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笑了,問道:“不尊重頂多屬于不禮貌,你也不至于敢開槍殺人吧?”
哈度將軍也笑了,說道:“邁扎央是我的管轄區,也是我的地盤,在這里我說的話就是法律,我不至于敢開槍殺你,但我卻可以別的罪名留下你,然后把你關進邁扎央的監獄里,我說過,畢竟是你們讓我不滿意了”
軍閥這種產物,一直以來都是很強橫的,他們手里有兵權那就是掌握了政權,哈度就相當于是邁扎央的最高軍政長官,他說話當然很好使了,開槍他確實不敢,因為對方身份也挺敏感的,但要是哈度給他扣一頂有罪的帽子卻一點都不難,也能說出道理來,這也就是阿芒迪娜和阿方索博彩集團股東身份罷了,你換個稍微差一點的身份,他還真就敢開槍了。
哈度將軍這麼做,主要就是給清明先生看的,那意思是我肯定站在你這邊,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全力支持你就是了。
場面這時候一下子就冷了,博彩集團的人也不至于害怕,只是對這個結果挺難接受的,他們之間開始低聲交談著,有人就勸起了阿方索和阿芒迪娜,覺得不就是一個紋身麼,你告訴對方又能怎麼樣,總不至于因為這個玩意兒,到最后鬧得不可開交了吧。
而清明現在則不吭聲了,他就盯著阿方索,不過沒人看見他套頭衫里面眼睛中一閃而逝的寒光,哈度不可能也不會開槍,但清明真敢殺人,因為他本就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他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態度。
阿芒迪娜嘆了口氣,跟自己的未婚夫說道:“阿方索,別鬧了行麼?”
阿方索“嗯”了一聲,隨后看著面前的清明,問道:“你為什麼對我身上的紋身這麼感興趣?按理來說,你不應該認識的”
清明說道:“我要是認識,就不會問你是什麼意思了,說吧”
“哦哦”阿方索伸出手臂,擼了下西服的袖子和襯衫,他的胳膊上紋著一串好像文字一樣的東西,旁邊還畫有一些圖案,國外喜歡紋身的人這種癖好其實很奇怪,他們身上紋的并不只是什麼花紋或者肖像一類的,完全都是隨心所欲的,就這麼說吧,他們有的就是在身上紋了一坨屎,你都不用奇怪。
“這是我們家族的符號,我們來自一個很古老的世家,每一位成員都會在身上紋有代表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東西,就像我這個……”阿方索放下手,淡淡的說道:“我們家族是有爵位的,我是第四順位繼承人”
在場的人大部分的心里都是一陣,就這麼點事你就說唄,你看整到現在差點都要動刀動槍的,把人嚇到不就不好了麼,不過就是個紋身而已,有啥可藏著掖著的。
阿方索說完,然后很隨意的問道:“那我也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打聽這個?”
清明想了想,也沒有刻意的隱瞞對方,說道:“我只是覺得好奇,以前似乎在哪里看到過,但是想不起來了”
清明“哦”了一聲,然后朝著哈度攤了下手,說道:“不好意思了將軍,一點誤會而已”
哈度面色也不太友善的從鼻子里“哼”了下,然后朝著自己的士兵擺了下手,示意他們都退下去,隨即接著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開玩笑,沒有下次就行。”
對賭到這就結束了,雖然虛驚了一小下,不過好在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隨后哈度將軍和博彩集團的人又聊了一會,談了下關于賭場方面的問題,就都各自散開了。
這個插曲很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的就過去了,好像憑空響起了一道炸雷,但是一滴雨都沒有落下來。
清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從抽屜里拿出紙筆,將阿方索胳膊上的圖案和文字全都寫在了紙上。
盯著紙上看了半天,清明低著腦袋,很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紋身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才是的。
但關鍵的是,他現在的記性很不好,有太多的東西都被自己所遺忘,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一晃過去了兩三天,邁達賭場的對賭風波就這麼過去了,博彩集團跟哈度之間就賭場問題又磋商了幾次,哈度也知道這次得算是有驚無險了,要不是清明忽然蹦出來的話,他肯定是輸了這一局,然后在邁扎央就會再起來一家賭場,于是本著沒有太虧本的覺悟,哈度將自己在賭場里的股份又稀釋了一些給博彩集團。
事后,哈度也對清明表示了熱切的感謝,詢問他有什麼需要的或者是要自己幫忙的,不過清明一概都給推了,說自己對一切都是無所謂的,他替賭場出面也是因為有所求的緣故,讓他不用放在心上。
這天,午后,照舊是在那條河上,清明坐在漁船上釣著魚,只不過是釣的有點心不在焉,這兩天他腦袋里始終都有點亂哄哄的。
河岸上,停著那輛軍綠色的悍馬,兩名衛兵站在旁邊閑聊著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