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胡胡木然一愣,有些沒太明白對方這是什麼意思,茅小草嫣然一笑,張開兩片嘴唇沖著手心中的紙灰吹了一口氣。
“唰”一捧紙灰被吹起后,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瞬間彌漫在三人中間。
“嗷!”悄然間,黑夜里平地刮起一股陰風,隨即好幾道厲鬼突然出現,瘋狂的朝著離得最近的胡胡沖了過去。
誰也沒有想到變故會來得這麼突然,這個穿著身連衣裙不愛吭聲女子,原來也是同道中人,更沒想到的是,她的手中會攥著這麼多的厲鬼。
被茅小草放出來的幾道厲鬼,全都是曾經被封在她那盞引魂燈里的,剛才王驚蟄在和對方交手的時候,就被她偷偷的給抽了出來然后壓在了幾張符紙中,當王驚蟄拉著小草忽然往外走時她就知道兩人是沒那麼容易能走出去的,于是在胡胡出手之時,茅小草干脆利索的就把幾只厲鬼放了出來,用來纏住對方。
與此同時王驚蟄也已經恢復了清明,看見胡胡被幾只厲鬼給纏住了后,連忙拉著小草就往外走。
“崢坤你和子敬把這些玩意兒都給清理干凈了,別讓它們跑出去了”
“他們呢?”
“放心,跑不了的!”胡胡陰著臉說道。
王驚蟄和茅小草兩人剛從院子里跑出來,掉頭就要往胡同外跑,突然之間王驚蟄身上汗毛頓時豎了起來,猛然感覺身后如芒刺背,一股冷風悄然而來。
王驚蟄連忙用力一把將茅小草給拉到身前,同時兩條胳膊急忙護住對方,然后就要往旁邊躲去,但時機明顯晚了一步,王驚蟄身后突兀的出現一雙拳頭,居然帶著破空的聲音,全力砸向了他的后背。
胡胡進來之前,就在門外埋伏了人,狡兔都有三窟,他就防著自己這邊沒有困住王驚蟄的話,會被他給趁機逃脫了。
“砰”王驚蟄躲的差了一步,后背右側肩膀處頓時被那雙拳頭給砸了個正著,他瞪著眼珠子“噗”的一聲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要不是他剛才已經感覺到身后有人暗算把后背的關鍵部位給讓了出去,這一下都能生生的給他砸躺下了。
茅小草被王驚蟄護住后,驚恐的回過頭,就看見兩人身后站著個面無表情的男子,一雙拳頭上全是老繭和死皮,正眼神陰霾的盯著他倆。
王驚蟄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喉嚨有點發甜,胸腹里跟火燒的一樣有股火辣辣的灼痛感,剛才那一拳頭可讓他傷的不輕,內臟明顯都有些受創了。
“要不是我防著你們一手,還真差點讓你給跑了”胡胡從門內走了出來,看見受傷的王驚蟄說道:“你不選擇老老實實的留下來,那恐怕就得吃點苦頭了,比如傷得不輕吧?”
“呵呵,那也不見得”王驚蟄忽然望向胡胡和那人的身后。
“踏踏踏,踏踏踏”胡同的另一側,有三個男子正急匆匆的朝這邊趕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身材高大剃著短發,皺起的眉頭中間有一條深溝,王驚蟄看過去的同時對方也望了過來,兩人眼神剛一接觸,都不禁脫口而出道:“是你?”
王驚蟄沒想到被自己引來的居然會是這個人,在京城他從賀三刀手里拿到那枚玉簪后,北出馬的午橋尋著陰氣突然闖進了他的房間里,兩人短暫交手之后,王驚蟄趁機就逃脫了。
聽見后面的腳步聲,胡胡也回過頭看見了身后的人,臉色頓時就變了,心里暗罵了一聲,王驚蟄這顆果子可能不好摘了,因為來的人他也認識。
南昆侖,北出馬中都有個翹楚人物,昆侖山崔玄策,出馬仙午橋,特別是后者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為人處事全憑個人喜好,你跟他要是講什麼道理全是白費唾沫星子。
午橋一出現,就豁然通透了,眼神在兩方中間來回的轉了幾圈,淡淡的說道:“能勞動玄門山字脈的山主大駕到長安城,想來不是什麼小事吧?我聽說最近連山和歸藏出世被一對王姓姐弟所有,有心思想要分一杯羹的都聞風而動了,我循著消息趕到了長安,還想自己是不是晚了一步,現在來看好像沒有?”
“你說什麼,我可不懂”胡胡冷著臉說道:“現在是我們玄門處理私事,跟你說的沒啥關系”
王驚蟄這時忽然舉起手說道:“我姓王,我姐姐也姓王”
“尼瑪!”胡胡差點破口大罵。
王驚蟄賤嗖嗖的看著午橋說道:“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這幫玄門的人給扣下吧?到時候你想要分一杯羹可能就沒什麼機會了,怎麼樣好漢,是不是該拔刀相助了?”
“我助了你,有啥好處啊?”午橋皺眉問道。
“我要是落到他們手里,可能被各種逼供,滿清十大酷刑什麼的都用到我的身上來了,到時候我要是挺不住呢,就有可能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給吐出來了,就比如你感興趣的那些東西,然后人家萬一再殺人滅口什麼的,是不是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