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低頭看著水里自己的小腿,上面流膿的地方被水泡了之后也沒啥變化,這傷就跟天生的一樣,完全不受外在因素影響。
“你什麼時候要去隴西啊?”丁武仰著腦袋問道。
“打算接完你出獄之后就去,你跟我一起唄?”
“干啥去啊?”
王驚蟄想了想,如實說道:“提親!”
“啊?”丁武摘掉毛巾,扭頭驚訝的問道:“提親,提啥親?幾年沒見你都要走入圍城了?你挺讓我刮目相看的啊”
“別扯了,提親是提親,啥圍城啊,對方我連見都沒見過,除了知道她是個母的以外,其他一概不清楚,連個照片都沒有”王驚蟄苦著臉,明顯對這門親事沒什麼信心,但他卻還得非提不可,這親事是他爸在二十多年前給他定下來的。
“外面那個”
王驚蟄說道:“她啊,認識純屬意外,你別往男女這方面聯想,我跟她連個朋友都算不上”
“哎呀,那可浪費了,你看這姑娘長得還挺帶勁的,配你綽綽有余,我還以為你倆能是一對呢”丁武挺可惜的說道。
“呵呵,我對她沒想法,你要是有你追唄”
丁武嗯了一聲,手摩挲著自己的大腿說道:“你還別說,我一見她真有那麼一點小動心,聽你這麼一說的話,我要是下手也不算橫刀奪愛了?”
王驚蟄很認真的說道:“我還真巴不得你能奪去呢,小武哥找個女人安定一下挺好的,不是麼?”
丁武斜了著眼睛說道:“又想給我上課了是不是?”
“聽我一句勸,你”
“嘩啦”丁武直接從水里站了起來,擰干毛巾擦拭著身體:“不洗了,買點東西去給我爸燒點紙,這都好幾年了我都沒給他過送錢呢”
王驚蟄默然無語,他知道性子太倔的丁武對他的話,是一句都聽不進的。
兩人從浴池里神清氣爽的出來了,林羨魚還在門口的車里等著,一臉疲倦明顯是剛瞇了一會才醒來。
“我倆要去一趟殯儀館”
林羨魚直接打著火,說道:“我送你們”
王驚蟄樂了,說道:“你這服務不比里面那些女人差啊”
林羨魚眨著大眼睛說道:“有沒有一種莫名的感動,然后被我的誠心所感化了?”
王驚蟄無語的說道:“你這麼獻殷勤圖啥啊?”
“我們家缺個鎮宅額,不是,缺個顧問,顧問”林羨魚仰著小腦袋說道:“我爸想請你掛個名,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不過家里要是有事的話,希望你還能像上次一樣露面就行了”
“你先把我兄弟感化了,我就考慮答不答應你”王驚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丁武推了進去:“從我這下手一律免談,你要是能讓他改邪歸正了,我還能考慮下”
“呵呵”林羨魚轉過腦袋,跟丁武說道:“除了詩和遠方,我還能和你聊聊青春什麼的,怎麼樣,小哥?”
“我的青春都他麼喂狗了,沒法聊!”
第34章 忽有所感,也是徒勞
去祭奠完丁武的父親后就已經快到晚上了,看林羨魚跟他們奔波了一天的時間,王驚蟄對她的死皮賴臉驚訝的同時也有點于心不忍了,這女人的韌性太強了,就開著車帶著兩人東奔西走然后一句怨言都沒有,這種指哪打哪的聽話程度都跟女仆差不了多少了。
“好好調教一下,又是個賢妻良母,可惜這女人命理跟我合不到一起去啊”
“請你吃個飯吧,聊表感謝”王驚蟄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啊,吃什麼我都隨意”丁武仿佛還沒從祭奠父親的感傷中走出來,只說吃啥無所謂能喝酒就行了。
于是三人就隨便找了個路邊館子,點了幾個菜,又叫了兩瓶牛欄山,菜上來之后林羨魚完全沒有任何大家閨秀的顧忌,對這種蒼蠅館子也是來者不拒,拿著筷子夾著一塊水煮魚片,一邊用小手扇著風一邊呲牙咧嘴的直說好吃。
“叮”王驚蟄和丁武碰了下杯子,兩人一飲而盡,丁武抹了下嘴巴子半天才從酒精的勁里緩了過來,長吐了口氣后說道:“過癮,好幾年沒喝酒了,這第一口酒把我的毛孔都舒坦開了,舒服!”
“以后想喝有的是機會,你慢點的”王驚蟄拿起酒給丁武的杯子又滿上了:“你什麼時候回家去看看?”
“不急,我之前給我媽打過電話了”丁武舉起杯子又跟他干了一個,然后繼續仰頭就喝,打了個酒嗝摟著王驚蟄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我怎麼有一種你好像在三百六十度嚴防我的感覺呢,就跟在監獄里似的,管教的眼睛都跟探照燈似的,我一出現就牢牢給我鎖死了,哥們你是擔心我會干點什麼法律不允許的事啊?”
王驚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嘛?小武我太了解你了,你爸的死和你進了監獄兩件事,是讓你不會輕易就放過幾年前那個房東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打算去找他的麻煩了?”
“哈哈,你不是能掐會算麼?你算算唄”王驚蟄拿開他的胳膊,正色說道:“我都不用算,看都看出來了明明有一百種可以收拾對方的法子,但你偏偏卻要選最蠢最笨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