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伸手“啪,啪”的拍了幾下房門,無人看門,他等了會又接著拍了幾下,敲門的聲音響徹在空蕩的樓道里,特別的清晰。
“嘎吱”隔壁的房間突然開了門,一個光著膀子穿著拖鞋的中年男子,扯著嗓子吼道:“敲什麼敲,敲什麼敲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搞個毛啊,神經病是不是?”
王驚蟄放下手,笑道:“大哥,不好意思了啊,我是這家人的親戚,有急事過來,但敲了幾下門里面都沒人開啊”
光膀子的中年頓時就僵硬的呆住了,他有些驚異和不可置信的上下看了他好幾眼,指著王驚蟄后面的房門,說道:“啥?你是他家的親戚,來找人的?”
“嗯”王驚蟄點了點頭。
那中年的眼神很古怪的看著他,足足過了半晌后,他才迷惑的說道:“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家人早好幾年就死了啊,這房子一直沒人住,里面早空了”
“唰”王驚蟄張著嘴驚訝的愣住了,說道:“啥,死了?”
“啊,七八年前吧人就死了,里面就住了一老頭,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是樓下誰家漏水了,物業找不到哪戶人家往下漏的,就挨家挨戶的找,最后找到這家的時候沒敲開門,就找了開鎖的打開了,這才發現里面的老人已經死了,我跟你說那時候幸好是冬天啊,要是夏天的話尸體都臭了。”
王驚蟄反應極快的說道:“那個什麼,這老人是我家三爺爺,我一直都在外地,這才回到商都,就想著來看看他,不是,這人真死了啊?”
“那可不,我還能騙你啊……”
王驚蟄跟這中年鄰居又打聽了一下,對方說老人似乎沒有任何親人,兒女,老伴,親戚什麼的從來都沒有見過,始終都是自己獨住的,平時也不太出門,偶爾看見幾次也是他出來買菜什麼的,平日里這老頭也不和任何人交流,所以他在這小區里也沒啥存在感,王驚蟄問對方知不知道這老人姓什麼叫啥,對方都搖頭說不清楚。
王驚蟄揣著疑惑,不解出來了,站在小區里抽了根煙,尋思了一下后往小區門口走去,到了門崗這里,他敲了下窗戶,里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保安,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老保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事?”
王驚蟄笑呵呵的掏出煙,抽出一根遞了過去,保安也不客氣自己點上了,王驚蟄就問道:“大爺,我跟你打聽戶人家啊。”
“哪家啊?”
王驚蟄回身指了指那棟樓,說道:“三門棟,三樓中間那一戶”
果然,王驚蟄問完這保安的表情一樣的古怪起來,煙灰都被抖掉了,他不解的問道:“你打聽他家干嘛?”
王驚蟄說道:“我聽說里面住了一個老人,死了的時候都沒人知道,現在房子就空著呢”
這老保安頓時恍然了:“你想買房的吧?”
王驚蟄轉了轉眼珠子,說道:“嗯呢,正好路過就來看看,我想買啊”
“那我勸你還是消了這份心思吧”
“怎麼說的呢?”
老保安說道:“這房子是無主的,現在呢歸街道了,從去年開始吧街道辦就負責往出賣,正好這邊也是學區房,雖然舊了些但還是有人來看的,好像有七八個人吧打聽過,到后來全都沒買……聽人說,可能不太干凈”
王驚蟄心想,不干凈就對了,這房子里確實有東西,只是他覺得應該并不是孤魂野鬼什麼的。
“大爺你跟我仔細說說唄……“
老保安說道:“你問我還真是問對了,這是紡織廠的職工房,統一分配的我就是這里最老的住戶之一,我以前就是廠子里的人”
“那您肯定認識死了的那老人吧”
老保安搖頭說道:“我不認識,別說我了,這里誰也不認識他,派出所倒是登記過他的姓名,我聽說好像是叫蘇強,他應該是在二十多年前搬過來的,這個我倒是清楚,來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從那以后也一直都是,我們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見到他的影,也不知道他具體都在干啥,后來過了幾年我就下崗了,于是就去街道辦的物業干活,做維修,當時那棟樓下面一戶人家漏水,就是我挨家挨戶找的,后來到了蘇強家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王驚蟄當即就來興趣了,也就是說這門衛大爺是發現第一現場的人啊,當時那有啥狀況他肯定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于是他就興趣滿滿的掏出煙又給對方點上了,問道:“那大爺,您進去后里面到底是啥狀況啊,跟我說說唄?”
“這也得虧是冬天呢,蘇強不知道死了多久,要是夏天的話估計尸體都臭了,肯定也爛掉了,不過說來他家里倒是真挺怪的呢……”老保安目露回憶的說道:“當時我找開鎖的把門給打開了,是第一個進去的,他那房子比較小,進去就是客廳里面只有一間臥室,我第一間就看見蘇強穿著身壽衣平躺在床上,雙手搭在胸前,腳上穿著雙黑色的布鞋,哎呀,我一想起蘇強我到現在還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呢,當時就給我嚇了一大跳,幸虧我后面有好幾個人,還是白天,不然早就嚇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