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人跌倒,一人踉蹌著被懟到了墻上,齊崢坤反應最快腳腕往后挪了一下,踉蹌著躲了出去。
王驚蟄左腳蹬了下地面,身體“唰”的一下瞬間就站了一起,同時收起右腳,腳尖就踢到了旁邊散架了的桌子腿上,伸手就把一根木腿給抄在了手中,然后猛地就掄了過去。
“噗”一聲悶響,桌子腿正好掄在了舉起胳膊硬擋的齊崢坤手上,他呲牙咧嘴的疼的直冒冷汗,揉著手臂連忙往旁邊躲了過去。
王驚蟄瞇著眼睛,再次拎起木腿照著另外兩人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去。
“砰”
“噗”
“咣當”
幾下之后,那兩個被逼近墻角的人就宛若被痛打落水狗一樣,給揍得抱著腦袋就蹲了下去。
“啪,啪,啪”院子里有人鼓起了掌,然后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停手吧,別在那丟人現眼了,你們每一次出手都能在人家最完美的算計里,還拿什麼跟人交手啊?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這是一種精準的卜算之道麼,你們怎麼出招他都能給你算出來了,還打個屁啊!”
第94章 對卦
武俠小說里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事實上,除了唯快不破,還有一種叫卜算走位,就如王驚蟄剛才那樣,對方每一式招數和腳下方位全都被他精準快速的算了出來,等對方出手之際他就能恰到好處的提前封堵住對方的招式,宛若可以預知一樣,只不過這種對敵的方式極其耗費心神,王驚蟄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心力交瘁了,時間再長點他就撐不住了,除非能在瞬間制敵于手下,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
院外那人拍了幾下手,似乎毫不掩飾對王驚蟄的贊嘆,這場交手已經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不管怎麼打最后肯定都是王驚蟄贏了。
王驚蟄的視線落在院外那人身上,對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笑的非常有興致,看起來就像是見獵心喜一樣,他忽然抬手打了個響指,身前兩個穿著馬褂的中年男人同時向前邁了一步,而屋內的齊崢坤和另外兩人則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有再出手,而是一臉陰狠的看著王驚蟄的后背。
“玄門,卜字脈常子敬”
“卜字脈,孫楊”
兩個中年一拱手后,攤開手掌說道:“請!”
茅小草忽然嗤笑一聲,吐出幾個字:“車輪戰哦?”
院外那人說道:“聽說你和崔玄策在隴西斗了一次風水造詣兩人不分伯仲,這才讓他信了你確實握有連山,歸藏,不過他說的也未必會讓人全信,有些事總歸自己看過才行,我今天來就是要試試你的深淺,看你值不值得我跑這一趟,說起來我們應該對你群起而攻之可能會更省事更簡單一點,但是我們這群人都有著自己的驕傲,修道麼就講究個心境,靠人多勝了你的話道心就該不穩了,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咱們就往下試試?”
王驚蟄面不改色的擺了擺手,昂著腦袋嗯了一聲:“試試就試試”
那人朝著常子敬和孫楊點了點頭,隨后就不再開口了。
常子敬伸出右手擼了下袖子,拇指在另外四指上掐算著嘴中念念有詞道:“巽八有木,數十七”
齊崢坤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塊木方,甩手就朝著院外墻邊的一顆榆樹扔了過去,木頭方在砸在樹葉中,一群已經棲息了的飛鳥,瞬間展開翅膀就從樹叢中振翅飛起,放眼望去數量不多不少正好十七只。
巽為東南,木為樹,鳥飛十七。
常子敬在快速的掐算當中,準確的算出了院內東南方向那顆榆樹上落了多少只鳥,這就是玄門的卜算之道,算到極致了天下萬物皆可一算,只是代價結果卻會頗為嚴峻,不但會耗費心神,也會讓人心血驟失。
好在是這種卜算法不屬于算天機,不然是要犯五弊三缺會折壽的,如果常子敬接下來算出這十七只鳥要飛向何方,那他恐怕就得要付出點什麼代價來了,所以常子敬沒有接著往下算,差不多就收手了,然后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王驚蟄。
那意思是該到你接招了。
王驚蟄伸出一只手,攤開手掌,收回中間三根手指,豎起拇指和小拇指。
常子敬略一皺眉,有些不解。
院外那青年卻抬頭看向剛剛飛走的一群鳥,那群鳥騰空之后飛的并不高,撲扇著翅膀掠過一片房屋和院落之后,下方突然傳來幾聲狗吠。
“汪汪,汪汪汪汪!”
常子敬臉色豁然一變,深深的擰起了眉頭,王驚蟄這一手明顯壓了他一頭,他是算出了老榆樹上棲息著十七只鳥,但王驚蟄彈指間卻掐算出了鳥飛之后,驚了不知誰家的狗,而叫出的六聲狗吠。
不多不少,正好六聲,差一聲他都是算跑偏了。
這種卜算法看起來神乎其神太不可思議了,讓人難以置信,但要把道理說通就不難理解了。
但凡家中養狗的人,陽氣都會重一些,王驚蟄在進入到這條胡同之時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一戶人家是養了狗的,飛鳥屬性為陰,夜間突然振翅飛散必然會驚了那條狗,至于那狗為何會不多不少的正好叫了六聲,全因那十七只鳥飛過那戶人家院落的時間,振翅一過之后也就剛好夠那條狗叫六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