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很平靜的告訴他,這是必然的,王家就是賒刀人,這一行當永遠都不會被磨滅,但是以后很有可能會換個路子,小草也知道這是必然的,聽聞后也沒什麼表示,畢竟他爹被天譴了以后,輪到這孩子這里就平穩落地了,那倒霉催的事并不會落在長生的身上。
在隴西李氏呆了能有一個多星期,然后就來了客人。
林汶騏找上門來了,王令歌從向缺那聽到的消息,知道王驚蟄出事了。
“耽擱了,你出獄的那時候我身不由己,甚至我都不記得這個日子了”王驚蟄抱歉的說道。
兩人就坐在李家院子里涼亭中,擺了點花生米,醬牛肉還有一些涼菜,喝著酒。
林汶騏搖頭說道:“你接不接的事,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知道你有事在身,我能和你計較這個麼?我來找你,除了想看看你外還有個事想和你說,我估計跟你的關系挺大的”
“嗯?”
林汶騏說道:“我們摸金校尉這一脈,曾經打探過一個古墓,是密宗的,里面葬了一位法王,據說是精通密宗術法,特別是在靈魂轉世這方面,當時讓我查這座古墓并且要動的人就明說了,里面有一卷密宗經文是關于靈魂上的修煉,所以我覺得咱倆去一趟的話,如果從把這卷密宗經文帶出來,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的。”
王驚蟄皺了皺眉,一時半會都沒有吭聲。
林汶騏接著說道:“墓雖然我沒有下過,不過功夫卻下了不少,功課也做的很足,危險應該不大”
王驚蟄搖頭說道:“也不一定,我去過藏區,對密宗也有所了解,你要動一位密宗法王的墓葬,沒被察覺還好,如果被知道了的話,密宗恐怕會鋪天蓋地的追殺我們的,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他們對于上師和法王都是很敬重的,盜了他們的墓這等于是死仇。”
林汶騏笑了:“富貴險中求麼?”
王驚蟄看了眼那邊蹲在院子里玩耍的長生,輕聲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怕什麼嘛?我最怕你剛才嘴里說的那個險字,老林啊你還沒有孩子,可能不知道為人父母是什麼心情,其實做父母的很辛苦啊,既怕孩子出事,也怕自己出事,總想著一輩子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把孩子養大了就行了,別的什麼也不會去想的。”
林汶騏頓時默然,王驚蟄話里的意思他聽出來了,那就是他不想去冒險,生怕萬一自己有了什麼閃失的話,老婆孩子這里沒辦法交代,畢竟先前王驚蟄曾經有過一年多的這種經歷,內心里的愧疚到現在還沒有消散呢,林汶騏讓他現在就去碰一位法王的墓,他明顯是不愿意接受的。
“行啊,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去那咱就先放下吧!”林汶騏點頭說道。
王驚蟄說道:“我暫時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呢,不到迫不得已時,我肯定不會犯險,除非等到刀架到脖子上的時候,老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事就暫且先放下吧”
“我沒問題,我主要是出于你的考慮。”
“那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
林汶騏想了想,挺迷茫的說道:“你說我能有啥打算?以前盜墓走貨的錢,也夠我無憂無慮的活完下半輩子了,如非迫不得已的話,我肯定不會再干這一行當了,畢竟我是有案底的人了,如果有座古墓出現問題,警方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找上我,但是不下墓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干點什麼,往后啊我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四處走走看看吧,等著你需要找我的時候,我在重出江湖也行。”
這天晚上,林汶騏和王驚蟄在一起聊了挺長的時間,他們兩個年輕人才不過三十歲左右,但湊到一起各自的人生經歷都充滿了滄桑的感覺,說話的時候全是老氣橫秋的味道,他們屬于典型的那種人到三十卻已經見過人間百態的那種人,人還年輕心卻老了。
第二天,林汶騏就離開了隴西,也沒有說要去哪里,只說天大地大世界很美好,我先看看的吧。
王驚蟄之后在家又呆了幾天,但這段日子里,他總是不經意的看著表和日歷。
小草最后忍無可忍了,磨著牙跟他說道:“這個家容不下你了是不是,外面有狗了是不是?”
王驚蟄低眉耷拉眼的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隴西呆了一個半月之后,王驚蟄走了,他去了云貴交界處的一座小城,這里沒有狗,這里有吳滿弓。
算算時間,王驚蟄估計吳滿弓借的陽壽該到時候了,所以他必須得來,要不然這孩子在不知不覺間把陽壽給耗盡了,人嘎巴一下死了的話,那可就太無語了。
再見吳滿弓,孩子已經不是孩子,明顯是個青年了,這一年的時間里吳滿弓的個子飛速猛漲,比王驚蟄都高了半頭,身材魁梧有力,臉龐棱角分明,挺有陽剛氣息的,看著就特別討人喜歡,當然了,肯定是女性。