金還貴,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你別想跟我搶。”
我說也不要多少——以形補形,靈龜血加在了野五通的尸體上,吳小青從此以后,肯定就能站起來了。
這下吳小青一家全激動了起來,就求程星河,還問他要多少錢,砸鍋賣鐵也愿意給。
程星河也不客氣,真的開了個價,雖然吳小青他媽疑心程星河借機詐騙,坐地起價,想罵大街,但是耐不住吳小青父子樂意,當場就把錢給打過去了。
其實吳小青家條件一般,拿那麼多錢也吃力,不過程星河幫了這麼大的忙,可以說拯救了吳小青的一生,他們不給錢就倒欠了程星河的因果,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吳小青他媽磨磨唧唧,也不肯轉賬,折騰了半天才把事情搞利索。
這時蘭如月推了我一把,就往表上指,給我看本子:“咱們請假只請了半天,今天是周一,天師府早上是要開例會的。”
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對了,平時自由慣了,咋把這一茬給忘了!
于是我就讓吳小青記得把自己好了的事兒告訴他爺爺,趕緊就帶著蘭如月和程星河往八丈橋辦事處跑。
結果到了地方,只見八丈橋辦事處的人,都已經整整齊齊的在太極堂的會議室坐好了,一個梳著整齊的絡腮胡子,很威風的中年男人正在上面講話。
是個地階一品,八成是這里的領導。
我抱著點僥幸心理,還想矮著身子找個位置先坐下再說,可沒成想程星河太慌,一腳踢在了一個鐵椅子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會議室里所有的人,唰的一下都回頭看向了我們。
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實在太讓人頭皮發麻了。
在最前面的烏雞看見我們,頓時也咧了咧嘴,一副跟著擔心的樣子。
而那個講話的地階一品冷冷的看向了我們,開了口:“你們把天師府當成什麼地方了?”
我頓時尷尬,不過遲到確實有錯,剛想道歉,那個地階一品接著就跟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人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把這三個人除名,天師府不要這種害群之馬。”
我一下就愣了,密卷和江瘸子都沒找到,除名?
烏雞連忙說道:“舅……韓先生,他是平定胡孤山事件的李北斗,剛給天師府立了功!”
韓先生……我瞬間想起來了,別說,這人長得跟韓棟梁還真有點像!烏雞又跟他叫舅舅,他是韓棟梁的兄弟?
那就完蛋了——我跟韓棟梁梁子可不小,這人要是韓家的,肯定不會給我什麼好果子吃。
難怪真的五通神說我會遇上不好的事兒呢!
那個韓先生看著我,冷冷的說道:“這是天師府,不管立了什麼功,都不能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