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符紙上的陽火燒完了以后,王驚蟄再次點了一張,借助著光亮向前走,一張接著一張,燒了不知道多久,王驚蟄猛地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片漆黑無比的濃霧,這霧氣像極了他最初從崖頂上看到的一樣,也是黑的沒有一點的雜質。
王驚蟄停了一下,隱約覺得這有可能是到頭了,也許穿過這片濃霧,沒準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但要不要過去讓他猶豫了一下,如果再是另外一番他不了解的境地,他真怕自己會徹底崩潰下來。
猶豫歸猶豫,該走還是得走,總不至于掉頭再回去,那是扯蛋呢。
再一個是,王驚蟄覺得,金雞山,惡狗嶺和野鬼村跟鬼界堡同屬陰間十三站,但那幾處都能從陽間進得去,搞不好鬼界堡也有這個可能,那到時候整不好他就能直接從鬼界堡再回去了。
想想都覺得這個念頭是很美好的。
所以王驚蟄果斷的一步踏進了那處濃霧里,但讓他猝不及防的是,當他人一沾上那片濃霧,就猛地被吸了進去,就像是里面有人在拉他一般,完全不受任何控制的就鉆了進去。
王驚蟄忽然感覺到了很多東西,比如有了光,還有了山,有了眼前的一切。
眼前不是春暖花開,也沒有面朝大海,天還是那片天,很陰暗,地也還是那麼的荒涼,不過在王驚蟄的前方有了一處山巒,盡管離得很遠很遠,但他還是覺得這山看著真舒服。
離得稍微近一點的地方,他忽然看到了一個草廬,顯得很破敗,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草廬的西面有一座湖,湖水正“嘩啦,嘩啦”的沖擊著岸邊,那聲音聽起來也極其的悅耳。
“有人麼?”王驚蟄突然梗著脖子叫了一嗓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出聲,也許是在黑暗里呆的時間太長了?
這一回聲音沒有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是略微有點回音了,不過他喊了一嗓子后這里照樣還是那麼的孤寂。
王驚蟄緩緩的朝著草廬走去,一直走到近前,透過門窗看清里面,有桌椅有床,甚至還有廚具和水缸,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于是邁步走了進去。
王驚蟄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不是鬼界堡,因為他無法判斷時間,暫且也就只能這麼認定了,畢竟沒有任何的描述能讓人對鬼界堡有什麼概念。
一切全靠懵吧!
草廬里面的布置倒是挺齊全的,一般的家具該有的都有了,就是有點簡陋,王驚蟄看了幾眼就看個大概了,然后他就走到那張騰床上躺在了上面。
這一躺,王驚蟄就閉上了眼睛,然后沒過多久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王驚蟄再次醒來的時候,他還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眨了眨眼睛望著草廬的棚頂,然后突然之間就被驚的一躍而起。
王驚蟄伸手在那張桌子上摸了下,看著干凈的手指,桌面上一丁點灰都沒有,他禁不住的就愣了,王驚蟄隨即又擦了擦椅子,上面一樣干凈得很。
王驚蟄迷茫了,按理來說這地方要是沒有人的話,那草廬里應該得是一層層的灰了,但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塵不染的。
可這里真的會有人麼?
第1092章 莫非,若干年后
有些事情當你想不通的時候,那就沒必要鉆牛角尖的去細琢磨了,因為照這麼下去的話,你完全有可能把自己逼瘋了,就像王驚蟄一樣,他不知道這里是不是鬼界堡,他也不知道這草廬為啥這麼干凈,那干脆就別想這麼多,既來之則安之吧。
在草廬休息了一天,王驚蟄試探著從這里開始往周邊輻射去尋覓,一連多天過去后他發現草廬四周的面積太廣闊,光靠兩條腿似乎很難走出這里,并且這地方太荒涼,除了那片湖以外啥都沒有,并且湖里沒有任何的魚蝦,這就像是一塊被遺忘了的地方,毫無任何生機。
從這以后,王驚蟄開始了隨遇而安的生活,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每日里不知從什麼時間段醒來,他就開始冥想打坐,道家中有一種修行的方式就是從心性上鍛煉起來的,就像和尚坐在蒲團上敲著木魚一樣,一坐就是一整天,有些佛法精深的高僧更是能夠連續幾天都在打禪,而道家差不多也是如此,一旦進入冥想的狀態,人是特別忘我的。
而這種情況下,吃喝拉撒什麼的就不需要了,在道家中此種狀況被稱為辟谷。
“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辟谷有點類似于動物的冬眠狀態,就是消耗身體里多余的機能以此來維持運轉,從而提高心性和精神方面,在終南山有很多的隱士都會采用這種生活的方式,他們每次打坐短了一天兩天,長了三天五天甚至一個星期,當從辟谷的狀態出來后,也就是喝一些清水或者吃一些水果蔬菜,體征反倒仍舊保持如初,不會出現什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